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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记着,我欠你一条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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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楠来了。

这真是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苏清晚大病初醒,着实有些体力不支。又碍于人情世故,不得不强撑着身体应付。

苏清晚让春夏和秋冬抬来了一面屏风,一来这男女有别,避嫌总是要的。二来,她实在是懒得换衣裳,浑身酸痛,抬手都费劲。

“有劳楠王挂心了,清晚已无大碍。”

司徒渊和司徒楠虽是兄弟,然仅泛泛之交,还未熟到不必拘于礼数,故而,说的些场面话总是错不了。

“七弟妹你太客气了,本王这条命是弟妹救下的,来日,本王必把这条命还于你。”

这是司徒楠给她的承诺,但苏清晚并不以为意,眼前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王爷,说还她一条命,如何还?拿他的命还给她吗?

就算司徒楠敢给,苏清晚也不敢要。

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尊贵无比的命,是她随口一说就能拿的吗?

既然是不切实际的东西,何必应允要下呢?

“楠王言重了,清晚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楠王无需放心上。”

说白了,救司徒楠,不过是为了保全阖府上下的人命,是分内之事,也是道德使然。

纵然苏清晚不去救,渊王府里的其他人也会去救,但是司徒楠有可能会在池塘中待久些。

“无事,七弟妹今日不放在心上,本王不介意。但还请苏姑娘记在心上,他日,用得上时,尽管开口便是了。本王这有一支上好的人参,弟妹留下好生休养。”

苏清晚如今脑子混沌,不曾留意到司徒楠对她称呼上的改变,只知楠王也送她人参。

这些珍贵的名药材在他楠王府枚不胜举,所以司徒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放在一旁。

苏清晚也不推脱,既然送来了,也不好拂了司徒楠的面子,便淡淡地说道:“如此,清晚便多谢楠王了。“

“本王今日便回府了,日后,弟妹府中缺何物或有所求,大可敲开我楠王府的大门,本王的楠王府的大门无论何时都苏姑娘而开。”

人已安好,司徒楠就没有留在这的理由,该走的,终是要走的。

不知为何,苏清晚总觉得司徒楠说这话有些怪怪的。

“多谢楠王,楠王大可不必如此,清晚所做之事,不足挂齿。”

不管如何,苏清晚还是觉得不能和司徒楠有太多的往来。

皇室中人,有谁是简单的?

想要喧嚣,就要远离那些身处漩涡之人。

不足挂齿?他怎能不刻骨铭心,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那染红的衣裳,那时的苏清晚一定很痛吧,司徒楠心想,可她还是选择跳下来把他拉上岸了。

他本就是泥潭中人,可苏清晚带着那抹腥红闯进来,就像在他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撕开了一个口子,让光照进来,他就寻着那道光,一步一步走出来,让自己的世界也充满了色彩。

“你记着便好,本王等着你来讨,而且本王觉得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司徒楠如此笃定,让苏清晚心生不安,想到了宣王妃杨静婉的话,离开才是最好的明哲保身。

谁知道身边的人是人还是恶魔?人前兄友弟恭,一个转身就把你推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能走,司徒渊能一走了之吗?

苏府。

苏泽带着一身寒气来到了徐姨娘的院子里,这坐都还未坐下,苏泽说道:“沐儿差人送了个口信。“

苏泽他故意把话说到一半且看看徐姨娘怎么接话。

“所谓何事?”

徐姨娘替苏泽宽衣的手停顿了一下,苏泽甩手就给了徐姨娘一个耳光,“所谓何事?最清楚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徐姨娘跪在地上,捂着半张脸,眼里蓄着泪:“渊王妃重病昏迷不醒,妾只是领着两个孩子去渊王府看望渊王妃。妾知老爷与渊王妃心生间隙,然,面子上总得把礼数做周全,不可让人落下口舌,故而妾并未告知妾去渊王府之事,恐让老爷心生不快。”

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世道里,不管做何事,都应以男子声誉为重。徐姨娘就想从这一点说,让苏泽以为她这是在帮他顾及脸面。

“老子跟那孽畜老死不相往来,不需你做这些徒劳无功!”

提起苏清晚,苏泽火气就蹭蹭上来!他恨不得苏清晚就这么死去,再醒不过来!徐姨娘居然还瞒着他,觍着脸,上赶着去看那个孽畜,这是要气死他吗?

“莫说那孽畜的事,且说说清月和清漪的事,你打的好算盘啊!”

抛开去看苏清晚的事不说,如今说的是另一桩事。徐姨娘打着什么主意,苏泽一清二楚,徐姨娘真以为苏泽是傻子吗?后院的事,苏泽只是不想管,并非不知。

“她们…她们只是随妾去渊王府的。恰巧遇到了清沐,妾瞧着景王妃心情不太好,想来定是被外面那些个闲言碎语扰了心神,妾担心王妃有事,就让清漪送她回景王府,妾真不知道景王妃会把清漪留在景王府的。”

徐姨娘装作不知,竟不知在她说这些话时,她已经露了马脚。

“徐氏啊徐氏!我当你是个省心的,刘氏走后,我本无意续弦,故而把苏府都交给你管!不想你与那刘氏无二,愚蠢至极!”

苏泽本念及徐氏跟随自己多年,在后院安分守己,才把府中管家大权交给她。想不到,她也有这般的野心!

徐氏那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苏泽大发慈悲,把她犯的蠢都告诉她,“我从进门就从未说过沐儿让人来口信是让清漪留在景王府,你竟知晓,你还敢说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主意吗?”

徐氏羞愧难当,她一时慌了神,竟不知自己说错话了。

“徐氏啊!你们徐家哪样的富贵没见过?你竟上赶着让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做妾!”

徐家虽为商贾之家,然也算是富甲一方,官府不管是看在苏泽面子上还是徐氏的财富上,都会给徐氏一族几分薄面。

这等尊荣,徐氏还不知足吗?

“本相念及你父兄帮衬我苏府之恩,想着宽待你和你的子女,故而我让济宁记在刘氏膝下,是我苏泽的嫡长子。而你的女儿,我本想让她们寻个清白人家当个正妻,你倒好,毁女儿清誉!妾啊!是可以随意发卖的,和奴才有区别吗?”

苏泽那个气啊!徐氏这是猪脑子吗?

“妾以为…妾以为…”

她以为苏泽眼里只有权力和地位,没有亲情,怎么也没有苏泽竟以真心待她们。

“你以为我冷血无情,我是个杀人不见眨眼的人,徐氏,我以为你懂我,竟是我一厢情愿了。”

苏泽失望的走出了徐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