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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侯儒诚一人背负家族的期望,南下寻找一种特殊的药材三七。
踏遍了南方诸多城市之后,一个雨蒙蒙的天,在云中市一个叫归蓝镇的深山里,发现了大量的野生三七,兴奋之际,脚下一滑,掉入了一个狭小的山间冒气洞里。
不曾想冒气洞里,有猎人布置的铺猎夹,犹如盆口那么大,慌乱间又被洞中的铺猎夹夹住了脚掌,锥心刺骨的疼瞬间遍布全身,他分明地感觉到自己脸上的雨珠是热的。
那铺猎夹尖尖的牙齿,实在是太锋利了,自己的鞋子直接被铺猎夹刺穿,脚骨也鲜红地裸露在外。
疼得叫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他用手试图打开那个铺猎夹,但是由于受了伤,铺猎夹刚好夹住的是右脚,没有力气踩开那个铺猎夹,试了很久很久,很多次,那个铺猎夹每试一次,就带动受伤的脚剧烈的疼痛一次,试了多少次,就承认多少次的剧痛。
如此反复,承受了所有的痛,但怎么也打不开扑猎夹。
万般无奈之下,他放弃了,就那样看着鲜红的血向外直流,淌了一地,周围的泥土都被染成了褐色。
他仍旧没有放弃,不断地呼救,在呼救了很久,深山里均无任何回响之后,他绝望了,就那样看着小雨淅淅地飘进洞里来。
他已经做好藏身于洞底的准备。
就那样绝望地,抱着必死的心在坚持了一天之后,精疲力尽的侯儒诚直接就昏过去了。
当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躺在一户农户家里,眼前正有一位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子在给他的脚伤上药。
他从女子的口中得知,女子叫林雁,家中六姐妹,她是老大,那日她上山找野货,帮衬家用时,发现那个冒气洞的边上有滑泥的痕迹。
她便把冒气洞周围生长茂密的植物砍掉之后,发现躺在洞底的他,她试着叫喊了几声,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便壮起胆子下洞去一探究竟,用手在他的鼻口试了试,还有微弱的气息,想把他背出冒气洞抱起来时,才发现在他身体下面的铺猎夹。
随之找来一根木棒,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铺猎夹撬开。
这才把他背回了家里,又找了镇里的医生给看了病,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太虚弱了,调养几日便可痊愈,至于受伤的脚,幸好脚掌还在,只是流了些血,破了点皮,掉了些肉,恢复需要些时间。
当他醒来之后他得知,就在他掉入冒气洞的第二天,昏迷那天的下午,她就发现了他,解救了他,并把他背后自己的家中悉心照料。
由于脚受了伤,她在林雁家中一住就是三个月之久。那段日子里,她每次上山,他都在山口处等她,形影不离,然后再拿到集市上换钱,那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经过三个月的朝夕相处里,他发现他喜欢上了这个善良、朴实、能干的女子林雁,他们互生情愫,终在一个开满山花的山坳处,越过了友人的底线,做实了夫妻之实。
每次上山,总是要缠绵一番,有时是一开始,有时是找山货途中,有时是满载而归之时,心许对方,日子总是甜蜜而美好。
脚伤痊愈之后,他要带她走,一起回京都,可是她是家中老大,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输出,她的父母极力反对,就是不让她远走、远嫁。
他作为家中长子,肩负着自己的家族的使命,不能长留云中伴她左右,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他们与家庭抗争失败之后,他最终带着遗憾与不甘离开了他在意的女人、离开云中,回到了繁华的京都。
从此,各在天桥的两端,遥遥相思。
每个寂寞的日子里,他与酒度过,在恍惚中,幻起她的一颦一笑。
自从拿到药草,研发出新产品后,侯家的制药得到了突破性的发展,不仅占据市场一席之地,而且名声在行业和人众中得到传扬。
公司在日益壮大,他还是经常性地想起她。
再次见面,已是第两年之后,他心中终是对她放不下,再次前往归蓝镇去见日日想念的她,看到她正带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在镇上卖山货。
衣着干净、朴素、机灵的小南孩主动地跑到他的面前说了一句:“你是我爸爸吗,我见过你的照片。”
侯儒诚眼眶瞬间湿润,抱紧了男孩,肯定地回答:“我是爸爸,我来接你和妈妈回家。”
他明白了,两年了,她自己默默地承受着一切,也不曾给他打一个电话,甚至是写一封信。
林雁没有责备他,还答应嫁给了他,可惜好景不长,结婚三年不到,她因病去世了。
她终是抛下他们,留下孤零零的林泽南跟着父亲生活。
墙上的那幅百年野山七,勾起了侯儒诚苦涩的回忆,眉眼也跟着垂下来。
儿子三十三了,在世人眼里,是儿子身体有问题,在男女事上不行,这是他一个作为父亲不能接受的事实。
直到侄女吼出的那一句‘这是我们大嫂吧’,对于外界的传言,不攻自破,儿子接手集团这两年的时间,集团各方面运营很好,有些地方甚至比他还高一筹,儿子确实是管理的一把好手。
集团事务正常运行,娶妻的事成了儿子迫在眉睫,不可搁置的事,家中全员出动,在被安排与被迫无数相亲之后,儿子选择暂时放下集团管理,远处西南,逃避京都,逃离家人的束缚。
侯儒诚最终给了侯彦北两月的时间,让儿子自由放纵,这两月的时间成效显著,他的心病除了,他心里暗喜。
侯云霓接收到了侯彦北怒视的眼神,直接乖乖地退到了最边上的位子入座,左顾右盼地低头吃起了早餐。
侯彦北没有回严牧一个字,直接把手机侧放进了裤兜里,若无其事地继续享用早餐。
这一反常的行为,在座的早餐人都看在眼里,知道侯彦北的脾气,再加上侯老坐镇,谁也没有敢再多说话,继续憋着闷头继续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