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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行之：“不过说真的，在知道你的名字之前，我心里可一直把你当成一只蝴蝶，尤其是跟你搭讪那天，你穿的一身可太‘蝴蝶’了，真的，太可爱了，我当时就对自己说，死活也得把你追到手。”
霍晓莹笑：“好啊，合着你一早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于行之：“你自己说说，你后悔给我手机号吗？”
霍晓莹瞬间娇羞起来：“不后悔……”
于行之再次抱住霍晓莹：“我也一样，我一点也不后悔，我是真的真的太喜欢你了。”
霍晓莹脸红了，把头埋在于行之胸中，于行之没有看到此时她最娇艳欲滴的美丽样子。
“你是不是也挺喜欢蝴蝶的？”于行之问在自己怀里的霍晓莹。
“嗯，我挺喜欢蝴蝶造型的，因为她们特别美，特别自由自在。”
“难怪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像蝴蝶呢。”
霍晓莹露出满足的笑容，她觉得于行之怀里愈发暖和，好像在逐渐融化自己一样。
倏地，霍晓莹又脱离了他的怀抱，说：“几点啦？是不是该上课了？”
于行之掏出手机看了看，说：“八点四十了，已经晚了。”
霍晓莹焦急地：“咱们快回去吧，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于行之慢悠悠地说：“反正已经晚了，那就等第二节再去吧。”
霍晓莹：“不行啊，我可没旷过课。”
于行之：“旷一次呗，哪有上大学不旷课的，你还当你是高中生呐。”
霍晓莹忽闪着大眼睛盯着于行之，嫣然一笑：“那好吧，那咱俩吃早点去吧，我也旷一次课试试什么感觉。”
【于行之说，青春的恋爱不需要依靠华丽的词藻来堆砌，因为那种悸动、冲动、懵懂、渴望、好奇、踟蹰、欣慰、满足的感觉，都装在了心里，说进了话里，付诸到了行动里。】
【于行之说，爱情这东西很奇妙，当你迸发出对他（她）的爱时，他（她）的一举一动，他（她）的一颦一笑，就是你全部的精神世界，别无他物。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爱他（她）。】
【于行之说，有的人，即便你与他（她）认识很长时间，接触很长时间，也不一定会产生感情，打个比方，就好像你是一块电磁铁，而对方是一块铜，无论如何给你通电，你们也不会相吸；有的人，你与他（她）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会慢慢产生感情，好比你还是那块电磁铁，对方变成了铁，慢慢给你通上电，你们就会开始互相吸引；还有的人，可能第一次见到他（她）就会爱上他，你又是那块电磁铁，而对方本身就是一块磁铁，即便你没有通电，对方也会因为你的铁芯向你靠近，如果你要是通上了电，那你们之间的磁力就会更强，难以分开。在这段感情里，我就是这块磁铁，而霍晓莹则是那块电磁铁。】
【于行之说，这些话都是霍晓莹开玩笑时跟他说的。】
59
通过一个多月的试探，于行之发现，大部分老师点名是非常有规律的，那就是只要教室里有明显空缺的时候，这些老师便会像抽风一样，一上课就非常迅速地抽出花名册，按照学号逐个点名。除此之外，还有个别老师，从来不管班里的人是否齐全，从来不点名。当然，有不点名的老师，必然也会有非常认真负责的老师。高数老师就是这么一个非常古板的人，他每节课一上来，先是挨个点一遍名。不过这位老师点名时有个bug，他有些老花眼，点名时会摘下眼镜，把花名册放到距离眼睛只有几厘米处。他能看清花名册的时候就看不清下面的同学，他能看清下面同学的时候就看不清楚花名册，这样就大大方便了学生们代替喊到。于行之觉得这就像一个莫比乌斯环一样，无头无尾无解，他还曾跟范亦然开玩笑说，这是谢顶李悖论——因为高数老师姓李，是个五十来岁谢顶的男人。
十月份底的一个周五上午上完第一节课，于行之委托范亦然下午上高数课的时候帮他点个卯，他下午的课不上了，打算回趟b市，并且毫不隐瞒地告诉了范亦然，自己回去要找一趟“小妞子”。因为最近这些天，他和“小妞子”似乎变得“陌生”了，他给她发消息，她就回，他不发，她也不会主动发。范亦然笑着说是不是给你戴绿帽子了，于行之也笑着说，他对“小妞子”这点儿信心还是有的。
于行之跟霍晓莹是这么解释的，他说他奶奶病了，血压有些高，住院了，他要回去看看。霍晓莹毫无怀疑。
中午的时候，霍晓莹想要送于行之到公交站，于行之不让，他说他心疼她一个人回来要走这么远的路。
吃完中午饭，站在路口处，于行之即将往南走，霍晓莹轻轻拉着他的手，有些依依不舍。于行之回身抱了抱霍晓莹，在她耳边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就是回两天家吗？”
霍晓莹带着哭腔：“我想你，我每天都想看见你，我舍不得你走。”
于行之笑着摸着她的脑袋，说：“小傻子，我回去两天你就这样，那要是放寒暑假可怎么办呀。”
霍晓莹挣脱开，噘着嘴委屈地说：“你才是小傻子呢，你是大傻子，你是最大最大的大傻子。”
于行之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蛋，说：“那这样吧，我今天下了车就买礼拜日回来的票，买完票我告诉你，你去火车站接我好不好？”
霍晓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好吧……那你路上慢点，到家告诉我，到了医院也要告诉我，奶奶怎么样了也要告诉我……”
于行之：“好好好，我随时向你汇报战况，好不好？”
霍晓莹笑了：“去吧，我的侦查兵，一定要带着捷报回来。”
于行之“啪”地立正，敬了一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霍晓莹伸手把他的书包带捋直，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笑：“加油，小伙子，咱们周日在火车站会师。”
彼时b市和t市之间并没有高速城际列车，但是有一种在高铁盛行之前被于行之形象地称为“双层子弹头”的双层列车，也是连接京津的一系列车辆。
于行之买到的座位位于双层列车的底层，他坐在座位上，透过低矮的窗户，看到的是一条条在站台上匆匆行走的小腿。这个位置的视野非常低，即便是列车行驶在原野上，他也只能看到铁路两边的杂草和矮树，毫无趣味，他想走到上层去看一看，但是一边无座人员虎视眈眈的样子，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火车顺利停靠在b市火车站的站台前，于行之从下层车厢走了上来，仿佛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上一样。他这次悄悄地回到b市，并没有跟家里人或者江小鹿等人说明，他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
于行之出了出站口，西斜的太阳晃得他左眼睁不开，他下意识地抬手遮住太阳。过街天桥上，三三两两的妇女，或挺着孕晚期的大肚子，或怀抱幼子，追逐着每一个从天桥上路过的人，一个劲儿地推销着虚假发票和假冒伪劣的香烟。于行之不厌其烦地对着每一个操着他听不懂的口音上来询问的妇女摆着手，在遭了一连串的白眼之后，他终于逃离了这片是非地。下了天桥，是另外一番景象，几个中老年妇女尾随着每一个或背包或提着箱子的人，宣扬着自家的旅馆是多么的便宜多么的干净，于行之利用平时在篮球场时练出的过人脚步，轻轻松松地从这些人身边闪过。
9路公交车连接彼时b市最大的两个铁路交通枢纽。于行之背着书包从西站下了车，他要走过天桥到对面去坐通往江小鹿学校的公交车。
走在天桥上，于行之看着西站的“门楼”，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购买回学校的火车票。他下了天桥，往售票大厅跑去。
于行之小心翼翼地把车票塞进钱包里，然后快速敲击着手机上的九宫格按键：报告首长，侦察兵已就位，目前进展为已取得周日会师车票，会师时间为周日10:52，会师车次为4405次列车，请首长批示。
霍晓莹很快就回复了消息：首长已知晓，请侦察兵尽快奔赴下一目标，随时报告情况，尽早完成任务，期待周日会师……想你~
于行之看着短信，暖暖地笑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站，于行之心中反而有一些不安宁，有一些烦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
道路两边树木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于行之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自己想要扔废纸时被几名巡逻的居委会老太太批评的情景，当时树叶繁茂，艳阳高照，气温适中。
于行之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他记得之前那次来接江小鹿的时候，这个时间点都已经放学了，而现在学校的小门微开，却无一人从里面走出来，只能隐隐地听到校园里面一阵欢闹嬉笑声。于行之犹豫着，他不知道是否该联系一下江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