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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心虚地退了两步，不敢抬眼看郗夫人。
“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对家里的姑娘当庭用刑？”
玉娘赶紧转到她身前跪下。
“夫人息怒，妾身也是实在看不下去家里有人吃里扒外……”
郗夫人厉声打断她：
“住嘴！谁人不知你生性善妒，惯会挑拨。当着晚辈女子在这儿，我给你留几分薄面，你若执意不要的话，这棍子恐怕就要给你自己用上了。”
玉娘很是不服气：
“夫人难道没看见晋王殿下是生着气走的么？”
郗夫人低头觑了她一眼。
这话说得倒没错，司马策确实是拂袖而去的。
纳征结束之后，柳家人先是客客气气送走了桓家人。
然后柳知遇赶快命人将宅门紧闭，带领全家人整整齐齐地跪在院子当中，等着给司马策见礼。
司马策从柳盼山的屋子里刚一走出来，柳知遇就叩首道：“下官携家眷拜见晋王殿下。”
他身后家眷并奴仆几十口人，全都跪地叩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很多下人平日里连进主院见主君的资格都没有，别说见亲王了。
司马策看着满院匍匐着的脊背，一言不发。
他一手执着扇子，扇骨轻轻拍在另只手的掌心上。
柳闻过默默数了，一共拍了三下。
然后他走下台阶，又走过柳知遇身前，一直到走出柳家院门，始终都没有叫“平身”。
更没留下半句话。
柳知遇足足叩首了大半晌才敢起身，起来之后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纳征的喜气已经被司马策的冷脸冲得一干二净。
他高低是个正五品御史中丞，若不是晋王动了大怒，必不会在他府上还如此打他的脸。
但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尊大神。
柳闻过也不知道司马策为何生气。
她本来还以为俩人聊得挺开心的。
而且司马策这次来柳府，很明显是打算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不知为何临走时又摆起了亲王架子，受了柳家老小的参拜，还不给平身。
……
“怎么，听你的意思，你知道晋王因何生气？”
玉娘一看来了机会，赶紧替自己剖白。
“并非是妾身为难五姑娘，晋王在府上这段时间，只跟她接触过，焉知不是这位五姑娘向晋王哀告，说咱们柳家亏待了她呢？”
柳闻过轻哼了声。
“柳家亏没亏待我，你自己心里没数么？你方才还在欺我辱我，这屋里长了眼的可都看见了。”
玉娘马上抓住话柄反击：“夫人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郗夫人闭了闭眼，叹口气道：“话赶话而已，你别一惊一乍的。
咱们柳家的事，关起门来怎么说都可以，闻儿也不会把这些随意告诉一个外人，哪怕是看在盼山的面子上……”
柳闻过听出郗夫人的弦外之音，她不想背莫须有的锅，于是低声解释说：“夫人，我没有跟晋王殿下说这些。”
郗夫人点点头：“我知道，你是懂事的。”
其实柳闻过对郗夫人不太了解，她对她唯一的好感就是来自柳盼山。
她来柳家这些天，无论怎么跟小娘和姊妹斗法，对郗夫人始终是毕恭毕敬的。
“今日晋王过府的事，都把嘴给我封死了。”
众人连声应诺。
郗夫人又看了眼玉娘：“你私自训诫府里的姑娘，自己禁足十日，好好悔过吧。”
“还有，把东西还给她。”
玉娘好像对禁足没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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