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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呜咽声,像水蚊子一样,吵的苏兮脑仁疼。
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对,她们家哪来的水蚊子?蚊子种都快要被管家干灭了。
有句握了把草,不知当讲不当讲?
家里是进阿飘了?
苏兮眼睛悄悄的睁开一条缝,入眼的是个面黄肌瘦,哭的伤心的小男孩。
鹅的老天爷爷,这是谁家宝呀,瞧把孩子饿的?这爹妈心是有多大啊?都不给孩子烧点小钱钱吗?看孩子都找上她了。
造孽哟。
这么一直哭也不是办法啊,熬了四五个通宵,她实在是累的慌,这孩子一直在她耳边呜呜的,吵的她实在没法睡。
她不是不怕鬼,而是遇到了也没办法,想想他虽是你害怕的鬼,可是他也是别人日思夜想再也见不到的人呀。
何必害怕呢?这孩子能找上她,也是缘分。
苏兮费力的睁开眼睛,然后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满屋顶的蜘蛛网,一只烛火在破旧的桌案上忽明忽暗,四周乱糟糟的,墙角还有几株杂草在野蛮生长,她这是被鬼给绑架了?
哦麻~~
这真是离了个大谱
“三婶”
苏兮瞳孔地震,什么东西?三婶?这鬼鬼绑架她是要她嫁给她叔?
求放过。
呜~
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那是一个女孩的一生。天真烂漫的小女孩,长大成人,在懵懂无知的18岁年初嫁给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丈夫。
新婚第二天,丈夫莫名失踪。
在夫家唯一对她好的婆婆,一年前去世,后来大嫂管家,公公不理事,她和二伯哥家小崽儿从此过的猪狗不如。
女孩的苦无人诉说,娘家在县城,山高路远,来回一趟不容易,莫家人也不让她离开,怕她告状。她也不敢回娘家,她的父母早已离世,兄妹四人,三个哥哥为国捐躯。
娘家只剩个大嫂和大侄子,她怕拖累他们。
苏大嫂有来看过她,想把她接走,可是莫家不让,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苏大嫂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可能经常来看她,本来性格就软绵,心性单纯,再加上莫家人的威胁,她就更不敢让苏大嫂知道她被虐待的事。
苏兮躺在简易的木板床上,翻着死鱼眼,欲哭无泪,这特么,比见鬼还恐怖。她竟然穿越了,她的四十岁退休计划没了,不仅没了,还得在这艰苦年代养崽子。
哦,老天爷,听我说,栓q油你全家。
“三婶,你醒了?崽崽给你拿吃的”
小包子滑下床,从桌上端来一碗杂粮粥。苏兮这会确实是饿了,原主一直以来都只能吃个四分饱,还要干繁重的农活。
也不知道饿了多久,现在胃都一抽抽的疼。
“你吃了吗?”这个便宜侄子和原主一样,小小年纪就被莫家当牛作马的使唤,也只能吃个半饱。
“吃了,陈婶婶还给我们送了粮食。”
小包子站在床前,板着瘦的脱相的小脸仰头严肃的看着她,装大人的小包子很可爱。
小包子口中的陈婶婶是村长媳妇,她为什么会给她们送粮食?莫家人呢?
似是看出了苏兮的疑惑,小崽崽把昨天发生的事跟她重述了一遍。
原来昨天下午,原主下工回来,看到大嫂在打小崽子,她冲过去想救下他,被下工回来的莫大哥误会苏兮打莫大嫂,她便被莫大哥一脚踹倒在地,后脑磕上了石头,当场晕死过去。
莫家人看到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婶侄俩,不顾村里人和村长的劝阻,把她们婶子俩赶出了莫家,美其名分家。其实是莫大嫂的大儿子要结婚,家里没有空房,她要腾出一间房来给她儿子当婚房。
虽然有些舍不得婶侄俩的的工分,不过还是儿子娶媳妇重要,她未来儿媳妇是个能干的,以后嫁进来能填补失去的工分。莫大嫂如是想着,也就没什么不舍得,就直接把母子俩给赶了出去。
村长看她们俩可怜,就带着村民把她们送去卫生室,确定她们没事后,便安置在了村里有名的鬼屋里,这是村里唯一的空房子。
村长回家跟媳妇商量后,让他媳妇送来了些粗粮和红薯。在这个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年代,村长和他媳妇就是她们婶侄俩的救命恩人。
苏兮神色复杂的看着手里缺了个口子的碗,原主的记忆里,现在是七六年七月,正是集体劳动赚工分的年代。
原主在嫁给莫夜阑之前,是县城人,父母是纺织厂工人,三个哥哥都在部队。她是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家里保护的天真单纯。
突逢家变,三个哥哥为国捐躯,父母一时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双双离世。
一时家里的重担落在苏大嫂和大侄子肩上,恰逢有人上门做媒,原主苏兮在大嫂不知道的情况下,擅自答应了。
等苏大嫂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小姑子的婚事已成定局,这可把苏大嫂给气哭了,可是再不乐意小姑子嫁到乡下去,也没办法,该过的礼节全都过完了,连结婚的日子都选定了。
只能哭哭啼啼的把小姑子嫁出去,转身抱着儿子嚎啕大哭,热热闹闹的一家人,转眼只剩她娘俩。
苏大嫂知道苏兮是怎么想的,她不想增加她的负担,想着早早的嫁出去,让她们娘俩过的轻松些。
苏兮嫁到莫家后,虽然莫夜阑失踪了,但是有老太太护着,也就做点家务活,没下过地。
正式下地赚工分,是老太太去世后,没有了老太太的压制,莫家人本性毕露,恨不得不给她吃,能二十四小时给他们赚工分。
原主没干过农活,刚下地只能做些简单事,工分不高,莫家大嫂嫌弃她赚的少,经常打骂她。
后来,慢慢的熟悉了农活,她也能拿八工分,然而莫家大嫂依旧不满足,天天谩骂,回家还要做家务,侄子也是三岁就要去打猪草赚工分。
苏兮轻叹,好想一把火把莫家给点了。
她现在实在是太累,要点火也得先休息好,不然怎么逃跑。
把空碗给了崽崽让他放桌上去,然后向崽崽招招手,“该睡了。”
崽崽踮起脚尖吹来蜡烛,借着窗外的月光慢慢挪到床边,苏兮一把把他提上床,像抱陪睡玩偶一样,把小崽崽团进怀里。
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小崽崽睁着黑黑大眼睛,看了会苏兮,小脸蹭蹭苏兮瘦黄的脸颊,低低呢喃,“三婶”。
小崽子是莫二哥的孩子,莫二哥是军人,与家里失联四年了,莫二嫂在生小崽子的时候难产去世,莫大娘便作主把孩子放到原主身边养着,就当是彼此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