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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惊鸿顿时头皮发麻,问道:“她还能撑多久?”
司徒杏一脸焦急,原地蹦跶:“最多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除非用杜鹃血将她变成活死人,不然神仙也救不了她。”
慕惊鸿不由分说,立刻转身去找壁虎,他们身处一座农村,所以挨家挨户去搜集并不困难,只是有些麻烦。
司徒杏关紧房门,想跑去跟着一起寻找,慕惊鸿喊住她:“你别离开,这里不能无人把守,我自己很快便能收集齐。”
留司徒杏一人在这里,慕惊鸿带上泥盆,加快速度在村落各处不停搜寻,他的视力很好,片刻功夫便找到不少壁虎,估摸着差不多了,端着泥盆急忙回来。
可他火急火燎的跑进院子,他一眼见到有个熟悉的人就站在院中守候,吓的一蹦三丈高:“海易川?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海易川僵硬的回过头,又把慕惊鸿吓一跳,因为他满脸是血,像是刚经历过一场血战。
“独孤小蓉现在如何?”海易川面无表情问道。
“还能如何?她那副样子撑不了几刻,”慕惊鸿也顾不上细说,随后拿起一块石头丢给海易川,原地坐下开始撕扯壁虎尾巴。
“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怎么这么多屁话?快来帮忙捣碎这些尾巴,数量应该够的。”
海易川抹去脸上的血,凑过来帮忙,慕惊鸿一边忙活一边问道:“你如何来到这里的?脸上的血又是谁的?”
海易川道:“我刚从金陵过来,独孤小英告诉我你们在这附近。”
“啥?独孤小英?”慕惊鸿惊的停下动作,抬起头一脸诧异:“她怎会知道我在这?她人也来了?”
海易川摇了摇头,慕惊鸿继续摘着尾巴,说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可别告诉我那个女人也来了,她要是见独孤小蓉这幅样子一定会拔了咱们的皮。”
海易川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捣着药,待二人忙活齐全,司徒杏也恰好拉开门,已是急的不能再急:“你弄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慕惊鸿急忙把药引递给她手上,司徒杏接过,又‘啪’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慕惊鸿这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笑骂:“老子还从没这么紧张过,接下来就看司徒杏的,要是她没能救活独孤小蓉那也怪不得我了。”
海易川点了点头,待慕惊鸿短暂休息片刻,才问道:“屋里那位就是司徒杏?”
“不错。”
“她能否将入魔之人拯救回来?”
慕惊鸿笑骂:“这我怎么知道?等会你自己问他……”话说到一半笑容截然而止,疑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入魔了?”
海易川苦笑:“不是我,是那个李兄弟。”
慕惊鸿恍然大悟:“你真带他去了苗疆?不应该呀,你没这么快把他送到那里去,他怎么入魔的?”
海易川将李白娴误入魔道的缘由告诉他,连带遇到独孤文若,慕惊鸿听得脸色忽晴忽暗,神情极为古怪。
又说到在金陵的遭遇,慕惊鸿更是心惊,厉声叫喊:“我嘞个乖乖,你是得到独孤小英的帮助从金陵闯出来的?她为何帮你呢?”
海易川阴沉着脸,默默道:“独孤家已经彻底乱了,独孤剑圣已死,独孤明月当权,而他不会放过你和小蓉,还有李兄弟。”
慕惊鸿吓得起身来回不停渡步,嘴里念念有词,突然想到什么,对海易川道:“梨花就在屋里,若我现在给独孤小英送过去是否来得及?”
海易川摇了摇头:“独孤小英助我离开时特意叮嘱,让小蓉带着梨花远走高飞,近些时间都不要回金陵。”
慕惊鸿一怔,坐在地上沉默不语,陷入沉思。
寂静半晌,慕惊鸿才缓缓开口,叹道:“若独孤文若真的入魔,那么李兄弟恐怕已经死了,就算侥幸没死,我们也没办法带司徒杏过去,这一路会十分凶险。”
海易川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小屋的门,他很害怕发生坏的结果。
二人又陷入了沉寂,静静等待奇迹的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小门被缓缓拉开,司徒杏露着十分疲惫的神情走了出来,见海易川先是一愣,随即对慕惊鸿轻轻点头,笑道:“独孤姑娘性命已无碍,静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二人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海易川长舒一口气,起身对司徒杏弯腰行礼,说道:“在下郾城海易川,是慕惊鸿的朋友。”
司徒杏点了点头,关上门坐下,笑道:“我听慕惊鸿说起过你。”
海易川抿了抿嘴,小心翼翼问她:“司徒姑娘医术果然高明,我有位朋友不小心误入魔道,不知你能否将他恢复常人?”
司徒杏闭上眼,缓缓思考片刻,问海易川:“他的武功如何?”
海易川道:“没有武功。”
“他入魔多久?”
“仅仅几日。”
“那……”司徒杏顿了顿,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他身体散发的魔气是怎样的?”
海易川略微犹豫,轻声道:“他只要精神稍微激动一些就会散出黑色烟雾,而且他的身体里似乎有第二个人存在。”
司徒杏一愣,指着自己问道:“与我一样?”
海易川有些尴尬:“可能是吧,我没见过姑娘的另一面。”
司徒杏心中有数,露出欢快的笑:“如果他真如你所说,那么还可以挽救,毕竟我自己就是个例子。”
此话一出,海易川与慕惊鸿同时一惊。
“我年幼时也被沾染过魔气,但我成功拯救了自己,”司徒杏指着自己的脸庞,又指向自己的脑袋:“可我永远无法摆脱另一个我,自始至终另一个我都在发出声音,我想你的朋友与我沾染的是同一种魔气。”
海易川大喜,重重跪在地上,向她请求:“既然姑娘有如此医术,在下恳求姑娘拯救我的朋友,只要你肯,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司徒杏被他突然一跪吓到,急忙连连摆手:“你不用这么激动,医者本就心怀普渡之心拯救世人,我会帮你,但我不知道你的朋友能否承受。”
海易川疑惑:“承受什么?”
司徒杏轻叹:“摆脱魔气的过程是难以承受的,我为不少入魔之人医治过,但没有一人能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