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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十年的岁月如是指缝里的沙尘,就算攥的再紧都会一点一滴的流逝,有人说可以松开手放其自由,但那种刻骨的伤痕一旦印到了心灵深处,便会在灵魂里生根发芽,抽取生命的养分,逐渐长成撑天大树。
苏聿回到伏羲山已经二十年了,任凭山上的花红柳绿换了一茬又一茬,但见世间的春去秋来走了一波又一波,但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察觉一样,丧子之痛仿佛是一层细密漆黑的纱,已然牢牢的将他的眼睛和耳朵蒙了起来,从此,这个绚丽的世界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能在黑暗中生存下去也是一种坚强,与锦素相比也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自他兴致勃勃而去,败兴泱泱的带回来那个消息之后,锦素的生命也就戛然而止了,十去其九,剩下的那一层也只是留给了苏聿。
伏羲山上绵延曲折的山道上缓缓走来一人,放目远望,赫然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他的脚步很快,但却走得很稳,一步接着一步甚是有力,不消片刻已经走到了茅屋的跟前,至此,方才停了下来,一双漆黑的眸子流露出一道怅怅之光,时而还叹息不止。
木门吱呀一声咧开了一小半,首先走出来的是一位身姿单薄的青年,一身青衣虽然散发着青春的光芒,但头上的白发已经难以抹去岁月的流淌,一双眸子很是明艳,但深处积淀了厚重的寒霜,特别是看着眼前的青年,寒霜中冰藏着浓浓的思念。
青年沉吟片刻,慌忙跪倒在地,嘴里清脆的拜道“孩儿少典给祖父磕头了,近来您与祖母过得可好?”
这少典不是伏羲的儿子吗?又为何称呼这人祖父呢?
原来这一切都是伏羲的主意,若是按辈分来算的话,少典应该称呼眼前之人为师祖,但是伏羲痛惜师傅爱子夭折,便将少典过继了一半给师傅,这才在称谓中少了一个师字,换而以父代替了。
苏聿打量了一眼少典,坚冰一般的笑容终于解冻了大半,眼神微微眯起道“是少典来了啊,你这小家伙倒是跑的勤快,今日的课业完成了吗?不是跑到祖父这里躲清闲吧。”
少典闻声嘿嘿笑道“那里的话,祖父这可是冤枉孙儿了,父亲大人近日外出了,哪里还有时间安置课业,嘿嘿,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母亲,抽个空闲来看望祖父。”
苏聿为之哈哈大笑,溺爱之情溢于言表,眼中精光闪闪道“你这小东西倒是如你父亲年轻时一般的狡猾,打着我的幌子来逃避课业,还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等你父亲回来可要让他好好惩罚你一顿。”
兴许是他笑声太大,连屋内的锦素都惊扰了出来,木门应声而开,从中走出一位越发老态的妇人,满眼慈爱的笑道“是少典啊,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可是好久没来看望我了,让祖母日日想念的紧。”
这夫妻二人一个说是来的勤快,而另一个则是觉得漫长,不同的说法中都溢出满满的怜爱,或许这就是男女各异的表达方式吧。
少典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去,紧紧拉住锦素的手臂,像是搀扶一般,殷殷笑道“孙儿也想祖母厉害的紧,只是父亲太过苛刻,不让孙儿外出啊,要不您亲自去与他说说,就免除孙儿的课业吧。”
锦素故作严肃道“胡说,课业岂是说免就免的?你是伏羲圣皇唯一的儿子,若不好好学些本事,偌大的人族以后会怎么看你父亲,若我去说也是劝你父亲将课业加重几分,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苏聿笑意深深地站在一旁,望着那亲密的两人,心中不禁升起了沉沉的感激之意,他还记得当日回来锦素的模样,若不是伏羲急中生智,用少典的爱滋润着她,兴许这二十年早已耗尽了锦素的一切命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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