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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一中的保安没想到昨天刚来过的罗警官,今天下午又来了。只不过这位罗警官今天的脸色是严肃的很,和他一起来的倒不是先前的那位先生。而且,今天这两人开的是警车。
保安看着警车的车屁股,内心是按捺不住的好奇。难道是学校里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罗池和程鹏直接走进高三教学楼,走到纪旻所在的教室——高三(2)班。
教室内,被阳光沐浴着的讲台处,一个有着地中海发型的男老师正唾沫横飞的激情讲课着。罗池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男老师闻声眉头皱着看向门口。怎料看到了两个社会男青年。放下手里粉笔,走到门口,话语有着疑惑:“两位是?”
罗池向男老师出示了他的警官证,在老师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老师点了点头便叫纪旻出来。
教室里的学生都面带疑惑与好奇的看着正向门口走着的纪旻和站在门口的人,但碍于老师还在教室,愣是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
罗池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纪旻,嗤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走吧。”
纪旻低着头,双手握拳缓缓抬起。罗池见状,低淡开口:“我不想把你铐起来,因为这里是学校。”
因为这里是教书育人、充满理想的地方,罗池不想让教室内那些为了各自梦想正在拼搏的学生看到如此的负面形象……
纪旻听后放下双手,一言不发的跟在罗池身后,程鹏则是走在纪旻身后。
一个小插曲过后,教室又响起老师上课的声音,仿佛刚才的事只是错觉。
罗池在前面开着车,时不时地瞄着镜子里坐在后排的纪旻。这个纪旻自上车后就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侧眸看着窗外。罗池扫了眼窗外的景色,并无特别。心里不禁冷笑,这小子从昨天到现在给他的印象就是过于稳重,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
一刻钟的时间,警车便在警局的停车处停车熄火。在下车前,罗池示意程鹏给纪旻铐上。伴随着“咔哒”一声,冰凉的触感深深植入温热。纪旻看着手上的镣铐,嘴角竟有着一丝笑。
“这里是警局,你犯了事,我定是不会对你有恻隐。走吧。”罗池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率先下了车,然后站在车门外静静地等着。
当罗池推开审讯室的门,就看见一个男子背对着门坐在左侧的位置上。不用想罗池就知道这个男子是谁。
“不是说这个案子你不打算旁听的吗?”罗池一屁股坐在中间的位置,动作利索的拿起桌上的水杯轻喝一口。
顾砚清看向已经坐在审讯椅处的纪旻,缓缓开口:“我对帮凶不感兴趣,只对买凶办事的感兴趣。”
男子话语清浅,可在罗池听来就觉得有点傲娇了。有一秒罗池对身边的顾砚清是羡慕的,人家还能选择感兴趣的,他呢?他的职业生涯里就没有感兴趣与否!深呼吸一下按捺住内心的羡慕,目光锐利地扫向坐在前方看着手铐的纪旻:“我很好奇,你不是说喜欢萧潇吗?那为何又要对她如此残忍……”
罗池的这句话说出,审讯室是一片寂静。过了半晌,见纪旻依旧低着头看着手铐没有要说一个字的意思,罗池的眉是越皱越紧,正欲重新开口询问时,低沉的声音打破审讯室的安静。
“我爸妈在我上小学时就移居美国了,他们忙,一年也不见得能回来几回。相信你们也查到我是和我奶奶一起生活的。相比较我的爸妈,我和我奶奶之间的感情要更好。可是,在我考上西宁一中的那个夏天,我奶奶就去世了。”话至此处,纪旻抬眸看向罗池,嘴角扯出一抹笑:“罗警官,你能想象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一人的寂寞吗?那种寂寞就像深海的漩涡让人在里面溺毙,让你毫无挣扎反抗的机会……”
纪旻的话还真把罗池给问住了。他的确没有体会过,因为下班回到家都是温馨的。就算他因为案子而加班到深夜,家门口的灯永远都是亮着的。每每看到,罗池都是满心温暖。纵然白雪的事让他对自己的母亲宋妤产生了隔阂,但罗池也还是坚持回家。有时候,把表面维持好也能达到自欺欺人的效果。
审讯室陷入沉寂。顾砚清过了会低淡开口:“我能体会你的感受,我十八岁就一人去了德国求学,一去十年。每次从实验室回来,住所永远都是清冷漆黑的。德国的冬天来的早而且还很漫长,所以这种孤寂在冬日便会无限放大。可是,人的一生不可能都是寒冷孤寂的,终归会有一抹暖阳将这份寒冷孤寂驱散。你的奶奶是你人生的第一抹暖阳,萧潇应该是第二个吧。”
纪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俊朗的脸上有着无尽的嘲讽,连带着话语也是。“她不是暖阳,她是毒日头。高一的我放浪形骸,打架斗殴,是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高一暑假的最后一天,我和别的学校的人打架,那一次我被打的很惨。也就在那一天我和萧潇碰上面了,她背着大提琴盒,笑着给了我一方手帕。她的手指很温暖,说的话也很暖人心。她说:受伤了,家里人会担心的。我知道萧潇,她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大提琴拉的也很不错。”
少年在回忆,眼里有着名为柔和的色彩,可很快这抹柔和被阴翳覆盖,少年的声音也陡然变得森冷:“人前优秀、温暖,人后尽是虚伪、冷酷。这句话用在她的身上一点都不假。深陷寒冷泥沼的我,也是向往暖阳的。我斩断以前,只盼涅盘重生能够干干净净的站在她的身边。我得知她寒暑假都会参加音乐夏令营,我就想送她一个礼物。”
“是那只赛琳旅行袋。”
纪旻看向顾砚清点了点头,继而继续说着:“可是,我在学校竹林却听到了让我遍体生寒的一番话。原来我只是她们闺蜜间的打赌内容。”说着说着,少年竟笑出了声,那笑压抑、隐忍,在空旷清冷的审讯室内听来是刺耳无比。
如果记忆能抹去,纪旻想抹掉在学校竹林内听到与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