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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因索无法评价。
“当他继续饥饿。”系统把小人的饥饿推到了极致。
那个小人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他跪在地上，语气再次激烈起来。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勇气开始燃烧，狂暴的攻击周围的一切——但他已经失去了希望了。”
系统说完，把小人的饥饿值再次调了回去。
那个小人的肚子鼓掌起来。
他慌忙的站起来，然后心有余悸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接着跪在地上，大声的忏悔着自己刚才的辱骂。
雷因索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相信您不是这种东西，因为能够安然面对自己的死亡，就已经是一件很——艰难地事情了。您应该预想过自己死后的样子吧。”系统向雷因索发出询问。
“……”
雷因索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走到一个桌子的旁边，然后把怀里的古怪猫咪放在桌子上。
犹豫了片刻之后，雷因索抬头看了看系统，然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他伸出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慢慢的把椅子从桌子底下拉出来，椅子发出嘎吱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内荡起细微的回音。
雷因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他把双手的袖筒撸上去，将赤着的手臂放在桌子上，桌子很凉，好像这里是一座死了无数人的隐秘城堡那样的凉。
轻轻咬着牙齿，雷因索深吸一口气，他希望自己能鼓起勇气把这件事告诉系统，但……他实在不愿意去回忆那些事情。哪怕只是想起丝丝厘厘的碎片般的景色，都会让他感到一阵心脏被针扎似的疼痛。
“抱歉……系统，我能保留一些秘密吗？”
雷因索用恳求的语气说着。
“当然，这是您的自由，我不会对您的过去刨根问底。”系统如此说着。
“谢——谢谢！哈。哈。”
雷因索感觉自己像一条被从水里捞上来的鱼——身体好疲惫。
“面对死亡的感觉如何？”
系统换了个话题。
“抱，抱歉，我现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嗯，好吧。那么就由我来说吧。
我能理解您这样的人，您在犹豫——您在犹疑。……您现在展现出的一切情感都是因为您没有找到那个足够让您……付出心血的目标。”
系统看着雷因索。
“……我不觉得我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没有人是因为被夸奖才变得厉害的。”系统朝着雷因索走了一步。
“……唔。”
雷因索伸出手挡住自己视野中的系统。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确实会觉得您是彻头彻尾的废物，他们只觉得，一个能把自己裹在帆布里面等死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因为他们的人生很简单。他们过着一种只要‘去做’就能活下去的生活——所以他们会认为你是毫无本事的人，因为你看上去连‘去做’的勇气都没有。”
“……”雷因索有一种被太阳照射着的感觉。
“如果你在用白炽光照射我——求你不要。”
雷因索的声音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半死不活的家伙。
“如果是别人见到您，或者是那样的残次品——当然会对您毫无办法。但很可惜，您遇到的是我。”
系统的声音让雷因索有了不详的预感。
“您能够坦然的把自己裹起来，面对自己的死期，是因为您没有在乎的东西。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死亡都不在乎——那他确实可以称之为——无敌。因为你对付他的办法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杀死他，可他连这个也不在乎。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还有干掉他的家人来的。……哈。抱歉，抱歉。”
说着说着，雷因索忍不住笑了下——只是一下，他就尴尬的捂着嘴，笑容渐渐地消失。
“嗯，我绝对不是在暗示你干掉我的家人什么的，哈哈！抱歉，抱歉。”
这一次雷因索只是在干笑。他看着系统。
系统解构着他的情感，那是混合着期待和些微嘲弄的情感——是的，他也意识到自己是‘无敌’的了。
一个连死亡都不在乎的人，不会在乎威胁——
当然，系统既然把这件事挑明——他就有办法对付这样的人。
“嗯，当然，当然。您完全可以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请好好享受和记忆您现在的感受，很快，您会发觉——其实您还没有彻底断绝对这个世界的念想。您只是……太缺爱了。”
系统说出了让雷因索脸色微变——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有些羞耻——的话语。
“缺爱……你在搞笑吗？！系统，我还以为你会说出来什么高见！呼……缺爱？哈哈哈，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说法——【我在海鲜市场杀了十年的鱼，我的心早就变得和鱼一样冰冷了！】”
有些暴躁的说出那个有一点‘趣味’的说法。
雷因索喘着气——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