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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采光不好,整间屋子只有排气扇一侧的窗户高高挂在老墙皮上,映着沙发上男人的脸庞半昏半暗。 梁韵看了半响,忽然觉得不想站下去了,从门框起身缓缓朝他走去。 几乎是在她坐到大腿上的同时,罗成立刻睁眼了,熟悉的味道,以及感觉。 梁韵眼眸微光,手摸上他脸颊,出声喊他,“罗成。” “嗯。”他醒醒困。 原本罗成是准备眯一小会儿,没想到竟然睡熟了,他摸了摸脸,揭开眼皮回视她。 梁韵说:“你心情不好。” 沙发很窄,罗成怕她掉下去,拥着她往自己怀里带,低哑地笑了笑,“没有,睡的怎么样?” 梁韵摇了摇头,碎发磨蹭在罗成脖子上,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觉得下午的他有点儿疲惫。 “你没我一起睡午觉。”或者说,他很早就起来了,被子里只有一边有温度,梁韵清楚的记得他陪她一起躺下的。 罗成盯着梁韵的唇,她说的每个字他都没听进去,只觉得眼前的幸福有些奢侈。 “你怎么不说” 梁韵话还没落下,顷刻间面前黑了一秒,等她再反应过来时,罗成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很快,这场随着感觉而来的情欲迅速被点燃。 罗成一手穿过发丝覆在她脑后,慢慢地由吻变成了啃咬,铺天盖地的伸进里面搅了很久,久到梁韵脸憋得通红,他才忍住情绪的翻腾退出来。 气息愈发浓厚,渗入两人接触的皮肤表层里。 梁韵在他移开的那瞬间怔愣了几秒,罗成抬眼,凑近她鼻息低低地笑。 隔着几秒,触感走了位,不是那种温柔的亲吻,也不是那种暴力的索取,他一路向下,脖颈酥酥麻麻的触觉更让她大脑不受控制。 单单亲吻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格子灰的床单潮湿不堪,老房子里天昏地暗。 梁韵脸颊泛红,平复下来后,朦胧张开充满水雾的双眼,与他对视了一秒,两秒,随后不自觉地偏了过去。 罗成用拇指在她眼角刮了两下,接着把她脸转过来,暗哑问:“怎么样,爽不爽?” 梁韵越嘴硬不答,他就越起劲,最后烦的直骂他滚,毕竟这方面不占上乘,只好投降认输,不情愿点点头,应他一声。 罗成这会开始变得幼稚,歪着头,耳朵凑近:“我没听清。” “还行” “什么?” 梁韵有些无语,伸手拍了拍身上男人,说:“你不要耍赖,快下去,重死了。” 罗成抬头,定了定神,忽然转身,翻了个面下去。 两人都压在被子上,静静地躺了会儿。 卧室要比外屋暖和,刚开始时,罗成怕她着凉还用被子盖着,越往后越发现,被子成为了两人的一个束缚品。 但她不得不承认,罗成给出体验感让她身心都得到了舒畅。 冷静下来后,裸漏在外的皮肤开始察觉到冷意。 罗成感觉压在胳膊上的女人蜷缩了下,抬手摸上她额头的汗珠,反手拉过后面压着的被子,一把捞起盖她身上。 梁韵瞬间暖和了许多,在被子里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搂着他腰。 窗帘遮挡住了里外的世界,分不清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屋内沉寂了很久。 要不是腰间的胳膊动了下,罗成还以为她睡着了。 他手一直摩擦在她后背,低头在她耳边,“现在好点么。” 梁韵在他胸口笑了笑,闷声说:“你真像一条饿狼。” 话落,罗成笑了笑,见她回过神了,“嗯,饿太久了。” 梁韵啧了一声,“我不信。” 罗成手还在她后腰处,向下移到曲线的位置,轻拍了拍,问:“为什么不信?” 她说:“经验这么老成,你说我为什么不信。” 罗成后退了一点,让她从怀里出来,笑说:“就因为这个怀疑我?” 梁韵本来不想说,但是他自己都提到了这个话题,就不能怪她小肚鸡肠了。 她佯装说:“我的过去你都知道,你的过去我还一点没了解呢。” 罗成看她:“你指感情?” 梁韵轻哼一声,手在他下面点了两下,故意不回,幼稚的像个小女孩。 罗成被她动作弄笑
了,说:“你再点火,现在还得来一场,能受得了就继续?” 这句话很管用,梁韵立刻收了手。 她不服气地哼一声:“你在转移话题。” 罗成看她把手背过去,又不好受了,圈着拽过来,握进手里。 “你想知道什么,我说给你听。” 梁韵抬抬下巴,半真半假问:“先聊聊开始的那个,女前台。” 罗成愣了下,才想起她说的是谁,“刚上路那一天?” 那天他有印象,他在宾馆门口等梁韵,后来裴莉出来找他聊了两句,再转身的时候,她已经杵在门口站着了。 “不然呢。”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眯眼打量他,“还是说还有别的女前台?” 她一口一个前台的,把罗成给说笑了。 他伸手拉着她胳膊,重新圈进来,按着她后脑勺,说:“真想听她?” 梁韵没直接回,换了个意思说,“我还没这么心胸狭窄,不会生气的。” 罗成思忖一会儿,想着怎么和描述,“她叫裴莉。” 他用了最俗套的开头语介绍,梁韵说:“她叫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之间很简单,两三年前的事了。”罗成低头笑了,跟她解释,“就是送货的时候认识的,她们那家是定点地方,有时候旅社有什么宣传活动也会在里面举行,以前我经常跑那条路,中途歇脚的地方也都在那儿,见面多了就认识了。” 说完好一会,梁韵都没等到后续,她微微仰头,说:“就这样?” “那还能怎么样啊。”后面的事罗成就觉得没必要提了。 梁韵觉得有点敷衍,“你只说了开始,过程和结果都还没说。” “过程你还想听?” “随你也行。”梁韵没抬头看他。 罗成见她开始较真,模样难得带着点可爱,摇摇头,笑道:“没有什么过程,也就在一起了小半年,处下来后觉得不合适,就结束了。” 梁韵先前的头发被汗打湿了,罗成瞟了眼,伸手在她额头上撩开。 他又说:“这次真没了。” 梁韵抚摸他着胸膛,无声的点点头,意思是她知道了。 事实不止这样,罗成有些话没说完,也没有说给她听,但无疑不是隐瞒,只是单纯的觉得没必要。 刚来的头两年,他没有一点心情去想所谓的男女那档子事,每日每夜的等待机会,等待那个难捱的结果,也许是适应了环境,也或许是适应了这个让他最痛恨的地方,随着过的日子越来越长,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能沉得住气。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裴莉,就如刚刚他和梁韵说的一样,两人是在前厅认识的。那天摊上他送货,正好碰上里面几个导游理性地推销产品,没意料的是晚饭后,一个醉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的过路人见了这种场面,上了楼梯口又折回来,对着一群游客大声嚷嚷,说是无良商家变相让他们消费,随后一眼碰上正进屋卸货的罗成。 可能是真喝大了,罗成刚卸下的箱子被他怒气冲冲地踢倒在地,里面是酒,很快屋子里蔓延出淡淡的酒精味,他本不想多事,但也不想当冤大头来处理烂摊子,就在他握上拳头的那一刻,一个女人比他更早站出来了。 那是他第一次在宾馆见到裴莉,穿着工作服,胸牌上刻着字,应该是新来的。 她没有动手,也没有和他笑脸讲道理,具体怎么解决的罗成已经忘了,时间久了,他只能依稀记得等前厅人都散了,她转身把地面上那些废弃品收拾干净了,回到他面前和他说话。 “放心吧,明天他会一分不少的把钱赔上。”裴莉话说的爽快,“反正你今晚也不着急走,明早我再把钱转交给你。” 罗成看了她半响,就在裴莉快等不及的时候,出声说:“你认识我?” 裴莉眼睛弯了,笑说:“看你几天了,基本上都是这个点来。” “嗯。”罗成拿上车钥匙,跟她道了句谢。 那天两人总共没说几句话,之后再见到就是点头打个招呼,但裴莉有意无意的和罗成搭话,摸清他来去的时间和安排。 久而久之,罗成也发现了她意图,成年人的世界很简单,彼此心照不宣的度过了一段普通的日子。 前几个月还行,后面关系就开始逐步瓦解。直到最后一次结束,是意外地见到鞋柜旁边多了一双男士皮鞋,随后细密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他脚底往前动了动,再往前一步的时候停住了,他清楚里面是什么声音,也没有给自己找难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在茶几上,没打扰两人的好事,推门出去了。
> 罗成再也没有跑过这条线路,不是因为躲避,而是正巧碰上厂里改线路,换到了别的区域,他回想了这四个多月的始终,没有多难受,只是少有的尊严又缺失了点。 那天过后他删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直到一次巧合,他帮别人代班,又在前台见了一次。 其实裴莉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但他听到的说辞是,“我故意的,我想试探试探你到底对我什么感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每天都一个状态吗?” 罗成站在门口抽烟,笑了笑:“所以我什么感觉?” 裴莉痛恨地开口,“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对我很好,但这种好是有距离感的,你让我看不懂你,也从来没见你对我敞开心扉过。” 罗成没接话。 他推开玻璃门,身后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罗成觉得出来的那一刻,所有束缚他的枷锁全部都断了。 被子里的温度逐渐攀升,梁韵有些热,从他掌心里挣脱出一条胳膊。 罗成轻声问:“你生气了?” 梁韵顿了下,随即在外面的那双手摸了摸他眉梢,“没有。” 她真的不在意,可能是他怀里太温暖,也可能是这一次他真的属于她了,才趁着刚刚缱绻的功夫多聊了一会儿。 但是有一点,有关罗成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罗成紧紧地锢着她,亲了一口,“所以不翻旧账了好不好。” 梁韵往后撤,在被窝里抬腿踢他,说:“靠的太近了,我很热。” 罗成笑出声,没听她话,动作也没松。 安静了半响。 手机屏幕的灯光突然亮起来,带着规律的震动。 梁韵说:“应该是我的。” 罗成起身,从她上方越过去,长臂一伸够到她身后的手机。 蓦地,他目光定住了几秒,直到梁韵轻推了下他宽厚的胸膛,罗成才从她上面移开。 她说:“谁打过来的?” 罗成把手机转过去给她,说:“你家里人。” 铃声这时候停了,梁韵没着急回过去,她想和他说些什么,下一秒,他掀开那侧被子坐起身。 罗成给她掖了下角,轻声说:“我先去洗个澡。” “好。” 梁韵望着罗成宽实的背影,什么都没穿,赤着身子进去,关门的那一刻与他回身对视了一眼。 她目光直白,罗成看着她默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