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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关外，十月份的夜风。
多少有些寒冷。
徐北望紧了紧身上那从死去同泽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这玩意跟着我糟蹋了，我存不住东西。”
“陈伯，你还有伤在身，早些休息吧。”
没有接过陈大海递过来的腰巾。
他拍了拍陈大海的肩膀，起身向着军营外走去。
陈大海面露苦笑，手中攥着腰巾，默默看着徐北望消失在夜色之中。
“哎，咱们的徐大侠也跑路咯。”
“就剩咱们这些没用的家伙，在这死守了。”
军营之中。
一名瘫在地上，惬意的看着夜空的北凉老将。
正好看见趁黑离开军营的徐北望。
如今的北凉死士营，最高统帅的千夫长已经死在了战场之上。
已经没人去管死士营的纪律。
下午时，便已经有不少的北凉甲士，害怕死亡，偷摸摸的逃离了营地。
他们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能够留下来的人，都是心怀信念，抱有必死觉悟的北凉老兵。
“走就走了吧。”
“徐北望今日表现你也看见了，以他那实力，未来必定能在江湖之上闯荡出一番威名。”
“总好过死在这荒土之上，只是希望他别让大将军知晓了，免得以后找他清算。”
另一名老兵对这种事情看的十分透彻。
自顾自说着，也缓缓的合上眼。
不一时便发出了鼾声。
……
远在倒马关东侧百里之外的虎头城。
乃是北凉倒数第二道抵御北莽的关卡。
此时虎头城外，杀声一片。
城下有三千北莽骑军正在奋力攻城。
城墙之上，北凉将士泼油点火，直接将外围城墙燃起了熊熊大火。
阻挡着敌人的进攻。
“褚大都尉，咱不出城直接将这些蛮子拿下吗？”
“就放任他们肆意攻打咱们的城楼？”
城墙后方。
有一名武将看不下去了，回身单膝跪地，跪在了一名身体如肉山，脑袋肿如猪头的都尉身前。
心中不忿道。
“北莽的这次侵扰，主要就是咱们的虎头城。”
“西边青苍城有陈志豹率领的大雪龙骑抵挡。”
“东边有我派出去的死士营三千甲士。”
“最终的战斗还未打响，现在贸然出击，消耗的是咱们自己的实力。”
徐晓六义子之一的褚禄山，坐于紫檀木椅之上。
不徐不疾的喝了口浓茶，轻声解释了一句。
“都尉大人所说的最终决战……可是闯过倒马关的北莽大军？”
那名武将好似明白了什么，双眸顿时有精芒涌动。
“哎，三千死士，非不得已，我褚禄山又怎会拿兄弟们的性命去添对方的战力缺口。”
“如今的徐家军，三十万铁骑近乎八成都在镇压春秋八国的余孽。”
“根本无力来抵御这北莽的侵袭，只能用此下策。”
褚禄山一声轻叹，其中不知夹杂了多少无奈。
“大人，你觉得那三千死士能消耗北莽多少兵力？”
这名北凉武将也是明白了褚禄山的良苦用心，哀叹一声，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一千五，兄弟们死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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