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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命叶妈妈还了个鸾鸟掩鬓当还礼。
丽娘也说喜欢，让柳瑶岑送了个镯子做答礼。
夜里，红绸陪她说话，柳闻过便将这几天柳家发生的事都跟她详说了一遍。
红绸十分兴奋，好似终于迎来了自家姑娘可以出阁的胜利曙光。
“姑娘，你看，你还是有人喜欢的，所以你一定要保持斗志，直到出阁。”
柳闻过无语凝噎：“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有人惦记吗？”
红绸毫不留情地点头道：“正常人，不会。”
柳闻过捣她肩窝一圈。
“这柳家也不知是什么虎狼之穴，奴婢瞧着你现在可比之前更疯了，定是被她们逼的。”
呃……
这话柳闻过不知道怎么接，只能说感谢原主与她半斤八两。
否则这会儿红绸早该起疑了。
“这晋王要是再来怎么办？姑娘还能躲着不见么？”
柳闻过给自己剥了粒榛子扔进嘴里：“其实晋王就是见过循规蹈矩的女子太多，所以乍一见我这种不知所畏的，有些好奇而已。”
“晋王自然不是良配，但是架不住能给你撑腰啊。”
“我要他撑腰何用？”
“可以在柳家作威作福啊……”
“哈哈哈哈哈！”
两人大笑了一阵，红绸摆出严肃脸：“那……夫人怎么说？”
柳闻过又回忆起那日午后郗夫人教导她的话。
她提炼了一下中心思想，转述给红绸：“她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在晋王身上做非分之想，但是晋王身边的人也非富即贵，若是能借助他的关系给自己寻个好人家，她也不拦着。”
“姑娘自己呢？你怎么想的？”
柳闻过“咯咯”笑了两声：“我啊，我本想等阿姊纳征之后，就回到庄子里继续喂鸡养花儿……”
“然后再写点小话本拿去卖掉？”
柳闻过点点头：“你是懂我的。”
这是原主的爱好，她在庄子上闲着没事便天天看书，从集市上也淘了许多杂书，涉猎可谓十分广泛。
反正大晋的风气就是荒唐的，连先生都不管她。
她看得多了，心里痒痒，便开始动笔自己写。
取了个“东家子”的笔名，写完后就让红绸送去城内的书肆里印刷成册。
然后书肆会根据销量给她一部分分成。
刚开始本来就是当做爱好消遣时间的，谁知她的话本子竟然颇受欢迎，书肆的人每次见到红绸都敦促她回去催更。
当然钱嘛，也攒下不少。
写得多了，柳闻过也总结出一套自己的经验。
大伙不爱看什么农女奇遇救了太子，也不爱看什么武林高手仗剑江湖。
相比这些，人们更喜欢的是什么穷书生住进凶宅啦。
什么行脚商人走夜路遇见半缸人啦。
什么村外的水井里爬出一个女鬼啦。
“姑娘……”
红绸见她自己发了半天愣，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柳闻过晃过神来：“哦，我无所谓，有喜欢的人就嫁，没喜欢的就自己过呗。”
红绸对她主观摆烂的态度十分不赞同。
“再不抓紧这一两年，以后更不好嫁了。”
“嗯，你说我一辈子挣不到钱，我能愁得半宿睡不着觉，你若说我这辈子嫁不出去，我半夜起来偷着笑。”
“姑娘想是困了，又开始说胡话了。”
“我不困，我还攒了好多话没跟你说呢。”
红绸抬起她的小腿，一把将她掀上榻。
“不，你困了。”
柳闻过忍不住想笑，这么多年以来，红绸生气对她最狠的惩罚就是让她上榻，但不给她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