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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土，长出的东西很有意思。”
他说着，拿出三颗青绿色的苹果，挑了最大的扔给我：“你仔细品尝一下，看能不能吃出这苹果跟上面的有什么不同。”
说话间，又扔给白维一个小的。
白维顿时热泪盈眶，有些不敢置信的捧着手里的苹果，动容道：“姐夫，你现在对我也太好了吧！以前我别说吃苹果了，就是一张淬了解药的纸都不配拥有……呜~我都有点感动了，现在的待遇简直跟坐了火箭一样，这难道就是普通朋友跟小舅子之间的待遇差距吗？”
“普通朋友？”卫渊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反问：“你什么时候是我的普通朋友了？”
那讥讽中略带嫌弃的语气，令白维瞬间意识到自己又高攀了。
也是，以狐族首领在生死局里的地位，别说他一个低阶阴差想跟卫首领攀交情，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如果跟别人说卫首领是他的朋友，也会被大家认为是在攀交情，有狐假虎威的嫌疑。
他在生死局的处境一直不算很好，但自从卫首领阴差阳错送给他几单业绩后，生死局里关于卫首领的传闻就没断过。
仅仅依靠大家捕风捉影的猜测，过去几个使唤他跑腿的师兄就对他变了态度，别说一些费力
不讨好的工作不再扔给他做了，那些师兄甚至会主动帮他的忙，替他解决一些麻烦又琐碎的工作问题。
这种大开绿灯的变化，也让白维小小年纪就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上面有人好办事儿’的职场潜规则。
此刻他一边啃苹果，一边忍不住感叹：“还是当小舅子香，现在不光有青晔草汁可以闻，连苹果都能啃上了，这待遇、、啧啧。”
我笑他没出息：以卫渊的行为逻辑，现在的白维待遇攀升，跟‘小舅子’关系不大，重点是‘卫渊的’小舅子，卫渊领地意识重，凡是他看中的东西，就得占有，凡是属于他的东西，他就会守护。
所以想得到卫渊的照顾，首先就得先成为‘他的’东西。
之前白维跟卫渊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卫渊连一个眼神都欠奉，除了讥讽，没有其他交集，更别说照顾白维了。
而现在则不同，卫渊已经打心底里将白维当作‘自己人’，对待自己人，卫渊从来都是掏心掏肺，毫无保留。
这一点从卫渊送我血灵就能看得出来。
血灵威力巨大，不管别人能不能驾驭血灵，这东西对业内人士来说都是重宝。
一旦获得这种级别的宝贝，哪怕自己用不了，留着镇宅也能让同行高看几分，
能提升自己在业内的知名度和地位。
而这种级别的宝贝，卫渊眼睛都不眨的送给了我。
当时只是觉得血灵厉害，没有深刻理解血灵的价值，后来查过血灵才明白，卫渊的礼物，就相当于男朋友不声不响的送了把钥匙和房产证，一查产权地址：嚯，竟然是京城的四合院！
那种震惊和惊喜，一度让我生出我何德何能，不配拥有的感觉。
事后我还专门找卫渊还过血灵，当时卫渊正躺在树杈上闭目养神，听闻我的来意后，他斜睨着我，神情十分高冷，居高临下的对我摊开手：“行啊，那你还回来吧。”
我调集血灵想传递给卫渊。
然而血灵却不听话了，不管我怎么调动灵气，出来的都是黑白两色的阴阳二气，那抹血红色，一丝一毫都没有现身，仿佛它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我没料到当时一呼百应的血灵，竟然在偿还的节骨眼儿上出了岔子，一时间尴尬的双脚抠地，窘迫万分：“那个，你别急啊，我很快就能找出来，还给你的……”
“慢慢找，不着急。”卫渊冷笑着看着我，显然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试了半天没能成功，只好无力的垂下头：“怎么办，我弄不出来了，这下又欠你一份大
的……”
卫渊从树上一跃而下，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我面前，嗤笑中透着几分不解，道：“你是笨蛋吗？连你都是我的，把血灵给你，不过是左手倒右手，我又有什么损失？”
“这就相当于，你们人类喜欢给自己的手机套手机壳，虽然我不能理解这种行为的逻辑是什么，但意思却是一样的，血灵给你，就相当于我给我的手机，套了个壳子而已，能保护到你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他的手机壳理论，成功打消了我的窘迫。
左右我也抽不出来了，干脆自欺欺人，给自己洗脑：“没错，我要跟他结婚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他的……”
“这不是给我的？”叶京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思维瞬间回笼，发现叶京褚正看着卫渊手中的最后一个青苹果，问。
卫渊将苹果随意的上下抛动，语气噎人：“我说要给你了？”
“你又不是我的朋友。”
“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叶京褚面不改色，用一种阐述事实的语气说：“我们都想早点出去，这下面的时间不知是否跟上面同步，一旦白希在这里迎来雷击，四周的息壤不知会不会随着雷电的刺激，而产生其他反应。”
“你应该
也不想白
希在这里迎接履约警告吧？”
叶京褚的话，成功让卫渊脸上的挑衅凝固。
他笑容一收，有些不耐烦的将苹果扔给叶京褚：“给，吃！我倒要看看，你吃完这个苹果，能不能带大家离开这里！”
苹果啪的一声，被叶京褚稳稳接在掌心中。
白维咔咔的脆声啃着苹果，正要夸这苹果好吃，清脆多汁，又酸又甜，不愧是息壤种出来的苹果。
闻言当即僵住了，嘴里剩下的果肉也不敢再嚼，犹豫的看看卫渊，又看看叶京褚：吃个苹果，还有这么多讲究？
如果谁吃了苹果，就得把大家从这鬼地方带出去，那他现在把苹果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这剩下的多半个苹果，他还能不能吃……
在他的进退两难中，叶京褚捧着苹果凑到鼻息前，深吸一口气。
那模样，不像在闻苹果的气味，而像是品酒师，接到了一杯上古难遇的好酒一般，需要细细品，细细闻，丝毫不敢懈怠。
有了叶京褚在一旁打样，我手里的青苹果也瞬间又种捧着烫手山芋的感觉。
这、我也不敢吃了啊，如果我吃了，什么都没吃出来，岂不是跟白维一样？
此刻白维啃苹果的模样，就像极了猪八戒吃人参果，脸上写满四个字：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