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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赵熙裸着上身，用布巾沾上水桶里的冷水，用力往身上擦。
钟意不懂他这是什么乐趣，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和她说话，“没想什么，就是无聊的等着主公的指示呗，还能想什么。”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定在想，我杀了那么多人，会不会觉得恶心？”
“没有，真没有！”
霸王龙杀人如麻，手中人命无数，还会有不良反应？一定不会。
赵熙甩起布巾，背后立刻发出啪啪的声响。
钟意堵住耳朵，不想自己产生不好的联想。
啪啪，啪啪啪——妈的，他还甩个没完了！
“你想看吗？我两只手，指甲缝里都是血，如果不马上清洗干净，少顷……就会干涸，成为血垢。”
不，我一点也不想看！钟意紧皱鼻子。
“主公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些西戎……人的尸体吧。”
赵熙嗤笑：“还能怎么处理，运送到城外，全他妈一把火烧了！”
钟意却道：“就不能用来和西戎二王子做交易，劝说他们赶紧退兵吗？这可都是他们西戎的勇士，死了连尸体也不要么？”
“要什么，运回去的路上还会引来秃鹰，尽是麻烦。”赵熙的语调讥讽，“残酷么，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场！能有马革裹尸，那都算是好的。大部分死去的兵卒都只能成为荒野上的腐烂臭肉，等着秃鹰和野狼把他们身上的肉一块块的撕下来，拆吞入腹，死无全尸。”
“别，别说了！”钟意后悔转移到这么一个话题上，闻着空气里飘拂的血腥味，忍不住胃酸翻滚。
赵熙就知道她受不了，笑了起来：“还想和我一起上战场么？”
钟意捂着嘴说：“您杀人的时候，可以把我放在营帐。”
“不行，你太小了，掉在地上一人一脚就能把你踩死，只有跟着我才能安全。”
钟意一想也是，如果离开赵熙太远，她和系统无法感应到空间，想回都回不去，的确危险。
“这味道，多闻几次，习惯了便好！”
钟意没有再接话。
赵熙花了半刻钟的时间，洗手、洗脸，把身子还擦了一遍，换上了八斤送过来的新衣裳。刚才的那些，都会直接烧掉，因为染上了西戎人的血。
过了没多久，曾管家在门外求见，声音急切而激愤：“王爷，姜太守通敌叛国，和西戎人勾结，现在已经被七寸抓了回来！”
“嗯，你让他把人带去前厅。等等，不去前厅了，打开王府大门，点燃火把，本王今日要在恕王府门前，亲自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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