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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映青山好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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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三叠,唱完正好地也播种结束,老牛被松了缰绳,放任它在草地随意吃着野草。两人坐在地头看着这眼前的一切,都觉得人生从没有这般的满足。
歇了一会,男子当先起身,挑起扁担道:“你在这坐一会,我打些水来浇地,整完这些就回去。”
“嗯。”女子点头答应,眼睛却一直在看着眼前的土地,一刻也不想分神。
此去不远的山洼里正好有一汪水池,好像是从山里流出来的,男子跳着扁担,两手抓着水桶上的绳子,嘴里还不住哼唱着刚才唱的调子。
这里只那一块还算平整,辟了这一块地,平常里根本没有人来。所以他走得甚是悠哉,已经在畅想收成了。
来到池子边时,他才觉得应该叫上妻子一起的,池子离地面还有四五尺深,周边又都是陡峭的青苔路,自己下去还算容易,就是挑水上的时候太难,正踌躇着要不要回去叫上妻子。
他可不管这些,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自家田地,犹豫了一会后,他还是先决定下去看看路线,要是自己能搞定,也就没必要再麻烦妻子了。
两个水桶先后被扔了下去,飘在水上转圈。随后拄着扁担一点一点往下探,道路湿滑,他走得格外小心,庄稼人的身体一样金贵,要是再这里失足受伤,耽误了时节可就不好了。
还算顺利,他很轻松就到了下面。俯下身子够水桶的时候,隐隐约约似乎听到身后有呼吸声。
他摇了摇头没有在意,以为自己做贼心虚,幻听而已。两只水桶盛满水,扁担一头挑一个,准备上去了。
刚刚水声较大,那呼吸声还很浅,现在周围安静下来,那呼吸声竟渐渐变得大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更加明显。
“婆娘!婆娘!”男子驼着背,好像背着个什么东西,正慌慌张张地颠一路颠簸着向她妻子坐着的地方跑来。
“风风火火的,发的哪门子疯哦。”女子见他搞笑的样子,连扁担带水桶都不见影子,于是气呼呼调侃道。
“人,是人!”男子跑到妻子面前,把背后背着的放到地上,果然是个人。这人胸口微微起伏,还活着。
“这荒山野岭,哪里找到的?当家的,你看这人浑身都是伤,会不会是那天从姜家逃出来的?”女子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又是心疼又是害怕。
男子喘了几口浊气,替那人擦干脸上的水渍,“你当真糊涂了,姜家老的老小的小,哪有这样的半大孩子,再说了就算是姜家的人,我们也不能不管了,还是先带回去找个大夫诊诊,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
两人还在说话的时候,地上的人似乎有了知觉,双手突然伸出来乱抓,好像还陷在溺水的状态没有出来。
女子瞧着可怜,赶忙俯下身子摸着额头安抚起来,“放心放心,你已经没事了。”
那人似乎听懂了女子的话,果然慢慢放下手,安静了下来。
“你看这孩子衣服破得都不成样子了,可怜这世道,不知遭了多少罪才活到现在。”
“我去挑水,不能荒了庄稼。这人你现在这照看,要是醒了记得叫我。”男子左右插不上手,救人不会,照顾也不在行,呆在这确实没什么用,于是再次返回水池边挑水。
男子走没多久,苏艺空就醒了。耳边是那女子絮絮叨叨的歌谣,温柔而悠扬,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最近几天里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呦,你醒啦,”女子见苏艺空睁开眼,忙退开一些距离,端正坐好,露出一张笑脸来,“小兄弟哪里人家,怎会流落到此?你这样昏倒在水里,可把我急坏了,要是还有家人多少说一下,我们也好送你回去则个。”
“这是哪里?”苏艺空伸手挡住太阳,眯着眼问。
“这里是定川,黑木城的地界。”
“黑木城?”苏艺空摇摇脑袋,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些,黑木城和白石镇隔着定川水,两边相去不远,看来自己这些天看似走了很久,其实还是在原地绕着圈。
“是呀,定川和乐川城的交界,周围各处,数这里最是偏僻,很少有人来的,你是幸运,遇着我们了。”
“白石镇的石家现在怎么样了?”
“小兄弟原来是白石镇人家啊,”那女子听他这般问,大概知道他和黑木城的姜家没什么关系了,“嗨,石家的男人在外面战死了,这几天停厝在家,虽是这样说,可谁不知道人如何回得来,棺材里都是生前衣冠而已。城主都派人下来吊唁了,端的是有面子。你这样子,是不是也去奔丧的,整治整治衣服,收拾停当再过去还来得及呢。”
“黑木城呢?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去找他家的麻烦?”
“小兄弟,你说的莫不是黑木城姜家吧?”
苏艺空点点头,黑木城城主是姜德春,他还是知道的。
“哎呦你是真个不知道,姜家已经没啦。”
“没了?”
“可不是嘛,前几天,不知道被谁给屠了满门呢,老的小的一个都没走脱。现在满大街都是谣传,有人说是石正卿的冤魂索命,也有人说是神秘少女用剑杀的,白日里作孽,谁又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