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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家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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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饱喝足,一起踏上去金陵的路程。

路过山林,雨后的初晨总会令人心情愉悦,湿土的泥香,野花的芬芳,还有在山林间的猿啼与徘徊的鸟儿,如此景色秀美如同古诗中的一副画,让人如痴如醉恨不得在此地长住,乐的逍遥自在。

海易川不时停住脚步,深深呼吸着润人心脾的新鲜空气,他很久都没有如此畅快过了,可他看到山林间那些急行穿梭的鸟儿又忍不住蹙眉。

说来奇怪,鸟群中有一只白额黑羽的飞鸟,自从他们从破庙行进至此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视线,似乎在一路尾随。

白额黑羽的鸟……海易川想到一种信鸟,产自塞外,天生嗅觉灵敏,飞行千里长途也不会迷失方向,常被北疆守卫训练作为信鸟。

而这种鸟突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岭?

海易川心中盘算着,看着不远的独孤小蓉与李白娴在前方并行,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只反常的信鸟。

海易川紧闭双眼,将自己的感知力散出去,随后微微一笑,睁开双目对前面二人大声呼唤:“咱们走了些时辰,是不是该歇一会儿了?”

独孤小蓉回过头,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胡话?马上就到最近的镇子,你到那里想怎么歇就怎么歇。”

海易川直接坐在地上不走了,昂头装作十分倔强的脸色:“我不管,我走累了,而且脚还发疼,必须要在这里歇着。”

“那你自己歇吧。”独孤小蓉见他撒泼耍赖,也不管他在盘算什么主意,转身继续走,这时身旁李白娴突然指着山林中的鸟群,奇道:“这是什么鸟?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鸟。”

独孤小蓉随意的瞄了一眼,看到那白额黑羽的鸟突然神色一僵,若有所思,一双极美的凤眼轻轻闭上,感受着身边的清风微凉。

海易川对李白娴招着手,大声笑道:“李兄弟你有所不知,这种鸟可是极其金贵的,常被那些富贵老爷饲养做观赏用,但这种鸟更适合用来传递消息,你要是逮到一只就会发现它还是金睛,比秃鹰的眼力还要精准。”

李白娴不明所以,独孤小蓉却突然拉住他,笑着朝海易川走去:“海大哥说的不错,这种鸟的确很难见到,但并不稀有,寻常山林经常可以寻到,而且会成双成对的出现。”

海易川道:“可现在这鸟只有一只,并没有成双。”

独孤小蓉笑道:“因为另一只鸟瞎了一只眼睛,飞不快也飞不高,只能落在地方鬼鬼祟祟的爬行,生怕见人。”

海易川装作恍然大悟状:“怪不得我们只见到一只,原来另一只鸟在地上藏着。”

二人嬉笑谈话间,山林中一处突然发出一阵簇簇异响,无数鸟儿从林间惊起飞出。

伴随这一异动,林间两个模糊的人影在闪转腾挪,这二人速度很快,李白娴几乎只能看到两道残影朝他疾掠而来,等他看清这二人的相貌,他们已近在咫尺。

一人面若白玉,一人黑面怒目,二人都披着宽大的披风,将自己的身体包的严严实实,黑面人的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额头贯穿至下巴,白面则留着长长的胡须,头戴青冠。

李白娴被突然出现的二人吓了一跳,想立马逃开,却看到这二人做了个他始料未及的动作。

他们突然朝着独孤小蓉齐齐跪下,低下头齐声喝道:“小姐!”

独孤小蓉似笑非笑,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将李白娴挡在身后:“独孤辽,独孤常。你们二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独孤辽是白脸人,独孤常是黑脸,独孤辽神情尴尬,急忙解释道:“主上知晓小姐已寻回丢失的信物,特要我等前来护送小姐回府。”

独孤小蓉冷笑:“护送?我需要你们两个下人来护送?你们目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黑脸独孤常喘着大气默不作声,而白脸独孤辽脸色镇定,偏头悄然打量着独孤小蓉身后的李白娴,眼中含有异光,仍毕恭毕敬的说道:“不敢欺瞒小姐,主上唯恐小姐被奸诈之人蒙骗,叫我等前来保卫小姐周全。”

独孤小蓉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将腰间的剑拔出剑鞘,浑厚的剑鸣响彻在耳,令独孤辽心头一紧,低下头不敢直视。

将剑放在独孤辽的肩上,独孤小蓉弯下腰,凑近独孤辽问道:“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我昨夜才寻回丢失的信物,只是一夜时间远在金陵的大哥便收到了消息,并让你们二人从金陵一夜赶来,这未免也太快了些?”

独孤辽不敢说话了,而一旁跪着的独孤常却突然昂起头,大声怒道:“小姐若怀疑我二人有异心,可立即速斩我等,提我二人的人头与主上对峙!”

“我要你们的人头做什么用!”

独孤小蓉突然一声娇喝,将二人镇住,鱼吞莲花散发着充盈的剑气,冰冷寒光。

“你二人跟了我多久?”

“不敢隐瞒,已有数日。”

独孤小蓉眼神一凌,又问道:“昨日安宁村被屠是否与你们有关?那些尸首是不是被你们处理的?”

独孤辽与独孤常面面相觑,似乎对这些事毫不知情,独孤辽开口询问:“小姐说的是什么事?什么安宁村?”

独孤小蓉怒道:“你们两个家奴还敢欺瞒我?既然尾随我数日追到这里,又怎会不知晓昨日安宁村的事?”

独孤辽与独孤常重重将头磕在地上,活活砸了个小坑,抬起头来都已血染满目,独孤辽悲愤交加:“我兄弟二人不仅是主上的奴才,更是独孤的奴才,受独孤家训束缚,怎会做出这种事?若我们两个真做了,甘受五雷轰顶!”

独孤小蓉有些发懵,见他二人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她也知道这二人虽然忠心于大哥却也忠于独孤这个姓氏,自己或许真的冤枉了他们。

李白娴在她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独孤小蓉转身看着他,目光柔情似水,也有些特殊的情感,李白娴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他内心虽有滔天的恨意,但他也记着那一夜独孤小蓉与他说的话,不会轻易将内心的仇恨暴露在外。

而在独孤小蓉回头的这一刹那,独孤辽与独孤常二人悄悄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凶狠的光。

一阵强烈的危机感突然由心而生,独孤小蓉几乎还未回头,她手中的剑便下意识的向上挥舞。

‘砰!’

剑被铁链钩锁紧紧缠绕,原本跪着的二人突然惊起,独孤辽将披风打开,露出自己身上无数把锋利的短刀,而独孤常则手拿铁锁,将独孤小英手中的鱼吞莲花紧紧束缚住。

独孤辽双手在身上掠过,指间夹着几把飞刃,朝着独孤小蓉猛力一掷。

如此近的距离,手中剑也被铁链缠住,独孤小蓉根本无处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