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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是敢的很,自作主张就要派使臣想也不想是谁提出来的。
西洲王暗自发笑,傀朝他并不担心,一个实力不足的国家哪里比得过他的心头肉。
西洲王看着面前的女人,然而裴淮仁脸上的铁面实在是太具有隐藏性了,根本无法看到她最为真实的情感波动。
原本这场和亲本不该是裴淮仁,无奈西洲王妃严词抗拒,而她也早就知晓对方不喜欢自己,只是不想西洲王在中间左右为难,这才应下了这场和亲。
一直到现在西洲王都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让裴淮仁在王室中过的如此艰难,更是年纪轻轻就要成婚,故而一直补偿到如今。
实际上王室中除了王妃和五皇子,裴淮仁和其他王室子女相处的格外不错。
西洲王见到默不作声的裴淮仁,耐心询问:“若是真的不愿推了也行,有父汗在绝不会让他们中原人看扁,更不会让你娶不愿娶之人。”
裴淮仁摇头:“不必了父汗,那人我在边境战场见过几面,还算不错。父汗有时间还是多去看看大后和子女的,他们比我更想得到您的关注。”
说完,眼神一暗,若有所思。
西洲王一脸耐心的等着她。
裴淮仁:“提出和亲是我们西洲,于情于理派遣和亲使臣的也该是我们,若真是让傀朝先来反倒不妥。”
西洲王笑道:“朕都知晓了,对了这个给你。”
正说着,西洲王就转过身走到正席上,而裴淮仁就借这转身机会侧身向外投去冰冷的视线,早在谈话间她就注意到外面有人偷听,只是一直懒得拆穿罢了。
铁面加上强悍的气场足以成为威慑。
拿完东西,转身的西洲王见状瞬间了明,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裴淮仁之后二话不说打开正殿的大门,将门外的偷听者抓了个严严实实。
裴淮仁走出正殿,就见齐戎和齐烈正在门外对峙,看起来偷听的人正是这五皇子。
正跟齐戎辩解的齐烈看见走出来的裴淮仁,如狼似虎的嗜杀眼神宛如刀子一样射了过去,丝毫不顾及父汗的存在。
西洲王见状脸色骤变:“身为太子不坐镇祭祀反倒跟鼠辈之人偷听,谁给你的胆子?”
余光见父汗发怒的齐烈连忙收回视线,辩解道:“父汗,你也知道儿子是太子可跟傀朝和亲的向来是草原威猛的勇者,同样也是嫡亲,为何要一个身份地位的家伙,你又将我西洲置于何地?”
原本就齐烈的越距行为不爽的齐戎此刻是彻底怒了:“大胆,那是你的妹妹是朕兄长的遗孤,岂是你能诋毁的。人家淮仁上战场能够不伤及一兵一卒就□□,更是待人礼数尚佳,没让你多学着点已是估计你的颜面,如今你一在再而三的越距,是真当朕不敢罚你吗?”
齐烈还想要辩解:“可是父汗……”
齐戎摆手,显然是不想跟对方多说:“跟傀朝和亲的事情已定,你不要再说了,淮仁已经将聘礼准备好了就等傀朝人来了,等祭祀结束你就去关禁闭,别想着让可敦给你求情,在这之前你做的事情都瞒不过父汗的双眼。”
齐烈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显然他也没有想到父汗竟然会因为一个外人,一件小事就如此重罚他,滔天的怒火在沸腾,可他知晓现在不能发,禁闭已经是父汗最宽容的惩罚了。
“是。”
齐烈行礼,转身离去的时候看向她的目光恨不得生撕了她,大步离开。
裴淮仁不以为意。
凑上前对着齐戎躬身行礼,也转身离开了。
这就是西洲王室,其中的水并不比傀朝王皇室要少,在外面皆是表演了一副风平浪静的友善样子,实则内里早已分崩离析,暗流涌动。
什么人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冥冥之中早有定夺,接下来不过是各凭本事。
回到自己的宫殿,裴淮仁趁着婢女准备洗漱的间隙,看着手里的玉牌,这就是西洲王方才交给她的东西,据说是和亲皇子的玉佩。
晶莹剔透,手感温润,看起来佩戴很久了,但上面的镂空雕刻仍然很清晰,就连绳结的编发都格外特殊,不愧是王室专用。
裴淮仁坐在椅子上,双腿自由搭在面前的桌子上,慵懒又随意。
手指一下又一下抚过玉佩上的刻字。
五皇子
霍成殇。
想起在边境战场上为掩护将士回城,不惜以命抗敌的大将,原本该死于胡人的大刀之下,却在接到父汗的命令之后她才下令不杀,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位来自傀朝的大将军。
纵使满身血污,也遮挡不住少年身上的傲骨,尤其是那双乍看之下阴冷幽深的双眼,实则格外有吸引力,一不小心就会将人溺毙,不知是不是因为年少的关系,还有璀璨的零散星光。
当真是有意思。
同为王室排名五,不知道是中原的五皇子技高一筹,还是西洲的五王子令人生畏。
玉佩被她随意扔在桌子上,起身下地准备沐浴更衣。这些对她裴淮仁来说都不重要,眼下她只想知晓翻海边城的灭门惨案的凶手究竟是谁,而和亲正是她调查的关键方向,根据这些年的调查发现,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中原傀朝。
七日转眼即逝。
西洲王室和鄱日全族齐聚只为恭送和亲使臣团。
牵着马匹的裴淮仁表面耐心听候两位可汗的嘱托,内心确是觉得无趣的很,毕竟已经絮叨一个辰时了,就算是个普通人都受不了,明明是俩个说一不二的壮汉怎么就能这么多话呢?
裴淮仁不知道,只觉得神奇外加耳朵是真的受不了了,后面的全部都从左耳进右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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