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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刚刚被柳天青压迫的恐怖，瞬间也陷入沉默。
确实，虽然被蛇族盯上以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勤学苦练，晚上就连睡觉指尖都会盘旋一股阴气，用来形成手指对阴气操控的肌肉记忆。
但这些努力，在蛇族世世代代的累积面前，远远不够。
尤其柳天青还是蛇族年轻一代中天之骄子的存在，十年前跟卫渊都打了个平手，单凭我这不到一年的术法修习，凭什么能在柳天青的压迫之下夺得生机呢？
好在这次的罪也没白受，虽然小黑猫送给我的寄身纸人没有了，我又变回了‘鬼’的状态。
但柳天青的反应证明，情况跟我预测的差不多，柳天青现在只剩下一个‘胎奴人选’，就是我。
而且诞育蛇胎，大概率需要我主动配合才行，否则他也不会反复问我的意见，并且饶过白维。
一旦他刚刚盛怒之下，将白维也灭杀了，那我跟他之间就只剩仇恨，再无任何交易的可能。
他分明也清楚这一点。
这么想着，我松了口气：至少有这个限制在，柳天青不会强取豪夺，逼我跟他走，并且他暂时不会威胁到我的家人。
我收回思绪，视线继续落在小红蛇身上，问它：“既然咱们现在是一
条船上的人了，那你能不能跟我交个底啊？就在刚刚，柳天青为什么会听你的命令，离开这里啊？”
“切~老子不是说了吗，我是蛇族的蛇仙，他区区一条新任首领，人都认不全呢，也敢跟老子叫板……”
说话间，白维冷哼一声，也学着小蛇刚刚到语气，切了一声。
语气欠欠的。
小蛇顿时炸了，怒骂道：“喂，小子，你切什么切？不服进来跟你蛇爷爷打一架啊？”
“你出来……”
“停！”
我急忙将手举高，拉远小蛇和白维之间的距离，无奈道：“别吵了行不行？不远处叶家父子俩还在战斗呢，你们这是想把那些变异动物都引过来吗？”
白维顿了一下，这才想起叶天听和叶承祖父子依然在对战，急忙朝叶氏父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他们的战场又拉远了一些，去往龙骨山腹地中的一座山头上，此刻战斗正酣。
整座山头上已经飞沙走石，乌黑的阴气犹如一条黑色绸缎，将整座山头都包裹起来。
火炮声和动物的嘶吼惨叫声不绝于耳。
浓烈的杀意和血腥气遍布绵延的整条龙骨山脉。
白维目光在战场四周搜寻了一圈，很快，他的视线停留在上山的路径上：“我去
，他们爷俩是有多大的仇啊？竟然能打到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你们看，双方的援兵都在源源不断的往上汇聚，看来还得且打呢。”
随着白维的指引，我发现确实有一批人，个个背着便携型的巴祖卡火炮，身后还跟着三辆坦克车，正顺着战场山头的西北角悄悄上山。
而在他们不远处，一群动作敏捷的大猩猩，协同各种各样的变异动物，也在悄无声息的往山顶攀爬。
双方中间隔着一大片茂密的丛林，暂时还没有狭路相逢的走到一起。
白维意识到战争的残酷性，不敢再跟小蛇斗嘴，率先服软求和：“蛇仙大爷，我错了行不行？我刚才不该嘲笑你，现在你能说实话了吗？柳天青为什么肯听你的？真的只是因为你在蛇族的地位高吗？”
小蛇冷哼一声，拿腔拿调的：“现在知道怕了？呵，老子除了地位，实力也很厉害的好么？如果你不是白希的弟弟，老子早就把你拉进游龙玉，一顿暴揍了——”
它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随即，整枚游龙玉扳指里都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震惊情绪。
不等我开口问小蛇发生什么事了，小蛇稚嫩的声音便惊恐道：“刚刚那道气息，是……叶天听二重身
散发出来的？！他在这里？！”
“叶天听二重身？！”
我跟白维齐齐一怔，看向我拇指上的玉扳指。
“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此刻在山上跟叶承祖战斗的老者，不是真正的叶老爷子，而是他的二重身？”
“那是他用某种术法幻化出来的分身吗？”
就类似火影里面的影分身术，或者孙悟空拔下毫毛幻化的小猴子那样？
小蛇散发出更加强烈的紧张情绪，此刻也没了吹牛的心情，道：“你们连二重身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难怪不清楚我为什么能对柳天青发号施令。”
“我能命令他离开，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他的二重身。”
拇指上的扳指动了动，示意我靠近白维。
于是我将手递到白维面前，就听小蛇对白维说：“你们阴差不是会探寻魂魄上的名字吗？你来探探我的，看看我本名叫什么，一切你们就都明白了。”
“好！”白维果断施展探魂术，朝翡翠扳指释放过去：“过程会有点疼，你忍耐一下，不要抵抗。”
说话间，阴气已经将翡翠扳指包裹起来。
片刻后，白维眸色一惊，看向我说：“这条蛇的魂魄上，竟然刻着柳天青三个字。”
震惊和不解混杂在一起的情绪，
如同浪潮逐渐席卷他的眼眸。
他甚至有点怀疑人生了，道：“这怎么可能呢？但凡刻在魂魄上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是跟阴司生死簿上的记载一一对应的，照理说每个人都独一无二，不可能撞上，即便真的撞上了，通常也只会撞上一项，不可能名字和生辰八字同时一模一样的。”
“但今天，我一口气见到了两个相撞的魂魄名字……小蛇仙，你们这二重身，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见的这回事咯。”小蛇细着嗓音，沉吟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几秒后，它轻声道：“为了方便理解，我还是从头讲吧，在我们蛇族，有一位来自远古时期的半神祖奶奶，天生就身负神力，名叫姜央。”
“她能控制天下菌丝，掌管万物毒素，被蛇族和苗巫族认定为共同的生命源头，因此我们两族祭拜的神明，都是姜央先祖。”
“可惜她被族人迫害，被封印在某个地方几千年，没办法逃出来，于是姜央先祖为了重获自由，便用自己的能力，创造出一种独特的菌丝，长成的蘑菇能变化成人形，并且开启灵智，跟人类融为一体。”
“这种蘑菇，名叫落菇娘。”
“这也是二重身的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