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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锂睡的很熟,久违的睡眠让他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但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落云梵不知道离开了多久。
微皱着眉头起身,君少饪有些疑惑,落云梵去哪了?但是他的鼻尖突然敏锐地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脑中突然浮现出他跟落云梵进房时,安凝那有些无助和惧怕的眼神,心中一惊,连忙下床离开了房间。
“师父……”一开门,君少锂的脸顿时就白了,落云梵原本雪白的衣袍上被红色沾染,鲜血顺着他的指尖留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让君少饪的心有些凉了。
那不是落云梵的血,那是倒在他身前安凝的血。
“为什么?”君少饪颤抖着唇问道。
落云梵抬起头看向君少锂,那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慌乱无措,但是更多的却是疯狂,住玉儿是我的。”
“她照顾了你这么久。”君少饪无法接受,他想不到自己刚出关没多久就要面对这样的一幕,想起当初落云梵对他的教导,告诉他不能滥杀无辜,不能做一些天理难容的事情,可是跟面前的这一幕对上,那些话就显得那么的讽刺。
“她是我妹妹……”君少饪想要走过去,可是脚像是被粘在原地一样,怎么也动不了,得知落云梵杀了鬼君的时候,君少锂其实并没有过多的感觉,可能是闭关太久了,不知外事,心性更加凉薄了,但是他想不通,安凝尽心尽力地照顾了落云梵二十几年,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易下手?
落云梵指尖轻颤,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像是被嫉恨蒙蔽了双眼一样,对着毫无抵抗能力的安凝岀手了,一想起从前,君少饪对安凝的笑,揉着她的脑袋柔声安慰的情形,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你的妹妹,只有君暖烟一个。”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心痛到不能呼吸的感觉了,看着安凝那双睁大的眼中布满了恐惧的泪水,君少饪觉得他对不起她,如果她昨天对安凝的心情稍微重视一些,可能就不会这样了,这个孩子对他是那么的信任,可是君少饪对落云梵恨不起来。
深吸一口气,君少饪走到安凝的身前蹲下,双手抚上了她的眼睛,想要帮她闭上眼睛,可是不管怎么做,安凝的眼睛却依旧睁得那么大,她死不瞑目,她可能到死都没有想到,君少饪没有出来救她。
君少锂的手颤抖的厉害,他甚至不敢去看安凝的眼睛,放弃了让她闭上眼睛的想法。
落云梵像是脱力一般跌倒在地上,“对不起。”声音干涩,“我控制不住自己。”
君少锂抬头看着那除了一双眼睛,表面看上去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的落云梵,“我应该让安凝离开的,跟露柠他们一起。”
落云梵看着君少饪,眼神微动,嘴唇颤了颤,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他并没有在君少饪的眼中看到任何的责怪,可就是这样,更让他难受,手上温热的液体已经逐渐失去了温度,落云梵整个人如坠冰窖,想起他曾经的坚持,落云梵觉得,这样的他,或许根本就不应该活着。
似乎看出了落云梵那痛苦表情下的想法,君少饪连忙抓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师父,你去魔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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