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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方舒窈盯着他看了一会,便见不远处有一众侍从端着食物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 被端上桌的是装在一口造型独特的铜锅里的两色汤。 锅里热气腾腾,中间用板子隔开,一边浮着红艳艳的辣椒和红油,一边咕噜噜冒出泛白的浓郁汤稠。 “古董羹啊,不过是换了种锅罢了。”卫司渊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就接过了侍从随后端上的一盘盘生肉和生菜。 古董羹作为辽疆冬日极为常见的美食,在陆续有各国造访之后,便将其特色也一并带回了自己的国家。 如今在别国虽不是各家各户都吃过古董羹,但作为皇室自然是早就尝了鲜,甚已根据自己国家的口味进行了改良,做出了不少花样来。 菜品上齐时,卫司渊抬眸瞧见了方舒窈惊愣的神情,忍不住轻笑道:“没吃过?这边是辣锅,这边是高汤锅,喜欢什么,就往里煮,然后就着你碗中的作料吃。” 方舒窈这才回过神来,赫然想起自己小时候随父亲入宫参加一次宫宴时,有幸品尝过听闻是外域传入的美食,也就是古董羹。 只是那时她岁数较小,而大梁的古董羹又与眼前的相差甚远,她一时间根本没能想起。 但她现在是大梁公主,公主怎会连古董羹都未曾吃过,那应当是家常便饭才对。 方舒窈顿了一下,很快镇定开口道:“自是吃过的,只是没见过这种锅,大梁也未曾食过辣锅。” 这话自然错不了。 辽疆擅制铜器,可铜器在大梁却是稀罕之物,就连那时在宫中见过的古董羹也是用的石锅,大梁不喜辣,皆是用高汤熬制的浓郁汤锅。 卫司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口应道:“我让人换了一种椒,今天这辣锅应该不会太辣,荤食就得用辣锅煮过才够味,你可以尝尝试一试,如果还是觉得辣,就喝点酒润一润。” 说着,卫司渊将一盘牛肉倒入辣锅中,转而又打开了一壶酒。 一见卫司渊给她碗里倒过酒后又要往自己碗里倒酒,方舒窈顿时脸色一变,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伤还没好怎可以饮酒,就是身子骨再强壮也不能这样瞎折腾啊。” 这话几乎是方舒窈下意识说出口的,作为医者,分明知晓他的伤情,怎能看着他明知故犯。 话音落下,卫司渊被她手上的力道拽停,意外地挑了挑眉。 “还没嫁给我就管上了,哪家大夫说的带伤不让饮酒的,战场上冰天雪地疼痛难忍时,不喝上一口烈酒怎过活得去。” 卫司渊一戏谑,方舒窈脸上有些发热。 他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战场上的特殊情况怎能和现在相比。 但她现在并非行医治病的医者,只是一个温顺乖巧的娇公主,管不得他那么宽。 看着方舒窈一副憋屈又隐忍的模样,卫司渊不由笑了一下,估摸着她心里这会是又在嘀咕些什么了。 只是可惜没出半点声,他一句也听不着。 卫司渊转而放下酒壶,抬手朝远处的侍从示意道:“给我上壶凉茶。” 方舒窈一愣,没想到卫司渊还真就听话了。 抬眸去看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就忙凶巴巴出声道:“别说凉茶也不行啊,烫的玩意老子可喝不下去。” 方舒窈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不再与他争执,只低声道:“没说不行,你自个儿不怕冻就行。” 看他那副模样也不像是怕冻的,大冷天的喝凉茶,这男人只怕连脾胃也是铁打的。 看着她又在颇为不满地小声犯嘀咕,卫司渊心情一阵大好。 抬手用筷子指了指沸腾冒泡的辣锅,道:“熟了,吃吧,煮老了可就没口感了。” 方舒窈有些为难地看着那一锅红艳艳的辣椒,油腻不说,更是闻着味都觉得喉咙开始泛辣了。 卫司渊大快朵颐吃了两块牛肉后,抬头却见方舒窈还拿着筷子在那犹豫,微皱了眉头就把筷子伸进锅里给她夹了一块放碗里:“吃啊,真不辣,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其中美味。” 方舒窈一见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块肉眼睛都瞪大了:“你、你怎么……这是你用过的筷子……” 话到后面声音已是在震惊中微不可闻了。 大梁极为重视餐桌礼仪,好比此前的螃蟹,也是得有专门的工具斯文地挑出蟹肉,再到桌上定会备有公筷夹菜,还有等等许多繁琐的礼仪,皆是根深蒂固在每一个大梁人骨子里的。 “什么意思,你这是嫌弃我的口水?” <
/br> 方舒窈眸底充满震惊:“在大梁,是不会这样同别人夹菜的。” “老子一没病二没毒的,夹个菜怎么了,难不成你们那两口子平时亲嘴吃口水就行,吃个饭倒还要穷讲究了?” 卫司渊的确是有听说过大梁的这等礼仪,但根本就无法理解。 吃个饭自己的筷子和桌上的筷子来回换的功夫,都够他好几碗饭下肚了。 方舒窈一噎,更为惊愣地看着卫司渊,被他那直白的话语给弄得完全不知怎么回答。 见人不说话,卫司渊又开口道:“不吃就扔了,让人给你换个碗。” 他虽是语气冷硬,但听上去并没多少不满,仅仅只是尊重但不理解的态度,毕竟各国皆有各国的习俗。 方舒窈连忙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筷子就夹住了碗里的牛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要吃的。” 像是怕卫司渊觉得自己嫌弃他一般,方舒窈张大了嘴,一口包下了整块牛肉。 入喉的一瞬是牛肉被恰到好处的火候烹煮出的的滑嫩与劲道。 可下一瞬,方舒窈猛然瞪大了眼,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起来。 她手足无措地寻找着可以解辣的方法,可包着一块又烫又辣的牛肉,又做不到将口中的食物再吐出来的粗鲁之举。 目光紧锁眼前的酒碗,她皱着眉头一口将牛肉咽下,而后忙拿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呼——”方舒窈红着脸大口喘着气,试图用周围的冷气来缓解口中的火辣,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愤愤朝卫司渊瞪去,“你骗人,这也太辣了!” 卫司渊怔神了一瞬,似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很快又忍不住朗笑出声,被她此刻可爱的小模样给逗得合不拢嘴:“傻瓜,谁让你一口吃的,这玩意刚出锅肯定烫嘴,自然就加大了辣度。” 说着,卫司渊拿起一旁湿冷的毛巾递给方舒窈。 “我、我怎知会是这样嘛。”方舒窈有些委屈地接过毛巾擦了擦嘴。 凉意贴过火辣辣的嘴唇,这才得以缓解了些许。 可刚刚囫囵吞枣一般咽了一口牛肉,她几乎都没怎么嚼。 这会除了满嘴的辣味和仍余留在舌尖的酒香,根本就没尝到那牛肉的鲜美。 卫司渊转而拿起筷子,目光却一直注视着还在小口呼着气的女人。 她这副模样,可比她故意端着的模样可爱多了,嫣唇微嘟,略显狼狈,可还是该死的漂亮。 勾人得让人忍不住想在那双娇艳欲滴的双唇上咬上一口。 在高汤锅中涮过的羊肉被放入方舒窈碗中,卫司渊抬了头下颚示意道:“这个不辣,吹凉了再吃。” “谢谢。”眼睁睁看着卫司渊又用他的筷子给她夹了菜,方舒窈也只得低低应上一声,缓缓夹起羊肉放到嘴边嘟嘴吹气。 她的双唇仍旧泛着水光,微肿的弧度没有完全消散下去,令那双唇显得更加诱人了几分。 卫司渊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像是绽着比锅炉下的火星还要热烫的温度似的,手上夹菜的动作逐渐缓慢了下来,连带着呼吸也重了几分。 空气中突然弥漫开来一阵意味不明的气氛,令人难以忽视。 方舒窈手上动作一顿,似是意识到什么,有些紧张做作地拿起刚倒满的酒碗又喝了一口。 清酒润喉,可喉间却仍在收紧发痒。 她不傻,自然能感觉到卫司渊那明晃晃的目光中透着怎样的情绪。 而方才他也几次三番提及到了一些此前他们还未触碰过的话题。 她筹备多时,机会已是明目张胆地来到了她眼前。 可一想到自己原本打算要做的事,胸口又是一哽,随之就乱了节拍地颤动得厉害。 身旁的那道目光盯得她越发慌张,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男人宽大的大氅令她动作蹑手蹑脚的。 她突兀地站起身来,一副奔赴战场一般的壮烈模样。 看得卫司渊愣了一下:“怎么了,你要干什……” 话音未落,方舒窈身子突然一晃,略显做作地踩上自己的裙摆,失去平衡地朝着一旁倾倒而去。 香软扑怀,伴随着耳边的一道娇呼声。 卫司渊伸手将人一把接住时,垂眸就对上了一双潋滟的眸子。 带着几分慌乱和紧张,却目的明确地定眼望着他。 卫司渊呼吸一沉,脑海中明镜似的洞悉了她的意图,心中却不受控制地受她蛊惑。 下一瞬,怀中的女人手掌支着他的
胳膊,嫣红的双唇在顷刻间向他贴近,直至唇角终是触及到了那抹温软。 缠人的软意堪堪落在唇上,诱人的馨香在此刻迸发开来,胸腔的热烫终是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