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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西红柿鸡蛋面的苏明阮觉得这俩人不对劲。
肯定是挖坑等她跳,得小心些。
“阮阮,吃完就去睡,碗放着让念念洗,我教训了她一次,以后她不敢再跟你没大没小了。”吴春梅笑眯眯说着。
苏念沉默着去洗碗,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余光落在她身上时,还露出跟吴春梅如出一辙的笑。
苏明阮脑子里的雷达再次发出信号,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默不作声的洗漱回房,睡前把门反锁,将椅子衣柜挡在门后头,视线再次落在窗户上,将窗户闩上,这才上床休息。
脑袋挨到枕头时,紧绷一天的神经终于微微松懈下来,这才感觉到身体酸痛,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这一天下来经历的事情忒多了。
想着明日需要做的事情,不大一会儿就陷入梦想。
一觉醒来,外头大亮。
吴春梅一大早准备好她爱吃的南瓜小包子:“阮阮吃点东西再出去。”
“不吃了,我去游戏厅吃。”她推着自行车朝外跑去。
空间里一大包的发霉布,得早些换成钱,然后跟上李应全的脚步,在县里开铺子卖衣服。
这个年代流行的风格,她隐隐还记得,就算记不得打开电视就能了解一二,那些大歌星穿的衣服款式,肯定好卖。
苏明阮匆匆离开。
吴春梅盯着大早上做好的南瓜包子,沉默起来,打游戏能这么上瘾,该不会在县里谈恋爱了吧。
“妈,这包子能吃吗?”苏念后脚起床,盯着包子,眼里带着警惕。
“吃吧,就算下药也不能现在下,隔上五六天,让陆竞舟别出现在苏明阮跟前,等她放松了,再下药。”吴春梅冷笑着说道。
她就不信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甭管谈没谈,只要跟陆竞舟有了关系,她若不嫁过去,村里人能用吐沫把她淹死。
……
骑着自行车走在乡下土路上,屁股蛋子硌得生疼,苏明阮继续蹬着脚蹬子,去距离自家远些的村子卖布,发财这种事情,前期得瞒着吴春梅母女俩,不然指不定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穿越省道时瞧见稀稀落落的小汽车在道路上奔过去。
苏明阮想到自己上辈子的大奔,那东西不硌屁股,只是这年头的汽车有些贵。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
快到目的地时,苏明阮将两麻袋的布绑在自行车后座上,瞧见地面上有两个个头很大的板砖,她眼睛一亮,拎起来扔空间里。
这年头还不安稳,身上得备点防身工具。
等回家以后再弄点辣椒水,菜刀镰刀放着。
骑着自行车继续顺着路朝着前面走,到了目的地,往地上铺个草席,将带着霉点点的布放上头。
瞧见有人路过,就喊上一嗓子:“卖布咯卖布咯,县里纺织厂出来的布,便宜又结实。”
这一喊,听见的人招呼邻居一同过来,不一会儿就将小摊子围起来。
“这布怎么卖呀!上头都有霉点了。”人群里有个小脚老太太,蹲在地上左看右看,摸一摸这块布,挑一挑那块布,一双眼睛锃亮有光。
苏明阮笑眯眯说道:“这是咱们县里纺织厂出来的,大婶儿您用手扯一扯,结实,做成衣服保您穿十年。
还有这颜色新鲜您瞅瞅多鲜艳,红色,绿色,黄色,还有这个紫色玫红色,这年头谁家布不是灰色蓝色黑色。
我实话实话,这些布都是要出口给洋人的,因为保存不善有霉点才拿出来,就这我还走了关系,不走关系抢不到呢,这样的一米出口卖给洋人得20多块钱,现在上头有霉点还卖给自己人,5块钱一米,给自己做双新鞋面,给家里小媳妇儿做个红褂子,小闺女小也爱俏,哪儿能天天穿灰不拉几的黑。”
苏明阮说话声音又大速度又快,音准还在线。
围过来的人有些家里宽裕的,立马掏钱买了,在县里这样的布得卖10块钱呢,那还不一定能买到。
而且这些颜色鲜艳的可是卖给洋人的,能瞧见的机会不多。
当下人理解的卖给洋人的东西都是好的,可不就心动了。
现在布上虽然有霉点子但是有些看着能洗下来,有些洗不下来的,就裁剪出个兜一挡就行了。
有些眼馋布又舍不得,还继续跟苏明阮磨价格,苏明阮深谙做生意道理,诚信为本,这卖给同一个村里,这个价格高,那个价格低,要不得。
毕竟她以后还要在县里卖时装,村里人生活也分三六九,能买得起布,指不定以后也能卖的起成衣,诚信经营没得错。
“这样,降价是不能降,这块布我当成添头给你。”苏明阮扯了一块被人嫌弃的布出来。
虽然上头带着霉点子不好看,但是结实啊!
产量低下的年代,白得一块布,谁不心动啊!
“那行,我买了。”这人瞅着送的布,霉点子最多,但是少说能给小孙女改出一条裤子,一手掏钱一手交货,麻利的很。
还有人想暗搓搓的偷偷带走一块布,还好苏明阮眼睛亮:“那个大姐,你还没给钱呢,对对就是你!”
这样,两麻袋的布不到三个小时就卖完了。
就这还有些人没买到。
苏明阮没有继续在这里卖,她换了个村子继续摆摊,一日下来去了四个村子,喊得嗓子都哑了,累计卖出成本一百的布。
这些布进价两块钱一米,一日下来,净利150块。
听起来不多,但是在这年头,大多数人一个月才能挣到五六十,一百五相当于三个月的工资呢。
苏明阮心里满足的很,只是忙碌一日她嗓子干,人也饿!
路过省道,瞧见路边有卖烧饼的,花了八毛钱买了一斤油条一瓶果汁,把车子停在路边,一边吃一边四下看去,在烧饼吊炉旁边,还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收知了猴,三分钱一个,要活的新鲜的,她看一眼记在心里,多少也算是个生计。
填饱肚子继续往家走。
又是一日披星戴月,累的嗓子冒烟,胳膊酸痛,腿也不是自己的。
来到村口,瞧见一道身影出现。
淡淡的月光打在他身上,这人脸上带着血,身材挺拔,非常具有压迫性,关键是胸膛有个血口子,有血液从中流淌出来。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男人靠近时,背在身后的手里多出一块板砖,拎着砖,嘴唇哆嗦起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