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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燕茹似乎也发现了郑苗和欧阳琦的异常,不过她丝毫没有把郑苗的存在放在心上。高傲地抬起下巴,将视线掠过郑苗,再次集中到欧阳琦的身上,更加温柔地撒娇道:“琦哥哥,你都不理我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颜若雨就耸了耸肩,小声地嘀咕道:“要不要这么强势撒狗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有情人……?”郑苗也撇了撇嘴,小声附和道:“太肉麻了……”
苏七七则是静静地看着叶燕茹的一举一动,没有出声。一旁的秦川有些沉不住气,冷哼了一声,对欧阳琦说道:“书呆子,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浏泉居酒楼喝两杯……”
欧阳琦听到秦川的问话,回过神来,迟疑地道:“我,我不会喝酒……”
秦川朝天翻了个白眼,苦笑道:“算了,小爷自己去,你还是留下来好好陪陪你的叶妹妹……”
欧阳琦闻言,急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留在叶府多有不便,还是跟你们一块回客栈吧……”
他的话音刚落,叶燕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带着恼怒的语气嗔道:“琦哥哥可是早已忘了昔年的情分,连留下来住几日都不愿意么……”
欧阳琦心虚地避开她的直视,为难地道:“叶小姐,我自是记得咱们年少时两小无猜……可惜令尊并不赞同你我之间的婚约……昨日令尊已当面言明,我哪敢对小姐再有非分之想,也不敢高攀叶家这门贵亲……”
欧阳琦说完,正准备招呼秦川等人离开。叶燕茹却突然疾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不容置疑地赌气道:“琦哥哥,我不管,我就要你留下来……我的婚事我自个做主!爹爹说了不算!”
欧阳琦见她如此,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手臂,一边可怜巴巴地看向秦川,用眼神示意秦川上前帮他解围。
秦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口气,酝酿一下情绪,尽量用和缓的语气对叶燕茹说道:“叶小姐,强扭的瓜不甜……以叶小姐的才貌和家世,还怕找不到比书呆子强上百倍千倍的如意郎君?这书呆子有啥好的,除了肚子里有点墨水,连包大米都提不动,还不如让你爹给你找个武状元或小将军,门当户对的姻缘多好啊……”
秦川费了好一番口舌,以为可以劝退叶小姐。不料对方只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继续执拗地挽留欧阳琦。秦川也无计可施,只能讪讪地退到一旁,跟苏七七低声吐槽。
颜若雨也上前苦劝了一番,仍是败下阵来。苏七七一直冷眼旁观,见那叶燕茹确实有些固执,并不容易被他人说动,便放弃了劝说的念头,转而盘算起其他办法。
她思索了一会儿,眼睛一亮,凑在秦川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对欧阳琦说道:“既然叶小姐如此盛情相邀,欧阳公子不妨先住下几日,不管婚事成与不成,堂堂的官宦人家,总不会为难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苏七七一番话绵里带针,看似劝欧阳琦留下,实则提醒叶小姐不要仗着父亲的权势强人所难。叶燕茹也不是愚钝之人,显然听出了苏七七的言外之意,有些娇蛮地道:“我留不留他,是我们两家的家事,不需要尔等闲人操心……”
欧阳琦见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不想给几位好友添麻烦,便走到秦川等人身旁低声道:“秦公子,你们且先回客栈休息几日,我这边好好说服叶小姐放下过往,重新找一门好亲事,择一个叶世伯满意的如意郎君……”
苏七七点点头,招呼秦川、郑苗、颜若雨一起先行离开叶府。
一路上郑苗有些闷闷不乐,颜若雨一直在旁边安慰她。苏七七本想等回了客栈再找郑苗谈心,免得她钻牛角尖。但是看她一副忧心忡忡、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好提前和她透个底,免得她一整晚都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四人走到离叶府稍微远一些的一条僻静街巷,苏七七走到郑苗身边,对她低声说道:“婉柔,不用担心,我看得出来欧阳公子对叶小姐并无难舍的旧情,你如果有意于欧阳公子,可以等他处理好这段陈年情事再去跟他表白……如果我们贸然地强行带欧阳公子离开叶府,反而容易让他与叶小姐藕断丝连,以后更麻烦……”
郑苗听了苏七七的话,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姐姐说得对,我太莽撞了……”
“没事,当局则迷嘛!你哥当年,也是年少狷狂,误陷情关,差点闯了祸……”秦川本想安慰一下妹妹,却无意中说漏了嘴,抖出了一桩陈年往事。他说了一半也意识到,忙掩嘴干咳了几声,尬笑着掩饰
郑苗和颜若雨对视了一眼,坏笑着凑近调侃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素儿姐姐,回去老实交代……”
秦川偷瞄了一眼苏七七,低声辩解道:“没什么,送镖路上的一点波折而已哈哈……”
苏七七心里微微震动了一下,强装平静地开玩笑道:“我们这样走回去也挺无聊的,不若川哥哥给我们讲讲送镖路上的一些趣事……”
她的话音刚落,郑苗和颜若雨也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望着秦川。秦川被三个女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开腔道:“街上人来人往的不太方便,等回府后有空我再跟你们讲……”
苏七七淡淡一笑,侧头去看街旁的景象。郑苗则有些扫兴地撇了撇嘴,嘟囔道:“哥哥真是的,老是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秦川也不恼,宠溺地看着妹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有些事,你还小,哥哥不方便告诉你。等你历练一段时间,有点城府了,哥哥自会告诉你……”
郑苗不满地皱了皱眉,嗔道:“我都已经及笄之年,宁儿说他小姨当年这个年纪都已经出嫁了,现在孩子都能背之乎者也了……”
苏七七见秦氏兄妹俩斗嘴,忍不住弯起嘴角,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先找个地儿祭祭五脏庙了……”
众人这才想起自己肚子也早已饿了,便纷纷讨论起去哪里下馆子。
一行人走到荣泰客栈附近的一家面馆,看见招牌上写着“京城第一面馆”,不由停住脚步,驻足观望店内的情形。看了一会儿,郑苗和颜若雨都情不自禁地叹道:“看着不赖啊!”
秦川拍了拍苏七七的肩膀,低声问道:“素儿,你觉得如何?”
苏七七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柜台附近的一桌客人,微微颔首道:“就在这吃吧……”而后率先抬脚跨进了面馆的门槛。秦川等人也跟了进去。四人在邻近那桌客人的地方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