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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是咱俩联合在做,出的钱一人一半,得的收益也是一人一半,如果赔了,损失还是一人一半。你要上学,闲暇时过来进货搬货,算是出一份工,我来守店,主管日常经营,也算是出了一份。目前这店还不知道能挣的到不,假如能挣,你我每个月领三块钱的工钱。”
萧泾渭刚想说自己那份可以暂时不要,毕竟他吃住都在学校,开学以后,每个月省着点,还是能过的去。褚优优像是能猜到他的想法,直接解释:“开店做买卖的目的是为了让咱俩的日子好过些,分红的钱是年底统一来算,那也不能一整年都只干活出力却看不见一点收益。我们不多拿,每个月各取三块,如果连这点工钱都发不出来,这店也开不长久。”
她摊开日记本,让萧泾渭看她之前摆摊时记得账,每天进多少货挣多少赔多少花销又是多少,一笔一笔很是清楚。她认得字不多,记得账有很多是用符号来代替,别人看过去一眼迷糊,但褚优优自己懂。她十分有信心的声明:“进货出货我会记好账,赚赔也能一目了然,每个月月底我们来盘货,有疑问的话你随时可以来查账。”
萧泾渭再次点头,直到此刻他才真的相信褚优优之前说的那一句她想了一夜全想好了,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心里边真的有了具体的打算。她说的这些,他全都表示了同意。褚优优吩咐:“你回去,拟一份字面的东西,我们俩签一签,这就叫做空口无凭。”
萧泾渭颇为震惊,倒不是排斥做这事儿,而是没想到褚优优居然还想到了签个协议,单是这份超前心智,他已是佩服不已。“好。”
他应下。接下来,要聊的就是店里打算经营什么了。萧泾渭依然是鼓励褚优优先说,哪怕他心里边已有了些想法,却仍是希望能先听到她的意见。此时他眼里的褚优优,已经不是那个逃婚离家,无依无靠的小可怜形象,而是真正可以并肩前行的小伙伴,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与她是站在一起,共同努力的。褚优优果然没有推辞。她面露沉思:“人活在世上,离不得衣食住行,咱开店也得围着这四样去考虑。其中,衣、住、行三样,很明显是与咱们租下铺面的位置、大小和目前咱们的能力不相干,那就只剩下一个食字,可以去考虑。”
萧泾渭提醒:“铺子的一边开了面馆,生意很一般。即使是开学以后,学生仍是会选择在校内吃食堂,没多少人有能力来校外奢侈的吃一碗面。”
褚优优点头:“所以,我们开小卖部怎么样?”
萧泾渭脸上有笑容:“铺子另一边开了杂货铺,里边卖的是日用品,我特意看了一眼,很是齐全。”
褚优优想了想:“过完春节,夏天就快到了,我们可以卖汽水、雪糕,炸麻花和老面包这些,跟杂货铺的货物有区别。”
萧泾渭:“还可以卖文具,书、笔、本这些。以对面大学为重点,学生需要什么,我们就卖什么。”
褚优优笑了:“这不就想到一起去了么。更多的货品,咱们在经营的过程中一点点琢磨,有学生来买东西,咱就勤问多打听。”
“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俩人把眼下里能想到的重要事全约好了,又做起了另外一件顶顶重要的事:计算开店的出资。开一间铺子,要花钱的地方方方面面。一年的房租,店内的货架、柜台,要进的货品,等等等等,杂七杂八,每一样都要钱。约定好了扎下的本要一人一半,这一半又该需要拿多少,不仔细算算还真是说不准。褚优优这一年多在市场乱逛在接到上到处摆摊的经验便派上了用场,她在外的日子,内心深处也曾经幻想过将来条件允许了一定要拥有属于自己的铺面,因此对于开店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找到机会就打听打听,什么时候开要看缘分,但她心里得有数。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那一天来的如此之快。算了账的结果,最少得准备两千块钱,去掉房租和上货,还得留点流动资金来应对突发情况,万一短时间内生意不好,还需要耐心着多熬一段时间。做生意嘛,不是投钱进去就能等着挣钱,赔钱的也不在少数。“压了再压,肯定要这个数,不能再少了。”
褚优优扔下笔,抬眼望着萧泾渭,“你拿一千,我也拿一千,怎么样?如果将来临时有需要再投,咱俩另外商量。”
萧泾渭点了点头:“好。”
“一千块,你确定能拿的出?”
褚优优震惊了。看着萧泾渭平时的模样,跟有钱一点也不搭边,一千块绝对算的上是一笔巨款,他连犹豫都没有,平淡的点了头。“你呢?一千块,有问题吗?”
萧泾渭同样在担心褚优优那边的状况。褚优优满是纠结:“我想办法凑一凑。”
萧泾渭皱眉,想到了她来这座陌生的城市也才一年多的时间,居然连一千块钱都有地方去凑了?谁会借给她那么大一笔钱?又是什么样的关系,愿意拿钱给她?正想问一问,突然一声脆响传来,小屋里所剩不多的玻璃窗又碎了一块,玻璃碴子乱飞乱溅,一块石头滚落在地。褚优优抬脚往外走,路过厨房时不忘端起脸盆,打开屋门后,一盆污水劈头盖脸的往院外站着的人直泼过去。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咒骂声,校园外居然站了四、五个村民,本来是凑过来蹑手蹑脚听动静,这会儿一个没跑,全是一身一脸的水。褚优优的眼神极冷,眼神是要把人撕了似的狠。她泼完了水,脸盆往地上狠狠的一摔,咚的一声巨响,又把几个村民惊的向后退了半步。“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们,我住这里是给村里付过房租的,这儿就是属于我的家。谁再拿我是外地人为借口,上门找茬捣乱,别怪我直接翻脸跟你们拼命。反正我一个人过日子,一无所有,连命都能舍。不过要死之前,老娘也要拉人垫背,谁也甭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