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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门口。
老和尚原本打算向茶馆掌柜化些斋饭,谁知却被茶馆掌柜和伙计轰了出来。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
老和尚正尴尬地立在街旁,不知要往何处去的时候,苏七七、秦川、郑苗出现了。他们拨开围观的人群,径直走到老和尚面前。苏七七上前一步,礼貌地问道:“您可是清玄庙的慧空大师?”
老和尚双手合十做礼道:“老衲正是慧空,不知三位施主有何见教?”
苏七七忙还礼道:“大师,能否借一步说话?”
慧空大师略一思索,点点头。
苏七七微笑道:“大师,请随我们到天上居酒楼一叙。”
慧空大师点头应允,随后牵着小孩跟着苏七七等人上了天上居酒楼。
回到二楼临窗的位置,苏七七叫来店小二,加了几道素菜和一壶香茶,邀请慧空大师和他带着的小孩一起坐下吃饭。
慧空大师道了声谢,便和小孩一起坐下。苏七七看小孩有些怕生,便给他夹了菜,孩子便闷头吃了起来。慧空大师看着孩子的吃相,眼底生出几分慈爱,用生了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头,道:“宁儿,慢点吃……”那叫宁儿的孩子点了点头,继续狼吞虎咽起来。慧空大师也不再唠叨,转身和苏七七等人攀谈起来。
“不知三位施主找老衲有什么事?”慧空大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低声说出心中的疑问。
苏七七也开门见山地道:“我们受七星堡大护法方清之托,要去清玄庙拿聚星图。不想在此巧遇大师,想跟您了解下聚星图的下落……”
慧空大师哦了一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眼问道:“那方清他……”
“方清死了,中了夜幽盟的暗箭……”苏七七有些伤感地道。
慧空大师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又忍住了,他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想不到,我这位老兄弟就这么走了……世事无常,阿弥陀佛!”慧空大师哽咽地叹了口气,再次望向苏七七等人,道:“你们是怎么认识方清的?”
苏七七将自己和秦川、郑苗在聚星客栈的遭遇以及救方清逃离地牢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慧空大师听罢连连做礼,表示感谢,同时取下肩上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张破旧的羊皮纸,郑重地递给苏七七,道:“这就是方清托我保管的聚星图,你们拿着吧。”
苏七七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羊皮纸,和秦川、郑苗两人一起快速看了一眼,便放进了随身的布袋里。
而后,一行人匆匆用了饭菜,便雇马车出了城,直奔清玄庙而去。
崎岖的山路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疾驰而过。
秦川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慧空大师正在手持佛珠,默念经文,宁儿则靠在大师的怀里,默默地发呆。秦川轻轻叫了几声大师的名号,问道:“慧空大师,您刚才说夜幽盟的人血洗了清玄庙,那您和宁儿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现在又要回去?”
慧空大师睁开眼睛,看着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车帘,有些心有余悸地道:“我和宁儿当时在后堂讲经,听到前殿的喧闹声,我让一个徒弟去探下情况,才知道有人行凶……我怕宁儿有危险,就带着他躲进了床底的暗室,这才逃过了一劫……”
“原来如此!”秦川若有所悟地道。而后又好奇地问道:“那您为何还要回去?万一夜幽盟的人杀个回马枪,岂不是十分危险?”
慧空大师心里一紧,却又有些无奈地道:“我俩走得急,有个重要的东西落在庙里了,得回去取一下……宁儿就拜托各位照看一下,我回去一下便和大家会合……”
秦川看着大师焦急不安的样子,忍不住道:“大师,可否需要在下代劳?”
慧空大师有些为难地道:“这……罢了,还是老衲亲自去取,施主对庙里的情况不熟悉,恐一时半会难以找到老衲要找的东西……”
秦川点点头,笑道:“那要不我陪您去取,也可以保护您的安全……”
慧空大师沉吟了一下,道:“也好,麻烦施主了……”
秦川抱拳回礼了一下,便扶着老和尚下了马车。
临行之前,他走到苏七七和郑苗乘坐的马车旁,挑起车窗帘子,跟苏七七和郑苗交代了一下情况。让苏七七等人在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等他们回来。
苏七七和郑苗点点头,让秦川放心跟慧空大师去取东西,她们会照顾好宁儿,等秦川和慧空大师回来。
秦川交代好一切,便和慧空大师步行前往山顶的清玄庙。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光线渐渐暗淡下来。清玄庙的轮廓恍如一团浓墨在暮色中一点点化开,庙旁的树影参差如怪物伺机而动,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
老和尚的脚步似乎有些沉重起来。秦川能听到他厚重的喘息声。
“大师,那东西非取不可吗?”秦川心里也有些忐忑,忍不住开了腔。
慧空大师点点头,道:“没有这东西,聚星图发挥不了作用……”
秦川听得心里一惊:好家伙,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忘带!哎,果然年纪大了,容易丢三落四……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一道剑光突然从树林中蹿了出来。
好在秦川反应得快,本能地抓起老和尚的手臂,平底跃起一丈多,而后一个旋转,跳开数丈外,躲开了剑气的凌厉攻势。但衣袖却被剑气豁开了几个口子。
好险!秦川心里暗道,幸好自己常年与盗匪周旋,练出了超人的反应力,不然今天非挂彩不可。
他刚稳住心神,一个黑影又裹挟着剑气扑面而来,他忙把慧空大师推到一旁,持剑迎了上去。两人缠斗了十几回合,对方突然跃向一旁,要徒手去抓慧空大师。
秦川岂能让他得逞,立马飞身上前,一剑荡开对方的手臂。然后拉着慧空大师往前跑去。
对方也直追了过去。一前一后跃入了清玄庙。
庙里的景象比秦川和苏七七上次看到的更颓败了些。慧空大师一筹莫展地望着身后的追兵,险些撞到了八卦亭的柱子上。秦川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索性上前将他扛在肩上,运起轻功,跨过好几重院落,而后逃进慧空大师手指的一间禅房。
追赶他们的黑衣人一时没有跟上,在一排禅房前走来走去观望。这时,其中一间禅房的窗户内,一个带着铜制面具的老妇正悄悄掏出一个细小的竹筒,向着站在禅房前的黑衣人吹出了死亡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