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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对宁姝的案子有多执着，白野从始至终都看在眼里。
也正因如此，在听见她说要停止调查时，白野的第一反应，并非妥协，而是想到一定是有什么重要因素，导致了她如此大的转变。
宋瑾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他随便一查就能摸出个大概，很明显，除了沈亦言，再没别的原因。
于是白野又找上了余桐，还是正儿八经以警察的身份找上去的，毕竟余桐干的本来也不是什么正当工作，在他面前，自然不敢乱说。
“宁姝的案子，虽然一开始是你拜托我调查的。但是我既然已经开始查了，职业使命和道德感都不会允许我半途而废。”白野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些冷，“即使你为了一个男人要放弃自己妹妹，但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受害者。”
宋瑾听出来，白野的话里，有对她的责备，也有失望。
她没有为自己解释，只是问道：“你还查到了什么？”
“你认为，我现在有必要告诉你吗？”
宋瑾抬眸，对上白野满脸的无情，她一时觉得他变得有些陌生，怎么也无法和之前那个随意懒散的人关联在一起。
又或许从一开始，随意懒散就是白野的面具，现在这副冷酷无情的样子，才是真正的他。
白野再次回到警局时，沈亦言已经从审讯室被放了出来，正在走廊里接电话。宋瑾看过去，他眉头微微皱起，身体靠在墙边，表情有些难看。
放下电话后，沈亦言朝宋瑾走过来，脸上带着歉意说：“沪城的事，要暂时搁置了。”
宋瑾愣了下，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沈亦言收起手机，牵着她走出警局，回到车上时才说，“我先送你回星公馆，我晚上要回趟沈家。”
宋瑾从警局回到星公馆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直到沈亦言离开，她才独自坐在家里的地板上，思考着这一连串的突发状况。
她发现绕了一大圈下来，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唯一不同的是，她把青连医院的工作辞了。
……
“公司明天会撤销你的停职通知。”
沈重青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用一种不容违抗的语气说道。
沈亦言笑了笑，没什么情绪的说：“爸，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对我永远是挥之即去，呼之即来的态度。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乖乖听你的？沈氏总裁这个位置，我早就不想坐了，这次被撤职，也挺开心的。”
沈重青：“你自己惹出来的祸，现在屁股给你擦干净了，还敢翻脸不认账？”
“我惹什么祸了？”
“给徐宁璨发那句去死的人不是你？！”沈重青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都被抓紧警察局里面问话了，还有脸在这里跟我嘴硬！”
“是谁发的，你我心里都有数。”
沈亦言目光落在一旁的沈亦羽和沈亦行身上，前者眸光微微闪烁，担心地看着他，后者则是一脸笑意，毫不在意的样子。
“徐宁璨跳楼的前一天晚上，我来了趟这里，手机被哪些人碰过，我都知道。”
沈重青脸色一变，看着沈亦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松了口妥协道：“说吧，你要什么才会复职。”
“我要看宁姝奸杀案的档案。”
“不行！”沈重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脸色也是愈发的难看，“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多久了，你现在又翻出来干什么？而且这档案被封存了，也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既然如此，沈氏总裁的位置，您还是留给哥吧。”
沈亦言也不多说废话，起身就要走。
“爸，亦言既然想看，您就顺了他的意吧。毕竟他当初对宁姝情深义重，心里肯定一直过不去这道坎儿。”
沈亦行突然开口，笑意盈盈地朝沈重青说道。
沈亦言微微一愣，视线落在他身上，眉头不禁皱起。
沈重青向来宠沈亦行这个儿子，可即使是沈亦行开了口，这件事上，他仍旧没有轻易答应，只是说道：“我要考虑一下。”
沈亦言：“等你考虑好，我再考虑复职的事。”
沈重青没想到沈亦言这次态度回如此坚决，沈亦言自从从少管所放出来之后，一直对宁姝的事只字不提，他便一直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
思量再三，沈重青终于妥协了一步：“你明天跟我去趟白家。”
沈亦言点了点头，随即提步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发现沈亦行一直跟着他，对方在他会过头的瞬间笑着走上来说道：“亦言，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沈亦言没什么心情和沈亦行说话，一直到下了车，沈亦行跟着他走到了别墅门口时，他才停下脚步，将对方拦在门外。
“我警告你过你很多次，不要随意踏进我家。”
沈亦行却说：“宋瑾从青连医院辞职了。”
沈亦言睨了他一眼，“所以呢？”
“你为了让她远离沈家，还真是不择手段。”
沈亦行说得玩味，但沈亦言却没什么表情地说：“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也没关系。亦言，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宋瑾知道你提出去沪城只是为了让她辞掉青连医院的工作，你认为以她的性格，会怎么想？”
沈亦言眸色闪了闪，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冷冷的说：“她怎么想，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沈亦行摊了摊手：“我自然是无所谓。不过是想好心提醒你一句，她和她长得再像，终究也不是宁姝，做这么多，有意义吗？”
回答他的，是沈亦言更加冷漠的眼神。
沈亦行无所谓地笑了笑，跟沈亦言道了别，便转身离开。
走到别墅院子门口的时候，他微微停了下脚步，目光朝身后草坪灌木的方向落了一眼，勾了勾唇，很快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沈亦言开门回到别墅，那簇灌木才轻轻动了动。
宋瑾从灌木后面走出来，头顶还落了几片枯黄的树叶，晚上植物产生的湿气打湿了她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狼狈。
她深深地看了眼跟前的房子，没有上前。
许久后，才独自转身，离开了江南别墅。
第二天，沈亦言到沈家时，沈重青正要出门，看见他来了，便说道：“正好，现在去白家。”
沈亦言看着他身后的沈亦行说道：“他怎么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