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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胡国公家传玉佩,这玉佩本是一对,传至当世一只赠与儿子秦寒,另一只赠与女儿秦红笺,也就是南云的妻子。
当年神都事变,多家李唐功勋受到牵连,亲族遭戮,虽然事件很快的到了平息,但是斯人已逝,无法复生。南云刚刚分娩的妻子就是那时惨死洛河之中,从此南云立下重誓:再到南云重回洛阳日,定使中原血溅三千里。自此也再未踏足过洛阳城一步。
而秦红笺留下的孩子被云游的孙药王所救,孩子脖子上的玉佩也成了南云心头的结。只因那孩子脖子上赫然挂着两枚玉佩,这是其中一枚,另一枚却是南云的义兄——剑阁双隐之一范崟的祖传宝玉,也是从此南云八年来虽然年年祭拜自己的妻子,却从未探望过被秦寒抱走的孩子,也是从此跟自己的妻舅,同为天南九杰的秦寒交恶。
清阳道人:“本次家师拜托醉兄将侯爷引至此地,一来解开侯爷心中之结,让侯爷父女相认;二来令侯爷与秦将军冰释前嫌,共扶危局。”
清阳道人接着道:“七年前,侯爷弃幼女不闻不问,秦将军从上党远来赴五台山寻医,原来令嫒一旦离开范大侠的那枚宝玉便会浑身大颤,四肢冰冷。”
南云:“莫非孩子得了什么奇症?”
清阳道人:“家师和秦将军一开始也是如此认为,但家师发现范大侠的那枚宝玉乃是昆仑玄潭的暖玉所制。这昆仑暖玉本在玄潭住着的一对冰龙的巢穴之中,那冰龙也是靠着这些暖玉才得以在谭底生存,看守极严,极为难取,故而称的上稀世珍宝。”
南云:“那玄潭冰龙倒是和我颇有渊源,至于这暖玉我确实初有所闻。”
清阳道人也不接话:“后家师多方寻访了解到,尊夫人当年被逼怀抱幼女跳下洛河,正逢从剑阁赶来的秦大侠,秦大侠也跳入河中,当时正是腊月,河水冰凉刺骨,出生婴孩如何经受得住,秦大侠将宝玉挂在孩子脖颈之上,拼命将母女二人推上河岸,自己消失在波涛之中。”
南云悲痛难言,怔在当场难以言语。
清阳道人:“尊夫人不久后也离世,后来的事侯爷想必都知道了。”
南云恨恨的道:“当年我听闻巨变,正逢吐蕃进犯,连夜带300骑从前线奔赴洛阳,到达之时,挚友薛绍死于狱中,与众却已平凡,只救得一少年。”
清阳道人:“不错,当年侯爷见到尊夫人遗体悲愤欲绝,欲要杀入皇宫,幸得姚崇劝住。”
南云泪眼婆娑道:“范大哥待我恩厚,我却怀疑于他,更怀疑了自己的妻子,啊……”
南云大叫一声,飞奔而去。
同时草丛中也“啊”的一声。
清阳道人:“什么人在那里?”
宋璟和薛凝直起身来,原来这二人一直猫在这里偷听二人说话。
薛凝也顾不得仪态,大步向前向问清阳道人:“南侯爷就是秦小姐的夫君?”
清阳道人微微颔首:“正是,薛小姐有何疑问?”
薛凝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清静道人带玄影前去祛毒,所开之药不过一副呕吐之药,一缸祛毒药水。其实并非醉三年去不得所有毒,只是借口引南云到此而已。
南云三日后又重返五台山,抱起女儿,越看越是怜爱,不禁想到昆仑山紫薇洞中的妻子,妻子一个人冷冰冰的躺在那里,心中酸苦万分,本欲将女儿带在身边。
清阳道人:“令嫒尚不足月就深受寒毒之苦,如无家师和我师兄弟照料,恐难以长久。”
南云道:“道长,可有法解救?”
清阳道人:“八年来,家师集齐了四十九味良药,但缺一味药引。”
南云道:“纵是九天之物我也要取来为我女儿治病。”
清阳道人哑然失笑:“还当真如侯爷所言,此物需是天外来物。家师已托一位高僧算出了时辰,今日引侯爷前来,完你父女之情的同时,也求侯爷相助一臂之力。”
南云道:“这位高僧莫非是少室山的僧遂上师,而算出的时辰则是两年后的六月二十四日,地点就是在昆仑之巅的冰池玄潭之畔。”
此刻却轮到了那清阳道人满脸惊愕:“莫非南侯爷也知道那流星火丹?”
南云道:“我南云近十年来漂泊江湖,就是为了救活妻子,让其还阳,所需之物正有那流星火丹。”
清阳道人不可置信道:“逝者还阳?”
南云见有人质疑,不悦道:“此乃我义父李孝逸亲口所说岂能有假?”
眼见南云未将他这话听到心里去,便也不复多言,心中暗道:“家师被人尊为药王,江湖传闻能医白骨,而世上岂能真有人救得活死人。
一日南云正在陪女儿玩耍,宋璟一个箭步跪倒在南云面前:“在下宋璟,恳请侯爷收我为徒。”
南云看了宋璟一眼,只见这少年剑眉星目,阔面大耳,一脸忠厚像,虽是颇为喜欢,却依然淡淡道:“我素来不喜收徒。”
宋璟:“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自由读书,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谈何匡扶天下,故决心弃文从武。”
南云正色道:“不读书不足以明大义,想那诸葛武侯也是一介书生,功盖三分,谈何书生无用?你且用功攻读,日后定有大用。”
宋璟:“武侯自有过人之处,宋璟岂能与之相提并论,眼下前往洛阳恐性命也不能保全,何谈日后?”
南云:“也罢,相逢即是有缘,你可曾读过《易经》?”
宋璟:“在下自幼攻读诗书,《易经》早已滚瓜烂熟。”
南云:“即使如此,明日寅卯之交你还来此处,我当传你一套武学。”
次日
南云:“昔日,我游川蜀,感念武侯圣德,前去拜谒武侯祠,观八门阵法,得真言三十二字,创此武功,曰:武侯八式”。
南云随即口中有词演练起来:“第一式只手托天,其位在乾,念天地浩然正气,不屈不畏,顶天立地;第二式气镇山河,其位在坤,足踏大地,力量绵延不绝;第三式铁幕江山、其位在雷,蓄气凝神,力抵万钧,霹雳山河;第四式力挽狂澜,其位在巽,气随意动,变化万千;第五式星河沧澜,其位在坎,无欲则刚,散天地之间,凝万物之端。第六式长驱千里,其位在离,借势而为,摧枯拉朽;第七式横扫中原,其位在艮、不动如山,动辄锋不可挡;第八式鼎定乾坤,其位在兑,天人合一,上下相和。”
一套招式演完,南云头顶升起一团白气,面色红润,似是进补一般。
南云道:“招式倒也简单,共有八式,纵然一个时辰学一式,学完也不过一日光景。”
宋璟依样画瓢,倒是学的有模有样,只是不见半分威力。不由疑惑不解。
南云道:“莫非你认为我这套武功仅仅假借先贤之名?武侯大智,非我等下愚之人所能尽数参悟,我之所悟不过其九牛之一毛、沧海之一粟,然无不是武侯忧国为民之情,你且用心练习,假以时日,保你强筋壮骨,自保无虞,等你经历世事,怀揣大志之时,自有所大成。”
宋璟:“这和《易经》又有何干系?”
南云:“这套武功暗合八卦,中通五行,只有熟稔之后方能融会变通,看似八式,相互演化,招式万千。”
盘桓十日有余,玄影恢复如初,玄端、玄影便起身告别清阳、清净,回天山去了,唯独留下玄睿护送二人。而南天竺国三僧眼见五台山人杰地灵,意欲多留些日子。薛凝、宋璟、玄睿经南云悉心指点,玄睿武功最高,更得益于修为和招式变化,薛凝修习《上善真经》则得益于内功进境和运气法门,宋璟受教于心境变化。一月有余,三人才重新启程前往洛阳。
上党节度使府内,秦寒命人唤来南潼、南函二兄弟。
秦寒:“潼儿、函儿,昔日你父战死潼关之外,母亲难产于函关之上,或许冥冥中注定。令祖父为你们起名南潼、南函,后随令祖从扬州迁居洛阳,令祖被逆子连累身死又辗转到此,十年来,也各有所成,但终究不能总是在我的护佑之下度过一生,潼儿你自幼习武,如今也有所成,是时候外出历练一番了。今正逢明年神都开科取士,望你夺得武魁,受上命差遣,上阵杀敌,也赚得一条玉带。至于函儿自幼聪颖,饱读诗书,多经雕琢,未必不是一代贤臣,今就随你兄长前往洛阳参加明年的科举去吧,如若双双及第,一来我多年苦心不负也算对得起亡姐,二来也为你南家再撑门楣,重现父辈荣耀。”
南潼、南函拱手应允,舅母帮二人收拾停当后。南潼背了双锏,南函提了书囊各自牵了骏马启程而去。
薛凝、宋璟、玄睿来到太原,眼见太原繁华,登时喜不自胜,薛凝更是对一切充满了好奇,一会摸摸泥人,一会扯过面具戴在脸上,好不快活,正在这时一匹马急速驶来,薛凝吓的泥人掉在地上,呆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