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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槛外人遥叩芳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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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宝玉生日大家玩耍,袭人才要掷,只听有人叫门。mwannengwu老婆子忙出去问时,原来是薛姨妈打发人来了接黛玉的。众人因问:“几更了?”人回:“二更以后了,钟打过十一下了。”宝玉犹不信,要过表来,瞧了一瞧,已是子初一刻十分了。

黛玉便起身说:“我可掌不住了,回去还要吃药呢。”众人说:“也都该散了。”袭人宝玉等还要留着众人,李纨探春等都说:“夜太深了不像,这已是破格了。”

袭人道:“既如此,每位再吃一杯再走。”说着,晴雯等已都斟满了酒。每人吃了,都命点灯。

袭人等齐送过沁芳亭河那边方回来,关了门,大家复又行起令来。袭人等又用大锺斟了几锺,用盘子攒了各样果菜与地下的老妈妈们吃。彼此有了三分酒,便搳拳,赢唱小曲儿。那天已四更时分,老妈妈们一面明吃,一面暗偷,酒缸已罄,众人听了,方收拾盥漱睡觉。

袭人等人送走了客人后,回到房间继续喝酒。他们用大碗倒满了酒,用盘子摆上各种水果和蔬菜给地下的老妈妈们吃。大家喝得微醺,开始玩起了猜拳游戏。赢了的人可以唱一首小曲儿。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深夜四点钟了。老妈妈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偷偷地喝了一些酒。最后,大家都喝完了酒,洗漱完毕后上床睡觉。

芳官吃得两腮胭脂一般,眉梢眼角,添了许多丰韵。她身子图不得,便睡在袭人身上,轻声说道:“姐姐,我心跳得很快。”袭人笑着回答:“谁叫你尽力灌酒呢?”春燕和四儿也图不得,早已进入了梦乡。

晴雯却还在不停地叫着,宝玉听后说道:“不用叫了,咱们先胡乱歇一歇吧。”他随即枕着那红香枕,身子一歪,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袭人见芳官醉得很厉害,担心她会闹出吐酒的事情,于是轻轻地起身,将芳官扶到宝玉的身边,让她继续安睡。她自己则躺在对面的榻上,闭上了眼睛。大家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随着夜幕的降临,屋内弥漫着宁静的氛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映照出一片柔和的光芒。袭人看芳官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平稳而深沉。他的身体逐渐放松,进入了一个完全属于他的梦境世界。

袭人和芳官来到了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里鲜花盛开,芬芳扑鼻。她们手牵着手,欢快地在花海中奔跑着。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温暖而舒适。她们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花瓣纷纷飘落下来。袭人和芳官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彩虹。彩虹的颜色绚丽多彩,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她们被这美景所吸引,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美丽。

梦境中的花园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袭人和芳官感到一阵迷离。

及至天明,袭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见窗外的天色已经变得晶亮明亮。她心里一惊,忙说:“可迟了!”她急忙向对面的床上瞧了一瞧,只见芳官头枕着炕沿上,还沉浸在梦乡中,睡意未醒。袭人连忙起身,轻轻地叫醒了芳官。

宝玉也已经翻身醒来,他笑着说:“可迟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推了推芳官,示意她也该起床了。芳官坐起来时还有些发怔,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袭人看着芳官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害羞!你喝醉了,怎么也不拣地方儿,乱挺下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玩笑的意味。

芳官听了袭人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仔细地瞧了瞧周围的环境,方知自己竟然和宝玉同榻而眠。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地笑着下地,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怎么──”但她却一时说不出下半句来。

宝玉见状,也笑了起来:“我竟也不知道了;若知道,给你脸上抹些墨。”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调皮和调皮的意味。

说着,丫头进来伺候梳洗。宝玉笑道:“昨日有扰,今日晚上我还席。”袭人笑着说:“别闹了,今天可别再闹了,再闹就有人说闲话了。”

宝玉道:“怕什么?不过才两次罢了。咱们也算会吃酒了,一坛子酒怎么就吃光了?正在有趣儿,偏又没了。”

袭人笑道:“原要这么着才有趣;不过也要适可而止,否则会无味。昨日大家都很高兴,连睛雯都忘了害羞,我记得他还唱了一个曲儿。”四儿笑道:“姐姐忘了,连姐姐还唱了一个呢!席上的人谁没唱过?”

众人听了,都红着脸,用手捂着,笑个不停。突然见平儿笑嘻嘻地走来,说:“我亲自来请昨天在席的人,今日我还东,少一个人也不行。”众人忙让坐、吃茶。晴雯笑道:“可惜昨夜没他!”

平儿忙问:“你们夜里做什么来?”袭人说:“告诉你也不成。昨日夜里热闹非常,连往日老太太、太太带着众人玩也比不上昨儿这一玩。一坛酒我们都喝光了,一个个喝得都丢了丑,又都唱起来。四更多天才横三竖四地打了一个盹儿。”

平儿笑道:“好!白和我要了酒来,也不请我,还说什么给我听,真气人!”晴雯道:“今儿他还席,一定会再来请你,你等着罢。”

平儿笑问道:“他是谁?谁是他?”晴雯听了,脸飞红了,赶着打平儿,笑骂道:“偏你这耳朵尖,听得真!”

平儿笑道:“呸!不害臊的丫头!现在我有事,不和你说了,我有事先走了,回来再打发人来请。如果请不到你,我是会打上门来的!”宝玉等忙留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平儿已经走了。

这时宝玉刚刚完成了梳洗,正坐在桌前品尝着香醇的茶水。突然,他的目光被砚台底下的一张纸吸引住了。他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道:“你们这么随意地将东西压在下面,这样不好。”

袭人、晴雯等人都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关切地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又做错了什么?”

宝玉指着砚台下的东西说:“砚台下是什么?一定又是那位的样子忘记收起来了。”睛雯立刻走到砚台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拿了出来。原来这是一张精美的字帖儿。她递给宝玉看时,发现原来是一张粉红色的笺纸,上面写着:“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芳辰。”

宝玉看完后,不禁激动地跳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是谁接了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袭人、晴雯等人看到这一幕,都猜测这一定是某个重要人物送来的帖子,于是纷纷询问:“昨天是谁接下了这个帖子?”

四儿听到这里,急忙跑进来,笑着说:“昨天妙玉并没有亲自来,只是派了一个妈妈送来的。我当时就把它放在了这里。谁知道喝了一顿酒后,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众人听了她的解释,都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真是大惊小怪,这也不值得如此紧张。”

宝玉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决定亲自去找黛玉,向她请教如何回复这个“槛外人”的帖子。于是,他带着这个疑问,径直来到了黛玉的住处。

黛玉看到宝玉手中的帖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仔细地看了看帖子上的内容,然后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她拿起笔,开始认真地思考如何回复这个帖子。

宝玉看着黛玉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紧张。他知道黛玉的才情出众,但他还是担心她的回复是否能够与“槛外人”相匹敌。他焦急地等待着黛玉的回答,但半天过去了,黛玉仍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宝玉有些失望,他想要向宝钗请教这个问题,但又担心她会批评他的请求太过古怪。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岫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岫烟看到宝玉手中的帖子,也感到了一丝惊讶。她告诉宝玉,她刚刚去找妙玉说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宝玉。宝玉听了岫烟的话,心中更加疑惑不解。

岫烟继续解释道:“妙玉虽然为人孤僻,不合时宜,但他却非常看重我。我们曾经是十年的邻居,只隔着一堵墙。他在蟠香寺修炼,而我家原本贫寒,只能租住在庙里的房子。我们经常无事到庙里去作伴,我所认得的字都是承他所授。我和他又是贫贱之交,又有半师之分。后来我们投亲去了别处,听说他因为不合时宜、权势不容而来到这里。如今我们又重逢了,旧情未改,他对我依然青眼有加。”

宝玉听了,心中大喜,笑道:“难怪姐姐举止如野鹤闲云,原来是有道理的。我正为一件难事,要请教别人。如今遇见姐姐,真是天意巧合,还请姐姐指教。”说着,便把拜帖拿给岫烟看。

岫烟看完拜帖,笑道:“他的脾气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改。真是天生放诞诡僻。我从没见过拜帖上用别号的,这真是‘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像个什么样子。”

宝玉听说后,忙笑道:“姐姐不知道,他原不在这些人中算,他原是世人意外之人。因取我是个些微有知识的,方给我这帖子。我因不知回什么字样才好,正要去问林妹妹,可巧遇见了姐姐。”

岫烟听了宝玉这话,且只顾用眼上下细细打量了半日,方笑道:“怪不得妙玉竟下这帖子给你,又怪不得上年竟给你那些梅花。既连他这样,少不得我告诉你缘故。他常说:‘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所以他自称‘槛外之人’。又常赞文是庄子的好,故又或称为‘畸人’。他若帖子上是自称‘畸人’的,你就还他个‘世人’。畸人者,他自称是畸零之人,你谦自己乃世中扰扰之人,他便喜了。如今他自称‘槛外之人’,是自谓蹈于铁槛之外了,故你如今只下‘槛内人’,便合了他的心了。”

宝玉听了,如醍醐灌顶,哎哟了一声,方笑道:“怪道我们家庙说是‘铁槛寺’呢,原来有这一说。姐姐就请,让我去写回帖。”岫烟听了,便自往栊翠庵来。宝玉回房写了帖子,上面只写“槛内人宝玉熏沐谨拜”几字,亲自拿了到栊翠庵,只隔门缝儿投进去便回来了。

一时宝玉见芳官梳了头,挽起纂,带上些花翠,忙命他改妆。又命将周围短发剃去,露出碧青头皮,当中分大顶。又说:“冬天做大貂鼠卧兔儿带,脚穿虎头盘云五彩小战靴,或散着裤腿,只用净袜厚底镶鞋。”又说:“芳官之名不好,竟改为男名才别致。”因此改作“雄奴”。

芳官十分称心,又说:“既如此,你带我出门。有人问,只说我是跟茗烟一样的小厮。”宝玉笑道:“到底人能看得出来。”芳官说:“我说你是没有才能的。咱家现有几家土番,你就说我是小土番儿。况且人人说我打联垂好看,你想这话好不好?”

宝玉听了,非常高兴,忙笑道:“这却很好。我也常见官员人等多有跟从外国献俘之种,图其不畏风霜,鞍马便捷。既然如此,再起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

芳官笑道:“既然这样,你应该去操习弓马学些武艺挺身出去拿几个反叛来岂不是尽忠效力了何必借助我们你鼓唇摇舌自己开心作戏却说是称功颂德呢。”

宝玉笑道:“所以你不明白如今四海宾服八方宁静千载百载不用武备咱们虽一戏一笑也该称颂方不负坐享升平了。”

芳官听了有理二人自认为很妥当。宝玉便叫他“耶律雄奴”。宝玉见芳官重新梳头,挽起发髻,戴上了一些花翠,忙命他改妆。又命令将周围的短发剃掉,露出碧青头皮,当中分大顶。还说道:“冬天做大貂鼠卧兔儿带,脚上穿虎头盘云五彩小战靴,或散着裤腿,只用净袜厚底镶鞋。”又说:“芳官这个名字不好,改成男名才别致。”因此改名为“雄奴”。

芳官十分满意,又说:“既然如此,你出门也带我出去。有人问起,就说我和茗烟一样的小厮就行了。”宝玉笑道:“到底别人能看出来。”芳官笑道:“我说你是没有才能的。咱家现有几家土番,你就说我是个小土番儿。况且人人说我打联垂好看,你想这话怎么样?”

贾府二宅都有先人当年所获的囚犯赐为奴隶,只让他们饲养马匹,但都不堪大用。湘云一向喜欢扮演武生,常常自己束銮带,穿折袖。最近看到宝玉将芳官扮成男子,她也把葵官扮成了一个小男孩。葵官本就习惯刮剔短发,这样便于在面上涂脂抹粉,手脚又伶俐,扮成小男孩后更加可爱。

李纨、探春见了也喜欢,便将宝琴的豆官也扮成了一个小童,头上两个丫髻,穿着短袄红鞋,只差了涂脸,就像戏上的一个琴童。湘云把葵官的名字改为“大英”。因为他的姓是韦,便叫他做韦大英,这样才符合自己的意思,暗合“惟大英雄能本色”之语,何必要涂朱抹粉呢。

有个男孩儿豆官,年纪很小,只有几岁,但非常聪明机灵,所以大家都叫他豆官。园子里的人也有人叫他“阿豆”,或者“炒豆子”。宝琴则认为琴童、书童这些名字太普通了,觉得“豆”这个字很别致,便改叫“豆童”。

有一天饭后,平儿还席,觉得红香圃太热了,便在榆荫堂中摆了几桌新酒佳肴。尤氏又带着佩凤、偕鸳两位妾过来游玩。这两位妾年轻、漂亮、聪明,不常过来,现在进了这园子,遇见湘云、香菱、芳蕊等一帮女子,就像“方以类聚,物以群分”所说,他们聚在一起,互相说笑,也不管尤氏在哪里,只靠丫鬟们去服侍,他们和众人一起游玩。

一时到了怡红院,突然听到宝玉叫芳官“耶律雄奴”,把佩凤、偕鸳和香菱三个人都逗乐了,问他这是什么话。大家也跟着叫这个名字,但是有些人发音不准确,有些人忘记了正确的字眼,甚至有人竟然叫出了“野驴子”来。这个搞笑的场景引起了整个园子里的人的笑声,每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宝玉看到大家都在笑,于是急忙又说:“海西福朗思牙这个地方有金星玻璃宝石,他们本国的番语中将金星玻璃称为‘温都里纳’。现在我想把你比作这种宝石,所以我给你改名为‘温都里纳’,你觉得怎么样?”芳官听了之后更加开心,她说:“就这样吧。”于是她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然而,众人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拗口,所以他们决定还是用汉语来称呼她,于是就叫她“玻璃”。从此以后,芳官就被称为“玻璃”,这个名字成为了她在怡红院中的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