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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说到那一个人的时候,陷入回忆羞喜的情绪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心酸,那张本来就沧桑的脸庞似乎更加的萧索,眼底还有一丝丝委屈与无奈,伏羲看在眼中,心中早已是砰砰直跳,将耳朵高高竖起,生怕错过一点一滴的消息。
华胥眼眸呆滞,盯着上面的房梁一动不动,忽然两滴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沾染在枕头上不肯渗去,旋即她又接着说道“那人法力通玄,只是一脚便将那些人杀死了,尔后他便邀请我与苏大哥去了他的地方,那是一座地下的宫殿,叫雷神殿。”
这些事情确实是伏羲早就想知道的,可他现在却更想知道一个问题,就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若他所料不差的话,自己定然与他有着切不断的联系。
华胥似乎一点也不急,或许是千年以前的事了,她一边回想着,一边缓缓说道“那时候,你师傅因为锦素姐姐的事情离开了地宫,我心伤之余也准备寻找人族的踪迹,可是除了地宫之外,见到了地上有一个巨大的脚印,就是那个脚印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还有你的命运,甚至是人族的命运。”
说到这里,伏羲不禁有些迷惑了,只是一个脚印而已?何谈与人族的前途命运相比?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华胥嗤笑一声道“连我自己做梦都想不到,就是那个脚印使我怀有了身孕,而且一孕就是八十八年,这才有了如今的你。”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伏羲在这一刻也是被惊得颤了一颤,这个故事并不是他能接受的,甚至是不愿接受,自己的来历竟然是如此?自己思索了千年,抱怨了千年,甚至是怨恨了千年,命运却总是在最后开玩笑。
沉吟了许久,伏羲咬着牙齿娓娓道来“那个脚印就是那个人的?他到底是谁?”
华胥不知不觉的闭上双眼,颤动着嘴唇说道“没错,那个脚印就是他救我们时留下的,这或许就是命吧,天数如此因果使然,娘亲又有什么好怪怨的,只是这件事一直都是娘亲的心结,实在是不想提及,现在大限将至,我总算是解脱了。”
望着浑身上下一片轻松的娘亲,伏羲心中是有喜有悲,那种喜怒交加的情绪瞬间就充斥了整个心田,打量着娘亲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他轻轻地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娘亲,我现在就把他带来见你。”
他倒不是要主动认亲,只是母亲一个人将他生下,抚养了千年的恩情实在是比天高,比海深,而那个人却躲在暗处不闻不问,他好将那个人带来,让他跪在娘亲的面前认错,这不仅仅是他自己气愤使然,也是为母亲打抱不平。
千年的时间,华胥很是了解了自己的儿子脾性,艰难的摇头道“不用了,娘亲不想见任何人,一千年了,娘亲等得好累,爱的也累,死亡正是一种解脱,你莫要伤心,好好领导人族,若是想开了可以去看看那个人,他叫雷泽。”
伏羲将这个名字咀嚼了两次,似乎要牢牢地记在心底一般,再看母亲的时候,华胥已然带着一朵释然的微笑离去了,她放下了一切恩怨,放下了一切挂念,赤身的来,轻松的去,除了伏羲,在这个空间再也没有留下什么。
伤心之下伏羲扑倒在床榻痛哭起来,滚滚的泪水如是一场午后的急雨,一滴一滴的从天而落,更像是能滋润万物一般,尽数落到了华胥的额头上,脸颊上,奇怪的是,那些泪水并没有滑落到一旁,而是缓缓流转着光华渗进了华胥枯燥的皮肤之内。
伏羲越想越伤心,泪水如瀑侵袭而下,他扑倒在华胥的尸身之上,紧紧地搂着这个疼爱了自己一辈子的女子,往日的事情一幕幕汹涌而来,如是赶上了巨潮一般,缓缓然,在脑海中刮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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