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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黄庙祝手中那颗硕大的“蛟龙首”,其断裂处还不断的往下淌落着腥臭的血液的那一刻。
四位伥鬼直觉得思维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真的有一天,他们会看到自家那强悍无比的主子,被人一剑削下了头颅,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的逃窜离去。
他们先前对于黄庙祝,所言之“真仙”的不屑,如今倒是化作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他们的脸上。
如今这黑水逃离,也不知是死是活,命运与其紧紧相连的四位伥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黑水一死,他们都无需旁人动手,就会烟消云散。
这便是伥鬼的命数!
主子死了,他们必死!
过了没多久,四位伥鬼的脸色,齐刷刷的一变,“心系黑水”的他们感觉到,冥冥中那股子与主子相连感觉断开了。
紧接着,他们的脑海中就赫然响起了一道凄惨的咆哮“进入北黄天,将吾被杀之事,告知蛟皇!”
听到这话,四位伥鬼内心一颤,他们意识到,自家主子在最后一刻,“还了”他的自由!
同样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让他们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将他被杀的事情,知会蛟皇!
可眼下,他们已然献祭的修为,就连从那黄庙祝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都做不到,更不要提那修为可怖顾先生了!
对方纵然让他们先跑一天一夜,恐怕也能在顷刻间追上他们!
【主子没了,他临走前,还了我们自由……】丰腴妇人低垂着眼眸,与余下三位伥鬼“心神沟通”道。
听到这话,三位伥鬼极力掩饰着内心的震撼,生怕被对面的黄皮子看出些许端倪。
板车汉子接话道:【眼下该如何是好?弄死主子都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人物,可不是我们几个修为尽失的小鬼可以对付的!】
屠户道:【我也这么认为,不说那位顾先生,就是眼前这贱黄皮,咱也对付不了,甚至很有可能没法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呜呜呜~主子没了~呜呜呜~可是咱们自由了啊!】
【至于主子最后的任务,我想着还是拉倒算了,毕竟咱也没那个本事再去报信了!】
【如今倒不如想想,如何脱身……】
戏服青年的“传音”中虽然还带着那习以为常的哭腔,却让余下三人都听出了无比的欣喜。
好似对他来说,即使黑水在最后还了他自由,也不能让他抑制住欣喜,暂且替死去的主子悲伤一会……
板车汉子道:【要不这样,咱们分头跑,趁着四角镇还乱的时刻,咱也许能跑出去一两个人……】
屠户道:【我看行,至于跑出去的人,要不要完成黑水的遗愿……看在多年同为伥鬼的份上,我提醒一句,那是最好不要。】
【且不论朝着北黄天跑,能不能躲过哪位顾先生的追杀,就是能面见蛟皇……这主子死了,咱报信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太好……说不定蛟皇一个盛怒之下,随手就将咱给抹去了……】
听到这里,众伥鬼无言,但又都明白,这屠户说得话算是实在的。
丰腴妇人沉默了片刻道:【主子在最后选择信了咱,给了咱自由,咱跑了就真不管他了?】
【起码最后报个信是不算难事儿的……】
淫伥的话,并没有得到余下三人回应,似乎他们三个已经准备好了,不做这最后一件事儿。
【三息之后,分头跑!】板车汉子落下最后一声传音,随即朝着对面的黄庙祝拱手道:“黄庙祝!没想到那顾先生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知黄庙祝可否替咱引荐一番,求求情,让咱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闻言,黄庙祝嗤笑道:“改过自新?你去问问这四角镇的人,他们能不能给你改过的机会?”
“再者说了,你们家主子一死,你们几个便会烟消云散,还要什么改过的机……”
黄庙祝的话音戛然而止,只见他身前的四位伥鬼,除却淫伥之外,其余三人都纷纷爆发出了一个极快的速度,朝着各个方向掠去!
明明应该修为尽失的伥鬼,此刻爆发出的速,竟然不亚于他们的鼎盛时期!
一时间,孤身一人的黄庙祝分身乏数,不得不记住两人逃窜的方位后,朝着戏服青年追掠而去!
至于那停留在原地丰腴妇人,他也没有忘记丢下一道符纸,化作一方“囚牢”,将其关押在其中。
当他发现淫伥一动不动的被囚牢笼罩后,纵然心有所疑虑,他也只能暂且按耐下,先去追逐眼前逃窜的戏服青年……
“主子对我们算是不错了……”
“原本是必死的局面,起码最后还给了我们一丝生机不是?”
“你们这么做,实在是不念及最后一点主仆情份了……”
丰腴妇人眼神平静,抬起白皙的手,看向了掌心处。
其掌心处,不知从何时起,多出了一对猩红的獠牙,獠牙平齐尖锐似蛇牙之形。
当她将手触碰至面前冰冷囚牢之上时,那氤氲着法光的囚牢骤然破碎!
紧接着,走出囚牢的丰腴妇人朝着三位伥鬼离去的方向低吟道:“莫说我不讲情面了,我已经提醒了你们两次了。”
一言至此,丰腴妇人将手中的猩红獠牙对准天际,默念了几句之后。
自南方和北方就飞掠回两道身影,他们二人正是先前逃走的屠户和板车汉子。
匆匆掠过之时,他们与丰腴妇人的视线一触即分后,就朝着黄庙祝的方向疾驰而去。
另一边,戏服青年在同一时刻出现了异动,他原本跑的好好的,结果突然顿住身形,整个人化作了一条惨白的戏服,挥舞着绵长袖子,朝着黄庙祝缠了上去!
两者相斗,黄庙祝自是不惧戏伥,可对方化作了一件戏服后,就只是缠着他打,似乎是在拖延时间。
一开始黄庙祝还不解,这伥鬼竟然会死贫道,不死道友。
直到屠户和板车汉子,去而复返,朝着他飞掠而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真正要走的那个人,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动作的——淫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