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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夫?”冷山雁忍着疼问道。
白茶道:“您晕倒地突然,住咱们附近的那位名医李大夫又正好出诊,查芝没法子就去医药局请了最负盛名的男科周大夫。”
冷山雁听罢,咬牙忍着剧痛:“我从没怀过孩子,却也知道孕期不能太过劳累,可这些日子我并没太辛劳,席氏和胡氏一直斗法,帮我减轻了许多,我怎么会小产,大夫她是怎么说的?”
白茶摇了摇头:“周大夫到的时候,您已经见红了,她知道孩子是保不住了,就给您下药将孩子、孩子留的干净些,免得落下下红之症,再难怀孕。但并没有说您具体为何流产,只含
糊地猜测您可能是因为前阵子叛乱受了惊吓。”()
胡说!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会被这些吓到?冷山雁的小腹阵阵抽痛紧缩,痛得他手指蜷曲,嘴唇发抖地命令:去,去把李大夫请过来。
13海大人的作品《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是。”白茶着急慌忙地跑了出去。
没多久,李大夫就提着药箱赶来了,她隔着垂下来的床幔跪下:“给郎君请安。”
“李大夫不必多礼,有劳您了,烦请您看看我素来身体无恙,为何突然小产。”冷山雁声音痛得发抖,颤抖地将一只手伸出了床幔。
白茶将一块薄绢搭在他的手腕上,李大夫开始诊脉。
须臾,她脸色微变,骤然起身。
“大夫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家郎君有异。”白茶赶紧问道。
李大夫面色凝重:“郎君,您是中毒了。”
“中毒?!”白茶惊恐地捂住嘴。
“此毒名叫绛云花,无色且味淡,是一种发作缓慢的慢性毒药,但毒性比起鹤顶红,牵机药丝毫不逊色。”
冷山雁又怒又痛,怪不得他疼得如此厉害,全然不像一般的小产。
“那为何我现在还能活着?”
“一方面是下毒人有意控制剂量,不让您短时间毒发,免得怀疑。二来、”李大夫神色犹豫不忍,缓缓道:“二来胎儿在父亲的肚子里慢慢长大,会吸收父亲身体的血肉营养,毒素自然也就”
冷山雁如坠冰窟,全身都在打颤,一行清泪无声落下。
他的孩子是替他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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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也喜欢冷山雁瞳孔微微一颤,眸光中闪过一丝令人心碎的迷惘,此刻的他就像在瞬间经历巨大精神创伤冲击的人,木讷地僵着,呆滞地望着沈黛末心痛怜惜他的眼神。
良久,他的大脑才迟钝地接受了这个惨痛的现实。
他流产了?他何时怀的孕?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有感受孩子在肚子的感觉,孩子就没了?
他明明那样期盼这个孩子的降临,日日夜夜都在祈祷老天可以赐给他一个融合了他和沈黛末骨血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
冷山雁痛苦地低垂着头,修长的手指如枯枝般狠狠掐着自己腹部,清瘦的肩膀不断颤抖,就连垂落的发丝也跟着轻微的抖动着,小腹不断传来锥心刺骨的隐痛,是那个孩子来了又走了的最后证明。
眼泪似无尽的苦水从眼眶里溢出,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了他惨白如纸的脸。
沈黛末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心疼地抱着他:“雁子你别这样,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大夫说了你现在不能再有大喜大悲的情绪了。”
“黛娘、”他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就像一只失去孩子,不断在天空盘旋悲鸣的鸟。
突然,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响亮的声音把沈黛末和白茶都惊住了,瞬间一个充红的巴掌印浮现在脆弱不堪的脸上。
“雁子你疯了,你做什么!”沈黛末拉着他的手大叫。
但冷山雁仿佛陷入了一种极端的癫狂中,他近乎疯魔的扇自己的脸,捶打自己的脑袋,攥着头发扯,溢满泪水的眼眶通红,指甲在他的脸上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从他破碎的伤口蜿蜒而出,神情痛苦又疯癫。
“我对不起你!黛娘、我对不起你。是我无能,我没用,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孩子,是我害了她,我盼望了那么久那么久的孩子,我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来的,她就”
“是我的错,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父亲!是我害了她!是我!是我害得你没了后人,黛娘我对不起你!”
冷山雁陷入到无尽的痛苦和自责之中,不顾沈黛末的安抚,甚至不惜通过自虐的行为,来惩罚自己。一声声自责的大喊,哽咽又凄怆,每一字都锥心刺骨的泣血之声。
沈黛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冷山雁,向来冷静温柔的他,在她面前从来只展露最好的一面,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简直快要疯了。
她知道流产对他的打击很大,却不知竟然这么大。
看着他这样,沈黛末心中越发痛惜,只能紧紧抱着他不断地安慰:“雁子你别这样大夫说过你现在的情绪切忌不能大喜大悲了,保不住孩子我也很心痛,可是这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冷山雁的嗓子里就像塞进了一颗烧得滚烫的炭火,每说一个字喉咙就哽地难受,声音在空气中摇摇欲坠。
可即
便这样他也强忍着撕裂般的疼,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大颗大颗的泪水和血水一起糊满了他的脸,蜿蜒的鲜血将他苍白无色的嘴唇染得格外诡丽,脸色却又无比惨白,仿佛一张湿漉漉的纸,碰一下就要碎了,一缕缕发丝凌乱的沾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绝望的睁着,极端又疯癫,破碎又凌虐。
明明他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个,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是受到最沉重打击的那一个,可最卑微最自责的也是他,他只觉得自己对不起沈黛末,没有为她保住一个孩子,丝毫不在乎自己。
沈黛末双手将他紧紧圈在自己的怀里:“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也不知道自己怀上了,没关系的,别这样折磨自己,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雁郎、雁子、雁雁、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不要自责,我心里难受。”
她忍着酸涩湿润的眼睛,不断地在他耳边重复安抚。
跪在地上的白茶已经泣不成声,他们明明是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冷山雁为了这个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头,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他们,连一个孩子都如此吝啬。
即便冷山雁因为流产的打击和自责变得疯魔,可小产终究伤了他的身子,不多时他就哭晕了过去。晕过去的他身体无助的蜷缩在沈黛末的怀里,沾满血泪的双手不安的攥着她的衣袖,昏迷中的呼吸也十分虚弱。
沈黛末一手轻拍着他瘦削的脊背,让他在梦中能安稳一些;一边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罐伤药膏,轻轻在他的脸上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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