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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行之应该是想安慰她。
她眉眼温柔地弯唇,笑道:“好,那丹朱便等着跟先生一起看雪。”
“嗯。”君行之看着祁丹朱弯弯地眸子,露出一丝浅笑,提笔继续写了起来。
祁丹朱看了一眼他桌上纸,“先生还要写多久?”
“还需两刻钟。”
科举临近,姜仁扈布置任务越来越多,君行之也越来越忙了起来,还好他底子深厚,学起来并不吃力,反而游刃有余。
姜仁扈学识渊博,他自从来到此处跟姜仁扈学习之后,受益良多,每天都在飞速进步。
祁丹朱轻轻点头,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不再打扰他。
君行之余光看到祁丹朱乖乖坐了一会儿,然后换了一个姿势,将桌案上书都拿了过去,以笔蘸墨,不知道在书册上低头写着什么。
他没再细看,收回了目光,继续低头完成姜仁扈布置任务。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他写完最后一笔,放下毛笔,轻轻揉了揉手腕,转头看向祁丹朱,细看之下,不由无奈。
祁丹朱在他每本书册封面右下角位置上,都画了一朵娇艳欲滴红牡丹。
祁丹朱继续低头描绘,头也不抬道:“父皇崇文,皇后尚雅,所以大祁男子多喜欢竹、菊,女子多喜欢梅、兰,都是素雅高洁之雅物,但我独爱这明艳娇贵牡丹。”
君行之看着书册上栩栩如生牡丹,不由轻笑。
从此以后,这世上恐怕要多一个爱牡丹人。
君行之画完最后一朵,抬头对君行之笑了笑,蛮不讲理又霸道地道:“先生,现在你书上都有我印迹,这样你每次看书都会想起我啦!”
她心满意足地将书册摞在一起,小声嘀咕道:“先生那么喜欢读书,一定每天都要看这些书,这样先生就可以经常想起我,一定不会忘了我。”
君行之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每天都在我面前蹦哒,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祁丹朱脸上笑容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浅浅笑了笑。
初雪这日,君行之推开屋门,还没来得及踏出门外,便听到祁丹朱声音清脆唤了一声。
他抬头望去,祁丹朱裹着柔软白绒斗篷站在漫天雪地里,正歪头看着他,眉眼含笑,似雪景里最美一道风景线。
君行之怔愣了一下,抬脚快步走过去。
昨夜就开始下雪,到现在都未停,地上铺着厚厚一层雪花,踩在上面吱嘎吱嘎响。
祁丹朱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红色斗篷配着雪色绒毛领,衣摆上面绣着银线花纹,脸颊红扑扑,看起来极为好看。
君行之在她面前站定,“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今天早上醒来,听到屋外下雪声便起了,待在宫中无事,就早早地过来了。”
往年下雪时候,她心情都异常低落烦躁,今年也是如此,清晨她躺在床上,听到下雪声便烦躁地躺不下去。
当她想起君行之之前承诺要在雪天带她出去玩事,那些低落和烦躁才渐渐褪了下去,隐隐生出一些期待来。
这样雪天,她不想在烦闷宫里待下去,便早早地出来找君行之兑现承诺了。
“用过早饭了么?”君行之问。
祁丹朱点点头,“用过了。”
她瞥了君行之一眼,咳了咳,意有所指地指着天上不断落下雪花道:“下雪了。”
君行之失笑,“我记得,等会就带你出去玩。”
祁丹朱忍不住莞尔,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君行之,眼睛调皮地转了转,忽然抬脚绕着君行之跑了一圈,像一只活泼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蹦蹦跳跳,最后跑回他面前,指着地上脚印,咯咯笑了起来。
“先生,你被我圈住了!”
君行之垂眸看着四周脚印,无奈地看她。
祁丹朱声音里透着兴奋,“这是不是就是你昨天教我那个成语,额……叫画地为牢?”
君行之看着她说话时呼出白气,抬手将她兜帽戴上,无奈道:“‘画地为牢’不是这么用。”
“我不管,反正我将你圈住了,你别想跑。”
祁丹朱声音里透着蛮不讲理娇纵,眉眼里都是笑意。
她微微仰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君行之,见他身上只穿了单薄布衣,连忙对青枚招了招手。
青枚立即将她提前准备好大氅拿了过来,双手奉上。
黑色大氅精致内敛,跟君行之十分搭配,袖口位置绣着祥云彩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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