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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众人首先决定前往怡红院。他一到那里,就立刻命令门卫关闭大门。这个时候,宝玉因为晴雯的不自在而心情烦躁。突然,他看到一群人径直冲向丫头们的房门,他感到非常困惑,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因此,宝玉迎出了凤姐,向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凤姐回答说:“我们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由于大家都在推卸责任,我担心是丫头们偷走了它。所以,我决定让大家一起检查一下,以消除疑虑。”说完这番话,凤姐一边坐下,一边开始喝茶。
王家的等人仔细地搜查了一遍,然后又详细询问:“这几个箱子是谁的?”他们都要求本人亲自来打开。袭人看到晴雯这样,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又看到这次抄检的情况,只得自己先出来打开了箱子和匣子,任由他们搜查一番,里面不过是一些平常通用的物品。随后,他们放下了这些物品,又开始搜查其他人的东西。挨个儿地一一搜查过去,最后到了睛雯的箱子前,于是问道:“这是谁的?为什么不打开让我们搜查?”
袭人正打算为晴雯打开箱子的时候,突然看到晴雯挽着头发,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她用力一掀,箱子发出一声巨响,被她掀开了。晴雯两手提着箱子的底部,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王善保家的见状也觉得有些尴尬,脸色变得有些发紫。她试图缓和气氛,说道:“姑娘,你别生气。我们并不是私自来的,而是奉太太的命令来搜查的。你们如果让我们翻看,我们就翻一翻;如果不让翻,我们也可以回去向太太汇报。你何必这么着急呢?”
然而,晴雯听了这番话,反而更加愤怒。她指着王善保家的脸,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说你是太太派来的,那我还是老太太派来的呢!我见过太太那边的人,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有头有脸的大管事奶奶!”
凤姐见到晴雯的言辞尖锐,语气刻薄,心中虽然感到满意,但是因为邢夫人在场,她不得不立刻制止晴雯。王善保家的又羞又气,正准备反驳,凤姐却说道:“妈妈,你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你还是专心搜查你的吧。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呢。如果再耽搁下去,被风吹散了证据,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王善保家的只得咬紧牙关,忍下这口气,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私弊之物,于是向凤姐汇报,准备去其他地方搜查。凤姐说:“你可要仔细查。如果这次查不出来,那就难以交代了。”众人都表示:“我们已经仔细翻遍了,没有发现任何差错或有问题的东西;虽然有几样男人的物品,但都是小孩子的玩具,想必是宝玉的旧物,没有什么关系的。”
凤姐听了之后,笑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说着,她径直走了出来,向王善保家的说:“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对不对。如果要进行抄检的话,只应该抄检我们自家的人;薛大姑娘的房间里,绝对不能进行抄检。”王善保家的笑着说:“这个当然,哪有抄检亲戚家的道理?”凤姐点头说:“我也这么想呢。”说完,她们一起来到了潇湘馆内。黛玉已经睡了,突然听到有人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起床。只见凤姐已经走进来,忙按住她不让她起来,只是说:“继续睡吧,我们就走。”这边先闲聊几句。
王善保家的带着其他人来到丫鬟的房间,一一打开箱子和笼子,进行了抄检。在紫鹃的房间里搜出了两副宝玉以前换下来的寄名符儿、一副束带上的披带、两个荷包和扇套。打开扇套一看,里面是宝玉曾经拿过的扇子。王善保家的自以为找到了证据,于是急忙请凤姐过来查看,并问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凤姐笑着说:“宝玉和他们从小在一起混了几年,这当然是宝玉的旧东西。而且这些符儿和扇子都是老太太和太太经常看到的。妈妈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拿走去验证。”王家的忙笑着说:“二奶奶既然知道就是了。”凤姐说:“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放下后再去找其他地方才是正经事。”紫鹃笑着说:“直到现在,我们之间的账也算不清!要问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有的,连我都忘了是哪年哪月了。”
在这个场景中,凤姐和王善保家的一同来到了探春的院落。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有人已经提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探春。探春心中猜测,必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会引发这样的尴尬局面。因此,她命令所有的丫鬟们手持蜡烛,打开房门,等待她们的到来。
不久之后,凤姐和王善保家的人终于来了。探春故意问道:“你们这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凤姐微笑着回答:“因为我丢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这几天我一直在寻找,但是始终没有找到。我担心这件东西会被其他人误认为是这些女孩子们偷走的,所以我想让大家帮我一起找找,这样也可以消除大家的疑虑。”探春听后笑了起来:“我们的丫鬟们,确实都是些小偷,而我就是最大的窝主。既然如此,那就先来搜查我的箱子吧,那些被她们偷走的东西,都交给我藏起来了。”说完,她便命令丫鬟们将她的箱子全部打开,包括镜子、化妆盒、被子、包袱等各种大小物品,让凤姐一一查看。
凤姐陪着笑脸说:“我只
是按照太太的命令来做这件事,妹妹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然后,她又命令丫鬟们:“快点给姑娘把箱子关上。”
平儿丰儿等先忙着替侍书等关的关,收的收。探春道:“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可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收着。一针一线,他们也没得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别忙,自然有你们抄的日子!你们今日早起,不是议论甄家,自己盼着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可是古人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呢!”说着,不觉流下泪来。
凤姐只看着众媳妇们。周瑞家的道:“既然是女孩子的东西,都在这里,奶奶请去别处,让姑娘们好安寝。”凤姐便起身告辞。探春道:“可仔细搜查清楚。若明日再来,我就不依了。”凤姐笑道:“既然丫头们的物品都在这里,就不必搜了。”探春冷笑道:“你果然很聪明!连我的包袱都打开了,还说没翻?明日敢说我护着丫头们,不许你们翻了?你趁早说明,若还要翻,不妨再翻一遍!”凤姐知道探春素日与众不同,只得陪笑道:“已经连你的东西都搜察明白了。”探春又问众人:“你们也都搜查明白了吗?”周瑞家的等都陪笑说:“都明白了。”
那王善保家的本是个没成算的人,素日虽听闻探春的名声,但想众人是没眼色、没胆量的,哪里知道一个姑娘会有如此厉害的?况且又是庶出,她敢怎么样?自己又仗着是邢夫人的陪房,连王夫人尚且另眼相待,何况别人?她以为探春只是单恼凤姐,与他们无关,便想要趁势作脸,于是越众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笑道:“连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没有什么。”凤姐见状,忙说:“妈妈走罢,别疯疯癫癫的。”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王家的脸上早被探春打了一巴掌。探春登时大怒,指着王家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的衣裳!我不过看着太太的面上,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在我们跟前逞脸!如今越发了不得了!你索性望我动手动脚的了!你打量我是和你们姑娘那么好性儿,由着你们欺负,你就错了主意了!你来搜检东西,我不恼,你不该拿我取笑儿!”说着,便亲自要解钮子,拉着凤姐细细的翻,“省得叫你们奴才来翻我!”
凤姐平儿等都忙着帮探春整理衣裙,嘴里喝着王善保家的,说:“妈妈吃两口酒就疯疯癫癫起来。前儿把太太也冲撞了。快出去,别再丢脸了!”又忙着劝探春:“好姑娘,别生气。他算什么,姑娘气着,倒值多了。”
探春冷笑道:“我但凡有气,早一头碰死了!不然,怎么许奴才来我身上搜贼赃呢?明儿一早,先回过老太太、太太,再过去给大娘赔礼。该怎么着,我去领!”那王善保家的讨了个没脸,赶忙躲出窗外,只说:“罢了,罢了!这也是头一遭挨打!我明儿回了太太,仍回老娘家去罢!这个老命还要他做什么?”
探春喝命丫鬟:“你们听着他说话!还等我和他拌嘴去不成?”侍书听说,便出去说道:“妈妈,你知点道理儿,省一句儿罢。你果然回老娘家去,倒是我们的造化了!只怕你舍不得去!你去了,叫谁讨主子的好儿,调唆着察考姑娘,折磨我们呢?”
凤姐笑道:“好丫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探春冷笑道:“我们做贼的人,嘴里都有三言两语的,就只不会背地里调唆主子!”平儿忙也陪笑解劝,一面又拉了侍书进来。周瑞家的等人劝了一番。凤姐直待服侍探春睡下,方带着人往对过暖香坞来。
彼时李纨犹病在床上,他与惜春紧邻,又和探春相近,故顺路先到这两处。因李纨才吃了药睡着,不好惊动,只到丫鬟们房中一一搜了一遍,也没有什么东西。遂到惜春房中来。因惜春年少,尚未识事,吓的不知当有什么事故,凤姐少不得安慰他。谁知竟在入画箱中寻出一大包银锞子来,约共三四十个,为察奸情,反得贼赃。又有一副玉带版子并一包男人的靴袜等物。凤姐也黄了脸,因问:“是那里来的?”入画只得跪下哭诉真情,说:“这是珍大爷赏我哥哥的。因我们老子娘都在南方,如今只跟着叔叔过日子。我叔叔婶子只要喝酒赌钱,我哥怕交给他们又花了,所以每常得了,悄悄的烦老妈妈带进来,叫我收着的。”
惜春胆小,见了这个也害怕,说:“我竟然不知道,这可怎么办!二嫂子要打他,好歹带他出去打罢,我听不惯的。”
凤姐笑道:“如果真的,倒还可以原谅,只是不该私自传送进来。这个可以传递,怕什么不可传递?这倒是传递人的不是了。若这话不真,倘是偷来的,你可就别想活了!”
入画跪哭道:“我不敢撒谎!奶奶只管明日问我们奶奶和大爷去。若说不是赏的,就拿我和我哥哥一同打死无怨!”
凤姐道:“这个自然要问的。只是真赏的,你也有不是。谁许你私自传送东西呢?你且说是谁接的,我就饶你。下次万万不可。”
惜春道:“嫂子别饶他。这里人多,要不管了他,那些大的听见了,又不知怎么样呢。嫂子要依他,我也不依!”
凤姐道:“素日我看他还使得。谁没一个错?只这一次,二次再犯,两罪俱罚。但不知传递是谁?”
惜春道:“若说传递,再无别人,必是后门上的老张。他常和这些丫头们鬼鬼祟祟的,这些丫头们也都肯照顾他。”
凤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命令手下的人记下这件事情。她将那些东西暂时交给周瑞家的保管,并决定等到明天再详细讨论这个问题。然而,她并不知道,那个老张妈原本和王善保家有着亲戚关系。最近,由于王善保家成为了邢夫人的心腹,她开始看不起自己的亲戚和同伴们。
后来,张家的人因为感到不平,和王善保家发生了两次口角,最后双方都不再说话。现在,王家的听说是老张妈传递的消息,这让她感到非常恼火。再加上刚才被探春打了一顿,还受到了侍书的气,她找不到地方发泄。当她听到张家的这件事时,她趁机怂恿凤姐说:“这件事情涉及到传递东西,关系非常重大。我想那些东西也是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进来的。奶奶,您不能不问清楚!”凤姐回答说:“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不用多说。”
于是,告别了惜春之后,便径直向迎春的房间走去。此时,迎春已经沉沉地睡去,她的丫鬟们也正准备休息。众人敲响了门,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打开。凤姐吩咐道:“不必惊动姑娘。”说完,便径直走向丫鬟们的住处。
原来,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凤姐想要看看王家是否有什么私藏之物,于是她留心观察着他们的搜查过程。首先,他们从别人的箱子开始搜查,但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当轮到司棋的箱子时,王善保家的随意翻找了一会儿,然后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正当他准备关上箱子的时候,周瑞家的却说道:“这是什么话?有没有东西,总要一样样查看才能公平。”说着,她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双男子的绵袜、一双缎鞋和一个包袱。
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一个同心如意和一个字帖儿。周瑞家将这些物品一起递给了凤姐。
凤姐由于长期管理家务,对于查看帖子和账目已经相当熟练,甚至能够认识一些字了。她看到的帖子是一张大红的双喜笺,上面写着:
上个月你回家后,父母已经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姑娘还没有出嫁,还不能实现我们的愿望。如果园内可以相见,你可以托张妈给我带个信。如果在园内见面,比在家里更方便说话。千万要记住!另外,我收到了你送的两串香珠,现在已经查收了。另外还特意寄给你一个香袋,略表我的心意。请务必收好!你的表弟潘又安敬上。
凤姐看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善保家的平时并不知道他们姑表兄妹之间有这样的风流故事,看到这鞋袜,心里已经有些疑惑;再看到那张红帖,凤姐看着笑,她就问道:“一定是他们写的账目不清楚,所以奶奶才笑?”凤姐笑着说:“正是这样。这个账目算不过来。你是司棋的母亲,他的表弟应该姓王,怎么又姓潘呢?”王善保家的见问得奇怪,只得勉强回答:“司棋的姑妈嫁给了潘家,所以他的表弟姓潘。上次逃走的那个潘又安就是他。”凤姐笑着说:“原来如此。”于是说:“我给你念一遍。”说着,从头开始念了一遍。大家都吓了一跳。
王善保家的一心只想找出别人的错处,没想到反而被抓住了自己外孙女的把柄,既气恼又尴尬。周瑞家的四个人听到凤姐念完,都吐舌头摇头。周瑞家的说:“王大妈听到了吧:这是明明白白的事实,再没有话说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王家的此刻只恨自己没有地缝可以钻进去,以此来躲避眼前的尴尬和羞愧。她站在那里,满脸通红,无处可逃。
凤姐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她看着王家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却又不表露出来。她转过头,看向周瑞家的,轻声说道:“这倒也好。不用他老娘操一点心儿,鸦雀不闻,就给他们弄了个女婿来了!”说完,她又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
周瑞家的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她看着王家的样子,心中也觉得好笑。她知道,王家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既尴尬又无奈。
王家的见众人都在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无处发泄,只好狠狠地打自己的脸,骂道:“老不死的娼妇!怎么造下孽了?说嘴打嘴,现世现报!”她的声音大得惊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见她如此,想笑又不敢笑。他们看着王家的样子,心中既有同情,也有嘲笑。有的人觉得王家这是自作自受,有的人则觉得王家的遭遇实在是太过悲惨。
凤姐见司棋低头不语,并无畏惧惭愧之意,倒觉可异。料此时夜深,且不必盘问,只怕他夜间自寻短志,遂唤两个婆子监守,且带了人,拿了赃证回来歇息,等待明日料理。谁料夜里下面淋血不止,次日便觉身体十分软弱起来,遂掌不住,请医诊视。开方立案,说要保重而去。老嬷嬷们拿了方子,回过王夫人,不免又添一番愁闷,遂将司棋之事暂且搁起
。
这日,尤氏来看凤姐,坐了一会儿,又拜访了李纨等人。突然,惜春派人请尤氏到她的房间,惜春便把昨夜的事详细告诉了她,又让人把入画的东西一并拿来给尤氏过目。尤氏说:“实际上是你哥哥赏给你哥哥的,只是不该私自传送。现在,官盐反而成了私盐了。”她骂入画:“糊涂东西!”惜春说:“你们管教不严,反而骂丫头。这些姊妹里,只有我的丫头没脸,我怎么有脸见人?昨天叫凤姐姐带了他去又不肯。今天嫂子来的恰好,快带了他去。或打,或杀,或卖,我一概不管。”入画听说了,跪地哀求,百般苦告。尤氏和奶妈等人也都十分劝说:“他不过一时糊涂,下次再不敢了。看他从小儿服侍一场。”
然而,惜春年幼,天性孤僻,任人怎么说,只是咬定牙,断乎不肯留着入画。她又说:“不但不要入画,如今我也大了,连我也不便往你们那边去了。况且近日闻得多少议论,我若再去,连我也会被编派。”尤氏说:“谁敢议论什么?又有什么可议论的?姑娘是谁?我们是谁?姑娘既然听见人议论我们,就该问着他才是。”惜春冷笑道:“你这话问着我倒好!我一个姑娘家,只好躲是非的,我反寻是非,成个什么人了?况且古人说的:“善恶生死,父子不能有所勖助”,何况你我二人之间?我只能保住自己就够了。以后你们有事,别牵累我。”
尤氏听了,又气又好笑,向地下众人道:“怪不得人人都说四姑娘年轻糊涂,我是不信的。你们听这些话,无缘无故,又没轻没重,真的叫人寒心!”众人纷纷劝道:“姑娘年轻,奶奶自然该吃些亏的。”惜春冷笑道:“我虽年轻,这话却不含糊!你们不看书,不识字,所以都是呆子,倒说我糊涂!”尤氏道:“你是状元,第一个才子!我们糊涂人,不如你明白!”惜春道:“照你这话,状元也有糊涂的?你们要看真人,总在最初一步的心上看起,才能明白呢!”尤氏笑道:“好,好!才是才子,这会子又做大和尚,讲起参悟来了。”惜春道:“我也不是什么参悟。我看如今人一概也都是入画一般,没有什么大说头儿!”尤氏道:“可知你真是个心冷嘴冷的人。”惜春道:“怎么我不冷?我清清白白一个人,为什么叫你们带累坏了?”。
尤氏心中原有病,怕说这些话。听说有人议论,已是心中羞恼,但今日惜春分中,不好发作,大半天都忍耐了。可今见惜春又说这话,按捺不住便问:“怎么就带累了你?你的丫头的不是,无故说我,我倒忍了这半日,你越发得寸进尺,只管说这些话。你是千金小姐,我们以后就不亲近你,仔细带累了小姐的美名儿!”即刻就叫人将入画带了过去。说着便赌气起身去了。惜春道:“你这一去了,若果然不来,倒也省了口舌是非,大家倒还干凈!”尤氏听了,越发生气,但终久他是姑娘,任凭怎么样,也不好和他认真的拌起嘴来,只得索性忍了这口气,便也不答言,一径往前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