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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早朝上, 群臣微妙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气氛压抑,暗潮汹涌。
姜仁扈向来凌乱的发丝, 今日梳得一丝不苟, 身上穿着朝服,与平日的慵懒混沌不同,看起来是难得的精神抖擞。
魏闵德向来带着笑意的脸,今日变得肃穆而郑重,不复往日中庸的态度,眉眼凌厉, 不怒自威。
孟怀古站在最前面, 他敛眉垂目, 腰间挂着那把属于他的匕首,神色严肃, 让人不敢靠近。
祁丹朱之前之所以可以在宴席上带着匕首, 是因为锦帝曾经下过旨意,她可以不必遵循规矩,可即使是她, 也不能像孟怀古这样,堂而皇之的在朝堂之上带着匕首,御前是不允许带利刃的。
这时众人才想起孟怀古身份的不同,他曾是指挥三军的军师, 是开国之臣, 更是锦帝的义兄, 是这里最德高望重的老臣。
大祁建立之初, 锦帝曾经要册封他为镇国公, 他虽然拒绝了, 但无人敢不将他当做镇国公看待。
孟怀古挂在腰间的这把匕首不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还代表着孟怀古是锦帝义兄的身份,孟怀古这些年来低调行事,从未以锦帝义兄自居,今日是他今天第一次将这把匕首带出来。
这把匕首不只象征着他们三人的兄弟情,还象征着君鹤晏和孟怀古于锦帝的恩情,锦帝当初如果没有他们相助,根本无法走到今天的地位。
锦帝不想提及这段恩情,却也无法忽视这段恩情。
孟九思站在孟怀古的身后,他手下的兵一直在殿外巡逻着,个个神色紧绷,仿佛随时可以冲进来。
孟九思微微抬眸看向君行之,君行之站在他左前方的位置,面容冰冷,周身的气场比平日还要凛冽。
孟九思抿了抿唇,收回了目光。
锦帝没有注意到朝臣们紧张地气氛,他微微偏着头,愠怒地看着非要跟他一起来上朝的陈皇后。
陈皇后坐在他左下首的位置上,对锦帝警惕的目光视若无睹,毫不动摇地坐在那里,她垂暮看着台下,满心满眼都是站在下面的君行之。
陈家人跟陈皇后一样,同样神色振奋,昨夜陈皇后已经派人告诉了他们君行之的真实身份,他们知道太子还活着后,忍不住激动又雀跃,他们在朝为官,跟君行之相处日久,了解君行之的品性,得知他就是太子,不由齐心决定好好辅佐太子。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劝陈皇后再生一子,可是陈皇后根本不愿意,他们没办法,只能谨守本分,每日过的如履薄冰,免得被日后的新太子防备算计,只能凡事低调,尽量不参与到党派的斗争中。
现在他们得知太子还活着,还如此出色,不由斗志昂扬,只想力保太子恢复身份。
祁明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已经受到了威胁,他像平时一样,耀武扬威地站在前面,他若无其事的站了一会,总觉得很多人在有意无意地看向君行之,他忍不住撇了撇嘴,蔑视地跟着看了一眼君行之。
君行之这个人油盐不进,难以收买,如果不是祁丹朱对他还有用处,他早就想办法把君行之弄出朝堂了。
不就是一个穷书生么?有什么资格在他这里清高?且先将君行之留着,等日后他登基为帝,再好生挫磨他,一点一点将他身上的硬骨头碾平。
祁明胥想到这里,不由阴险的笑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锦帝见陈皇后不为所动,不由皱了皱眉,顺着陈皇后满心欢喜的眼神看过去,触及到君行之冰冷的面容,神色不由有些复杂。
君行之长身玉立的站在哪里,面容沉静,恍然一瞥竟当真跟他年轻的时候有些相像。
锦帝有些出神的想,朝朝那孩子,他还没有抱过呢。
魏闵德出列,打破了殿内诡异地宁静,“陛下,刚才臣看到九驸马的父亲已经到了,可要宣他进来?”
锦帝回过神来,心下一乱,他现在想起君鹤晏的事便觉得心烦,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一把匕首而已,朕私下询问他就行了,不必将此事搬到朝堂上来,驸马的父……”
锦帝声音微微一滞,抬头看了一眼君行之,含糊道:“不过是一名山野村夫,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别让他过来了,免得吓到他。”
孟怀古出列拱手,声音四平八稳道:“陛下,此事事关上将军君鹤晏,岂是小事?这非私事,而是朝堂之事,搬到朝堂上来正为合适。”
锦帝蹙眉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不悦,但没有公然反驳他。
陈皇后转过头,缓缓开口道:“陛下,二十年前上将军与太子一同坠崖,如今上将军的匕首重新现世,此事疑点重重,大家都有些好奇,不如就把人带上来好好询问一番,省得到时候不清不楚,反而被传的流言四起。”
锦帝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知道陈皇后其实是想趁这个机会寻问太子的事,证明太子的身份。
他不由有些气急败坏,训斥道:“大祁并无什么上将军,皇后甚言。”
陈皇后面对他的怒火丝毫不以为然,她面色不变道:“陛下,人已经等在殿外了,反正就是问几句话的时间,耽误不了什么,不如就将他叫进来问清楚吧。”
锦帝垂目看了一眼孟怀古和魏闵德,微微拧眉。
如果是以前,沈关山或者吴赤东一定会看透他的意思,善解人意地出来阻拦,再不济,还有沈关山那一派的官员会出来说话,可如今这些大臣像根本不懂他的意思一样,只知道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一点也不会揣测帝心。
他放眼望去,这才发现朝堂上善于阿谀奉承的臣子们,不知不觉已经七零八落了,这些臣子大多数以祁明毓、沈关山和吴赤东为首,随着他们的倾覆,这些人也渐渐退出了朝堂。
锦帝面色微沉,竟然想不起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时间有些抓不住头绪。
他看着坚持的众人,烦躁地摆了摆手,“把人带上来吧。”
不出一会儿,秦清淮就被人带了上来,他在众人的注目下,低着头走至殿前。
祁明胥微微侧脸,轻蔑地看了一眼秦清淮身上的粗布衣衫,心道君行之果然是乡野村夫的儿子,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由更加鄙视。
秦清淮一身藏青色的粗布衣,头发花白,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看起来像一位佝偻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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