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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道有情【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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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尔弥天台演剑,道传天地,照见众生,其一剑破天劫有如谪仙临凡般绝世风姿,映照在沧澜大陆无数强者的灵觉之上,指引着众人武道前行的方向。

天地之间一片肃然。

明心书院,

明心居前。

夫子对几位大儒说完后,继续看着虚空之中那气象万千的无边天象,仿佛在看一幅稀世珍奇,神采飞扬,直至那璀璨的紫气渐次消隐,无边的天象逐渐清平,夫子脸上终于呈现出心满意足的神态,仿佛饮到了许多绝世美酒一般,嘴里喃喃自语着:“吾醉欲眠君且去,谪仙方识其中趣。”

就那般不管不顾摇头晃脑着走进了明心居。

诸位大儒目目相觑,心里满是不解:多久不见夫子这般放浪形骸?难道?----

明心居内,

夫子静坐良久,摇了摇头,失声笑道:

“当年天下大乱,民生凋敝,吾游走于天下,劝勉于诸侯,希望能天下止戈,与民生息,却犹如无根浮萍,竹篮盛水,终是一场空。”

“而后创办明心书院,希望能开启民智,辅佐王道,教化天下。如是经年,终归是踏上正途,虽是任重道远,道阻且长,然勿忘本心,砥砺而行,终得始终。”

“夫惟诚者自成,道者自道也。明心者,明心矣。吾道得矣。”

说罢,夫子闭上眼睛,周身白光时隐时现闪现,虚空之中朵朵亮白色的小花凭空垂落,室内浩然之气吞吐万象。不久,一声唱诺响起:“天地樊笼人受困,心如樊笼身亦困,久在樊笼难自在,一朝脱困天地宽。”

夫子睁开双眼,双眼清澈似水,充满了热忱、天真、好奇、感动,打量这四周的天地,犹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思感略动,夫子心神刹那间感知到了古尔弥的存在,感知到了他整个的精神、元能、经验,不受时空阻隔。

虚空中那浩瀚无匹的精神天地间传来古尔弥的祝贺声:

“夫子一朝脱樊笼,可喜可贺!可为道友,吾道不孤也。”

声音淡然,又充满热忱。

夫子于胸前抱手,略躬身道:“道友照见世间,道传天下,泽被苍生。与道友为伴,吾之幸也。”

二人于虚空中相视而笑,同时道了一声:“善。”

刹那间,古尔弥那浩瀚的精神退去,虚空中一片清宁。

夫子起身,净手洁案,正襟端坐在书桌前,拿起蒙学典籍诵读了起来,恰如刚刚开始蒙学之稚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朗朗的读书声从明心居中传出,那是夫子诵读蒙学经典《三字经》的声音。

诸位大儒愕然中,却不受控制的席地而坐,同声诵读起来: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朗朗的读书声,响彻在明心书院众多弟子耳际。

渐渐地,声音如那涓涓细流,逐渐汇成一道洪流,向四周传开。

帝都金陵城,大秦帝国,大燕帝国,大楚帝国,大荒、漠北-----

所有人耳际几乎同时响起那朗朗的读书声:

“------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曰南北,曰西东。此四方,应乎中。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数------”

肃穆的天地之间,万象沉寂,唯有那朗朗的读书声,声声入耳。

许久,大秦帝都皇宫地下深处空间,响起一道声音:“夫子踏入无上了。”

声调里充满不可思议和些许羡慕。“想当初,朕马踏天下,雄兵百万,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夫子携十三弟子施施然请见于朕,言谈举止淡雅从容,虽是立于雄阔战阵之中,却是侃侃而言,一派儒雅风流。天下止戈,与民生息,被朕斥之以书生之见。当是时,群雄割据,天下逐鹿,金戈铁马,岂是三寸之舌能够平息。然夫子与书院十三先生毫不泄气,依然辗转于诸方豪雄之间,宣讲自己的理念。诚然不能以尽全功,但于当今天下的太平却也是功不可没,德传天下。没想到一别经年,继秋水剑古尔弥之后,居然是夫子率先脱离樊笼,踏上无上,成就天人,自此长生久视,不入凡尘。”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代枭雄,大秦太祖李沉舟。

只见李沉舟说着说着,不知是想到什么,脸上呈现出无尽唏嘘的神色,声音也逐渐转细转低,近乎喃喃自语:“天人之下,尽皆蝼蚁。与此相较,什么皇图霸业,什么人间至尊,尽是过眼云烟,梦幻泡影啊。”

言罢,地下空间又陷入无边的沉寂之中。良久,一股绝世霸道的气势喷勃而出,李沉舟的声音再度响起:“朕定会踏入无上至境,看看那到底是怎样的绝世风景。”

声音里所含的信念是如此的坚不可摧,如此的雄浑霸道,在沉寂的地下空间里不断地回荡着。

大荒,

雷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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