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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中空的竹竿呼吸, 很是麻烦，因为不能低头。
呼吸的时候可以看向前方，探路的时候就得低着头了, 虽然眼前脚下都是薄雾，欧阳月还是习惯低头看一眼再走。
“我打头吧。”身后的阿厉突然拉住了欧阳月的衣袖。
“好。”欧阳月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如果换了夏白估计自己还不会同意, 已经不是谁走在前面的问题了，而是方向感不能迷失, 要一直顺着直线走。
阿厉少言寡语，轻易不说话, 开口不是有事便是语出惊人。
欧阳月倒也乐于同他们一起，偶尔插科打诨也调节了这恐惧的气氛。
四个人慢悠悠走着。
遇到前方没路要转弯的地方，阿厉会吆喝一声，告诉后面的伙伴。
眼前的雾气, 渐渐变了颜色，灰白中掺着金黄, 是头顶阳光照射进来了。抬头望去, 透过雾气，隐约能看到一个黄色的被模糊了边界的大圆盘。
往前走了没多久, 只觉的周围的雾气越来越稀薄，太阳的轮廓则越来越清晰。
“这雾气——是不是快散了？”夹克仰头望着, 只觉得视线越来越好。
欧阳月松了一口气, 再这么慢悠悠走下去, 谁知道要走多久呢。
渐渐地，每个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前面人的轮廓，接着，是清晰的外形。
不到半个小时, 就像是摘掉了眼睛上的滤镜，重新恢复了光明。
太阳光照在脸上，这一次，不能再直视。
雾气，终于散开了，连带着脚下的，统统挥散开来。
欧阳月和夹克放下了中空的竹竿，阿厉和夏白放下了快要吸尽的氧气瓶。
欧阳月试探地轻轻从鼻尖吸一口气，缓缓出气。
重新用鼻子嗅到清新的空气，胸中非常舒爽。
下一秒，四个人动作几乎一致。
拿出华夫饼，大口吃了起来。再一看手机，上午十点整，难怪饿了。
“哎呀，我的嘴疼。”夹克吃着说着，“太恐怖了，咱们一会儿赶紧走，我再也不想看到这雾气了。感觉自己跟着盲人一眼，眼前一片灰。”
“就是，就是。”夏白的声音比之前轻松地多，“我也担心死了，再不散开我都没钱买氧气瓶了。”
欧阳月吃着华夫饼，回头望了一眼，沼泽地长得都一样，也不知道昨晚是在哪里宿营的，不过此刻却能清晰的看到整片沼泽。
四个人地处沼泽中间的位置，还有一半的路程，此刻已然清晰，半天时间差不多能走出去。
不远处是一片淅淅沥沥的草地，草地旁有一条很宽的河。
再往远处看，河水那头是一片树林，不浓密。树林似乎就在山脚下。
“看着那山不远呀。咱们加把劲儿，说不准今晚就到了。”夏白站了起来，眺望着远方。
今晚？恐怕难。欧阳月眯着眼望着那片树林，视线到这里就结束了，树林有多大的还不知道呢。
“你们快看。”夹克指着身后的沼泽地。
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沼泽地里，正是之前分开走的人。当初分开的时候他们是五个人，此刻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今日天气晴朗，雾气又散开了，视线清晰的情况下，两人走沼泽地可比他们四个昨天走的快的多了。
夹克揉着有些裂开的嘴唇，上面有呼吸一夜竹竿压迫的痕迹；“我去！他们可跟上来了？”
“要等吗？”夹克旋转过来，他的一侧坐着欧阳月和阿厉，这话是问欧阳月的。
阿厉却先道：“不等。”
欧阳月楞了一下，几次了，她同阿厉都想到了一块去。微微胖的阿厉不动声色属于淹没在大众里不出头的那种，心思却玲珑透，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歇完了咱们就赶路吧。”欧阳月也道。她还有个担心的问题，系统开局说了不要被毒气毒死，总觉得毒气还会继续来，如果不赶紧走出这片沼泽的话。
四个吃过东西之后，继续赶路。既然看的清了，也不怕迷失方向，高山就在眼前，走错了对照一下就好。
“来吧来吧，我走前面。”夹克自告奋勇，之前薄雾里那么难走，还是两个姑娘打头的，他们俩男的却跟在后面。这会儿，得多少挽回点儿颜面。
安全系数高了，谁走前面都行，只要不眼花，就没问题。
欧阳月忽略的夹克的细心程度。走沼泽地不仅仅需要看清路面，还需要特别的集中精力。
四个人刚刚经历过薄雾，一下天朗气清，心中难免有点儿松懈。
夹克手中只剩下他花钱买的那根竹竿了，此刻拿在手中，没有当拐杖用来探路，而是大步迈着。
脚下的地是能看清，可难保没有伪装的像陆地的沼泽呀。
欧阳月忧心忡忡看着前面轻盈走路的夹克，人放松下来，反而不如紧张的时候警惕了。
“兄弟，我看咱们今天就能走到山脚下。”夏白跟在夹克后面，望着前方，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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