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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子知道自己这个徒儿的意思,当下摆了摆手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尚且不好说,不过为师也坚决相信苏琴,这孩子天赋异禀易遭人嫉,但心地与秉性我还是知道的,就算是被妖气控制了也绝不可能伤害同门的。”
听到这话,锦素心中渐渐松了一口气,但却更加疑惑道“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伤害自己?跟他们说清楚,然后查清事实的真相就行了,何必要……”
纯阳子只是满面苦涩的笑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的,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对了,你这么急匆匆的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在家多陪陪父母。”
锦素俏丽的脸庞微微一暗道“徒儿是回来找避水珠的。”
这一切都要从锦素回乡说起,以往她回去只在家里住几天就会返回纯阳门,但这次却似乎有些不一样,自修炼以来,她心中只有修仙入道一途,可是从幽冰风泉回来之后,她心中总是闪现着一个人影,还有一条伤疤密布的手臂,这种感觉像是被印在脑海,刻在心上一样,久久挥之不去,因此她才向回家冷静一下。
河福村还是一样的宁静,似乎这十几年都没有什么变化,锦山得知女儿锦素回来后,自然是喜不胜收,张罗着置办了一桌丰富的美味,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团聚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家里又来了一个人。
此人乃是村里的管事,此来只是通知锦山的,盖因为过几天又是村里祭祀河神的大典了,此次的祭品已经安排妥当,是村里一家农户的女儿。
锦素坐在一旁,一听用孩童祭祀河神就忍不住了,如玉的脸颊顿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哼然说道“用婴儿来充当祭品?这算什么河神?分明就是妖邪之类,父亲,您是一村执掌,怎么也如此昏聩,那可是一条条生命。”
锦山顿然气馁不已,尴尬道“女儿啊,村里的事你不懂的,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若不用未加满月的婴儿祭祀,河神就会发怒的,河神一怒河水泛滥,村里的作物和人们就会受到惩罚,到那时死的就不是一条命了。”
那管事上下打量着锦素,好一会儿愕然道“这是您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呵呵,十几年不见出落得亭亭玉立啊,听说贵千金如今是学的了一手神仙之术啊,幸好当年用了苏家的儿子,否则可是咱们河福村的损失。”
锦素眉头连连跳了几下,狐疑道“怎么?当年我也是祭品之一?那苏家又是什么人?”
锦山暗暗扫了一眼管事,打着哈哈笑道“十几年前的事了,哪里还能记得,素儿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着你母亲,你过几年才回来一次,你母亲可是没少念叨,至于村里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一切都由父亲做主就好。”
第二日,村里像往常一样举行了祭祀大典,可正要将婴儿放入河中的时候,便被风一样的身影抢了过去,锦山一看大惊失色,这不是女儿锦素吗?当下脸色铁青道“素儿你干什么?莫要胡闹了,还不快快将婴儿还回来?惹怒了河神我们都没好日过。”
锦素怀抱婴儿,等着波诡云谲的河面冷冷笑道“什么河神?以我看来分明就是一个妖物,它也就是欺骗一下你们这些无知的村民,哼,你们都退开,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河神长得什么样子。”
说完后她将婴儿交到了父亲手中,继而掌心处爆发出一道霹雳的光芒,轰然一声就劈在了水面上,只见数丈的水波趁势而起,重重的落下,直将地面都震动了三分。
还没等水面完全平静下来,突然河流的中央咕噜噜的陷下去大半,下陷的水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就在万众瞩目的注视下,旋涡中先是升起了一颗硕大且狰狞的脑袋,接着沿着整条河流又显现出一具黑色的躯体,磷光闪烁,在水光的反射下更加的夺目。
锦素一见河神的真容,冷哼道“什么河神?原来是一条得道的黑龙,哼,你愚弄百姓倒也罢了,竟然兴风作浪趁火打劫,索要村里的童男童女充当祭品,今日说不得要为全村除掉你这个祸害。”
黑龙龙角昂扬胡须飞涨,眼若枯井口如碾盘,盯着锦素打量了一眼后,鼻子里嘭的一声吐出一道水剑,这才瓮声瓮气的说道“这是谁家的女娃,竟然这般的大言不惭,本河神还是劝你乖乖将祭品交出来,并且磕头认错,否则就让这个村子灰飞烟灭。”
此语一出顿时让村里的村民脊背一寒,以锦山为首纷纷跪倒在地,口中连忙祈求道“河神大人还请恕罪,小女少不更事懵懂无知,冒犯了大人实在是罪过,这是本年的祭品,还请河神大人笑纳。”说着将手中的婴儿高高举过了头顶。
锦素一见如此闪身就挡在了父亲的身前,不知何时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柄晴光潋滟的长剑,直直的盯住黑龙道“今日有我在,你休想咽的下这个婴儿,妖龙,准备好为那些被你吃掉婴儿偿命了吗?”
话刚出口,锦素赫然飞天而起,神采奕奕威风凌凌,犹如九天之上的神女降世,手上的长剑更是光彩夺目,不偏不倚的斩在黑龙的头上,她学的是正宗的法术,加上天资不凡,法力也是相当不弱,莫要看仅仅是修炼了十几年,足以抵得上别人数十年了。
而黑龙则不然,一来它是自己修炼得道的,根本没有系统的妖族修炼功法,与当年的妖族相比它连小弟都不如,二来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它的出生,追根到底也只是一条妖蛟罢了,论先天条件连北俱芦洲的妖族后裔都比不上。
可就算如此,锦素应付起来也不是那般容易的,黑龙龙首高悬,眼睁睁的望着锦素一剑斩下,竟然站在那里不躲不避,乍听铮鸣一声,锦素手上顿时传来一阵酥麻,手上的长剑也被一股神秘之力撞击开来。
锦素虽然心中诧异,但嘴里却无比自信道“好一个妖龙,竟然将一身鳞片炼成了铜皮铁骨,不过你以为仗着这幅皮囊就能立于不败之地,那是大错特错了,有本事就再接一剑试试。”
这一次她并没有直接去碰撞黑龙的逆鳞,只见整个身体迎风一转,赫然化成了七道一模一样的身影,接着从高空之上俯冲而下,黑龙硕大的眼睛紧盯着八个完全一样的锦素,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哪一个是真的。
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就是个个击破,它先用锋利的龙爪对上一个,可一击之下竟然化成了粉末,接着又选择了另一个,一连击碎四个之后,其余的已经到了肚腹之下,这一下可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还没有等黑龙做相出任何的对策,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只觉腹部之下传来了一丝剧痛,原来他身上虽然坚不可破,但大意之下却忽略了最为软弱的腹部,这一来是因为黑龙的战斗经验不足,二来乃是锦素利用了风神珠,这一招分身错影正是她从风神珠中领会出来的。
剧痛之下黑龙迅速的潜回了水中,哀嚎连连之余还不忘以言语相激道“阴谋诡异取胜有何得意的,有本事就到水中与本河神一战?”
这一下可让锦素为难了,虽然在外面她不惧这黑龙,可一旦到了水中就另当别论了,龙是水中的宠儿,而她对水战却一无所知,一旦下去岂不是羊入虎口鱼入龙穴?冷静之下,锦素忽然想起纯阳门中有避水珠,只要含在口中,就算是深入大海也如陆地上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