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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黄单手杵着下巴，“那你呢。”
任鸿墨身子一震，偷眼看白黄，正好被她捉住，“你最恨谁。”
任鸿墨张了张嘴，没等反驳，白黄指骨敲了两下桌面。
“别说你不恨。”
她指了下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睛出卖你了。”
有风吹过。
院子里的柳枝垂下。
“是，我恨……”
“白姑娘你快来看！”
任鸿墨的声音和老陈头重叠在一块。
白黄心里啧了一声，任鸿墨躬起的身子慢慢直起。
他松开手里攥烂的梨子，再抬眼，一片温和。
“白姑娘，有人喊你。”
老陈头一脸欲言又止。
只剩躯干的胸腔用硬木撑开，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空空荡荡。
她站在原地，沉默片刻。
袖口里最后一张符纸刚刚撕烂了。
现在想试试妖气都没法子。
老陈头压低声音，“白姑娘，这次伤口不太对劲。”
白黄抬眼看他，银刀戳了下缩在一块的器官，老陈头皱起眉头。
“以前那些案子，所有受害人从外看不到任何伤口，而且心脏就像突然消失，被融化了那种感觉，但是这个——”
白黄就着他的手往里看。
“心脏周边都是被撕裂的痕迹，”老陈头做了个拉扯的动作。
“就像这样，是活着的时候硬拽下来的。”
这种死法着实残忍。
白黄双手环胸，“那说明什么，是人干的吗。”
老陈头摇摇头，“我刚刚仔细检查过，躯干上没有伤口，只能说明——”
他一大把年纪。
整的还挺神秘兮兮。
白黄凑耳过去，“说明是个残忍的妖怪。”
……
要不是看他年纪大。
白黄真的会揍他。
“妖怪？”
任鸿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仵作房外一脸惊恐。
白黄和老陈头同时抬头，任鸿墨喃喃，“原来爹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妖怪……”
不等白黄问。
小江大人手上捏着张口录正好上来，“人身牛头，生有利角，双爪锋利。”
院子里有些安静。
大荒剑别在腰上，江知间朝白黄晃晃白纸，“杨清怡说，任茂才最近见鬼了。”
想了想，“也有可能是妖怪。”
任鸿墨面色苍白，“是妖怪，她吃脑袋！我爹看见了！一定是妖怪发现了，所以才杀了我爹！”
他猛的攥住江知间的胳膊。
双手用力，小江大人挑眉，还挺疼。
“江大人，那个妖怪，我爹认识。”
任鸿墨一句话炸的所有人都一脸不可置信。
老陈头甚至特意往天上看了看，嘴里嘀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能吧，以白姑娘的运气，凶手不会第一天就出现的。”
“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白黄气的磨牙。
决定等一会揍季若风一顿。
江知间单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任公子说的是谁。”
任鸿墨深吸一口气。
“是我娘。”
这下轮到白黄抬头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
确认太阳没有任何问题。
那有问题的就是任鸿墨。
白黄靠在门框上，“你好像很恨你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