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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固从床底下抱来一只方方正正的木盒,移到灯光下打开,取出一个卷轴。
轴卷在桌上平铺开来,映入格雷眼帘的是一幅古朴的画卷。
格雷一眼认出,上面画的是一条龙,只是这条龙生有双翼,翼展很大,正在作展翅翱翔状,怎么看,这条龙都画得惟妙惟肖。
不过,让格雷不解的是,这条龙居然没有画眼睛,只是在龙睛的部位画了一个空白的圆圈。
类似于龙的眼眶,粗看上去,更像是一条瞎龙。
这无形中使得画上的这条龙总是少了些许神韵。
“一条龙?”格雷迷惘的看了笼固一眼,他不知道笼固给他看这幅画到底有何深意,“这条龙画得不错,唯一遗憾的是画作者忘了给它画眼睛。”
“格雷先生,这幅画的玄妙之处就在这里。”
笼固的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匕首,他把匕首递给格雷。
“先生,需要你的一滴血。”
格雷怔了怔,“要我的血干什么?”
“如果你的确是我的主人,你的血可以让这条龙复活!”
格雷心里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但隐隐也有一份期待,忙道:“需要我怎么做?”
“取你的一滴血,滴到这条龙的眼睛里。”
格雷二话不说,握着匕首用刀尖在左手的食指上轻轻一划。
食指被划破,很快沁出一道蓝色的液体。
格雷一愣,脱口道:“见鬼,我的血怎么会是蓝色的?”
笼固不理他,眼看蓝色的液体汇聚成一个水珠状,催促道:“先生,赶快把你的血滴进龙的眼眶里!”
格雷暂且搁置疑问,把手指移到画卷上方,为了避免那滴血珠提前掉下来,他显得小心翼翼,直到食指差不多接近目标,他轻轻一挤……
血珠滑落,准确的坠落在龙的“眼眶”之中。
这滴血濡湿了那里的一小片画纸,渐渐的蔓延开来,将眼眶里的所有空白区域填满。
整个过程,宛如一朵蓝色的花朵在飞快的绽放。
似乎就在眨眼间,那抹蓝色已转变为淡淡的黑色,颜色越来越深,最后竟化作一个黑色的圆珠物。
一道亮光从圆珠物的外表面闪过。
这个像极了眼球的黑色圆珠体忽然就滴溜溜转动了几下,格雷惊惧的发现,随着这样的变化,画面上的龙莫名其妙的栩栩如生起来。
更让格雷觉得诡异的是,这条龙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任凭他偷偷的换了几次角度,那只眼睛总是纠缠着他
难道,这就是画龙点睛?
念头刚过,画上的龙竟然动了起来,起初翩翩飞舞,接着速度愈来愈快,然后,那条龙在画上急速上下翻飞。最后,似乎只剩下一道幻化的影子。
仿佛就在电光火石间,格雷倏然感到一股劲风拂面,一个长长的影子从画面上飞蹿而出,与此同时,格雷的那颗槽牙猛地一阵剧烈疼痛。
画上的那条龙不见了!
依旧是那幅画轴,泛黄的画纸上空无一物,干净得一尘不染。
像是压根儿就没有人在那幅画纸上作过画。
格雷的牙还在疼,但已无暇顾及,他捂着腮帮子定定地看着空白的画卷,内心里充满着吊诡。
这一幕,就连笼固也始料未及,他的脸上透着毫不掩饰的讶异。
两人的目光还是相遇了。
他们互相对视着,谁都不说话,但心中都有千言万语。
终于,格雷呐呐道:“老爹,我不是在做梦吧?”
笼固沉吟道:“主人,就算这是梦,可你现在该醒醒了。”
“你叫我什么,主人?”格雷重新被笼固的这种叫法吸引。
“是的,主人。”笼固垂着手,语气谦卑,“这不是梦,祸厄已经降临,作为神选之子,主人,咱们该上路了。”
祸厄降临?神选之子?
格雷扑哧笑了起来:“老爹,你可别吓唬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邮差,以往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这里的落霞城。还神选之子?是神的眼睛瞎了么?要么就是我格雷的祖坟冒青烟了?”
笼固愈加肃穆:“主人,我笼氏祖祖辈辈在落霞城生活了上千年,就是为了等一个人,等一个神选之子,只有他可以拯救苍生,拯救这个世界摆脱祸厄的入侵,而你,就是那个人!”
“为什么你能确定我就是?”格雷的眼睛直转。
“祖训说,这个人能够用他的血复活我笼氏世代相传的那幅轴卷上的龙,另外,他身上流淌的是蓝色的血液。主人,我这辈子孤寡一人,没留下哪怕一个子嗣,本以为我祖辈千叮咛万嘱咐的事会断在我这一代,如若如此,我笼固将会愧对列祖列宗,带着这份不安,我一直苟活在这个世界上惶惶终日,直到今天,当你和两位黑衣人战斗受伤时,忽然就看到你胸口流出了蓝色的血,那份惊喜犹如惊涛骇浪,可我当时还不能确定你就是那个人,当那条龙从画上飞出的那一刻,我终于可以确定,我等到你了。”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可我还是不习惯这种称呼,笼固老爹,你还是称我先生吧,听着亲切。”
“好的先生,我依你。”
格雷有些懊恼,又有些不甘:“可是我记得我的血一直是红色的,什么时候变成了蓝色的?”
笼固一怔:“先生的血以前真的是红色的?”
“那能有假!我清清楚楚记得,两个月前一次从落霞城回孤烟城,路上采野果子,削皮的时候就曾不小心弄破手指,那时的血还是红的。”
笼固不语,思忖片刻昂起头:“先不管这些了,先生现在可以允许我跟你一起走了吗?”
格雷无奈笑笑:“我现在越来越糊涂了,就算我是什么狗屁的神选之子,可总得给我指明方向,让我好歹干点啥。”
“对了老爹,你所说的祸厄是什么?”格雷瞪大眼睛问笼固。
话说出去半天,不见笼固回答,格雷本能看向笼固。
却见笼固扭着头,紧紧盯着桌上的那幅画轴。
那本是一幅空白的画轴,此刻突然出现了不可描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