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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宴示意两人坐下，把手中的密信递给曾杰。
曾杰接过信纸，一目十行看完，转手把信递给身旁坐着的贺开。
皇甫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中的焦虑随着时间慢慢平复下来。
他看向下手坐着的两人，见两人已经看完信件，出声问道：
“两位先生看此事本宫该如何应对？”
曾杰和贺开对视一眼，摸着下巴短须，不急不躁回道：
“殿下，此时一动不如一静，从消息来看，坠马事件几位皇子都参与其中，六皇子和长乐公主并无大碍。陛下即使查出真相也不会做什么，毕竟这关系皇家脸面。”
“陛下定不愿六皇子和长乐公主知道真相，因而心生怨恨与几个皇子互相伤害。”
贺开见曾杰话落，出声补充。
皇甫宴听完两人的话垂眸沉思，片刻后开口道：
“以父皇对长乐的喜爱，这事怕不会轻拿轻放。”
他是看着德政帝把长乐从小养到大，对长乐的偏爱是所有兄弟姐妹不能比的。
凡是发生在长乐身上的事，不论原因，受罚的永远是跟长乐作对的人。
大家不敢明面上跟长乐作对，私下里羡慕嫉妒长乐的人多得是，总有人忍不住出手整治长乐，让她活得不痛快。
贺开思索半响，看向皇甫宴：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已是德政23年，成年皇子已经参政，陛下做事也不能随性而为，我们不用出手，陛下自会处理相关人员。”
曾杰手抚着短须，认同点头：
“贺先生说得不错，此事牵扯到几位皇子，陛下不会轻举妄动。这个时候谁要是跳出来，定会成为陛下的眼中刺，说不定就成了给猴看的那只鸡。”
皇甫宴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听完两人的话微微颔首，心中担忧尽去。
他把所有的事在脑海过了一遍后，问出心中的疑虑：
“马场之事是本宫临时起意安排的，本宫布置是让皇甫宸当替罪羊，结果变成五位皇子参与其中，你们说这是谁的手笔？”
曾杰和贺开对视一眼，一起看向皇甫宴，轻声将各自的猜想吐露出来。
六皇子是嫡子，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对成年的皇子威胁越来越大。
只要想争夺皇位的皇子，就不会对这个威胁视而不见，马场之事就能看出众皇子目标是一致的。
没有嫡子，皇位最终花落谁家，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殿下，我们不用去细查哪位皇子的手笔，他出手有利于我们就行。这两年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都在悄悄发展势力，为以后大计汲取力量。我们可作壁上观，等他们分出胜负再参与其中，陛下身体康健，我们不宜锋芒外漏。”
曾杰望着温文尔雅的皇甫宴，根据当前的局势，轻声建议。
“曾先生说的极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今风头正盛，我们不急一时，等待最佳时机入场即可。”
贺开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拿着茶盖，饮了一口茶后瞅着曾杰，笑着补充。
皇甫宴认同点头，跟两位幕僚客气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休息。
他在两人离开后提笔写了一封信，叫来手下低声吩咐几句，让他带着信离开。
皇甫宴起身走到窗边，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望着空中的月牙，轻声低喃：
“可惜了天赐的良机，这样都不能一击毙命，真是上天眷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