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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课时,古小六根本就没有听课的心思,他不停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串串复杂计算公式在他笔下呈现。坐在他旁边的武磊十分好奇:“你在算什么东西?”
“哥德巴赫猜想。”
古小六随口敷衍道。武磊白了他一眼:“编……接着编,你要是证明出了哥德巴赫猜想,我武磊给你提一辈子臭鞋。”
古小六不置可否。张非凑过来劝解道:“小六啊,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的关系,变得一心专注学问而不问世事,世界很美好,还有许许多多懵懂的青春少女等着你去搭救啊。”
古小六从稿纸中抬起头,茫然道:“什么女人?”
张非说道:“李婉儿啊,难道你不是因为她失踪才会变成这样的吗?”
武磊认同的点点头,说道:“为了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女人,不值得啊。”
古小六冷着脸说道:“如果你们两个期末考还想及格的话,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期末考永远是古小六最强大的武器,武磊和张非瞬间变怂,赶紧把嘴闭上。古小六摇摇头,继续把头埋进稿纸之中。经过一上午的奋战,他终于将炼丹炉最合适的形状和大小计算了出来。“借我点钱。”
古小六对张非说道。要想打造一个铁质的炉子,凭他自己肯定无法做到,毕竟术业有专攻,而且实验室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条件,所以他决定找人订制。古小六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收入不算太高,但也还算过得去,至少有足够的钱供他上大学。他知道父母挣钱不容易,所以每个月只要生活费够用,他从来不主动找父母要钱。虽然不知道订制一个炉子需要多少钱,但自己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已经少得可怜,肯定不够。可他总不能因这种事向父母开口要钱,虽然父母肯定会给,但免不了要解释一番,而他要做的事情又实在没法解释,所以他只能向张非下手。张非也感到很吃惊,大学在一起三年了,古小六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他借钱,不过吃惊归吃惊,他却丝毫没有犹豫,直接问道:“借多少?”
古小六有困难,能首先想到他,他自然非常高兴,说明古小六当他是兄弟。古小六想了想说道:“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多。”
张非拿出银行卡直接拍到他手上:“要用多少自己取,密码我生日。”
古小六收好银行卡,拍了拍张非肩膀:“谢了。”
张非故作豪迈的说道:“谢啥,矫情。”
下午的课,古小六又翘掉了,在导航地图的帮助下,他在城郊找到一家金属加工作坊。宽大的彩钢棚里,机器轰隆隆的响着。古小六围着作坊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作坊老板。“有什么事吗?”
作坊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为了能盖过轰隆隆的机器声,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古小六拿出他画好的图纸递了过去,同样扯着嗓子吼道:“你看看这东西能做得出来吗?”
老板接过图纸仔细看了看:“没有问题,这东西简单得很。”
古小六问道:“要多少钱?”
老板说道:“看你用什么材料。”
古小六想了想说道:“用普通钢材就行。”
老板在心里算了算,说道:“连材料,收你一千五,先预交五百定金,尾款取货的时候一次性缴清。”
“成交。”
古小六大声说道。老板问道:“你什么时候要货?”
古小六说道:“越快越好。”
“那你三天后来取。”
老板将图纸放入怀中。离开闹哄哄的金属加工作坊,古小六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他对于作坊老板能常年在那样环境恶劣的地方工作,实在是由衷的佩服。接下来的两天,他完成了温度探测仪和温度精确控制系统的研制,只要等炉子一到手,就可以开始着手进行组装。今天是约定取炉子的日子,下了课古小六刚想离开,武磊却走到了讲台上,他很好奇武磊究竟要做什么,于是就留了下来。“大家安静一下,我通知一件事情。”
武磊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他要通知事情,肯定和运动有关,可是运动会早就已经开完,到底是要通知什么事情呢?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武磊继续说道:“大三生化系二班向我们班发起了一场篮球挑战赛,他们扬言要像去年一样蹂躏我们,所以我想问问大家,要不要和他们再来一场。”
武磊的话就像在沸腾的油里洒了些水,班里所有男生的情绪立刻炸了起来。“靠,生化二班也太嚣张了吧,真以为去年赢了球,就了不得了吗。”
“就是,这分明就是把咱们当软柿子捏,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啊。”
“干他们,一定要把他们干得服服帖帖,好报去年一箭之仇。”
“干他们,干死他们……”武磊对男生们的表现非常满意。“那么想要参加的同学,就到我这里来报名吧。”
古小六弄清事情缘由之后就再没有半点兴致,不是他没有班集体荣誉感,实在是他的运动天赋差到掉渣。他的身材从小就比较瘦小,个子也不高,被人欺负那是常有的事情,一直到大学也没有太大改观。记得大一篮球课,他已经非常努力,最后也才勉勉强强达到及格线。所以只要是关于运动一类的事情,他通常都不会抱有太大兴致。而且他还有一件急着去办的事情,所以他不再关心武磊那边的情况,直接离开学校前往金属加工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