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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看过之后，手都在颤抖，扫视了一眼屋内的几个孩子，颤声道：“是。”
九皇子面色一白，跌坐在椅子上。楚延难得感兴趣，问道：“民间尚有高手模仿笔迹惟妙惟肖，你们确定这不是仿的？”
楚延的话让九皇子燃起希望，他如今没有任何势力，一旦祥嫔被定罪，根本护不住。可沈瑶却摇头道：“祥嫔的字，是我与她母亲亲手教导，绝不会认错。”
“错了哇。”
娇娇颠颠的跑到沈老面前，却是冲楚延竖着大拇指道：“表锅终于有大聪明了，这回猜对了喔。”
“娇娇儿，你知道这信是谁写的对不对？”
九皇子激动的抓着娇娇的肩膀问道。宁越上前将人推开，抱起娇娇问她疼不疼，见妹妹委屈却摇头的小模样，心疼的直甩九皇子眼刀子。事关祥嫔安危，九皇子深吸一口气，道：“是我太着急了，不是有意弄疼娇娇儿，九哥给你道歉。”
“不用哒，娇娇儿是大明白。”
娇娇立即扬起小脸，很是大方的不计较九皇子捏疼她的事。九皇子忙又问：“娇娇儿，那你告诉九哥哥，是谁写的信，是谁要害我母妃？”
“娇娇儿看不清坏人的脸，就知道系女人啦。”
娇娇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说道：“也系她要害好看姐姐的孩子哦，她好坏好坏，就喜欢做坏事。”
“娇娇儿是说害太子侧妃的人，和害祥嫔娘娘的是一个人？”
宁越询问。“不系哒，有好多人干坏事了，就系他们都听坏女人的话。”
娇娇无法理解自己能看到的一切，着急的比划起来。九皇子想追问，被宁越用眼神制止。在娇娇累的靠在哥哥怀里被投喂的时候，宁越才问道：“是不是就像咱们家里一样，有许多下人可以使唤？”
娇娇想了想，点头又摇头？“和咱们不一样，坏女人不高兴就要打人，还杀人哦。”
娇娇说完，便困哒哒的趴在宁越肩头，小声道：“锅锅，坏人要来了，可娇娇太累了，想要碎觉觉。”
宁越心疼的调整好姿势，让妹妹能睡得舒服些。轻轻拍着娇娇的手臂，宁越看向九皇子，冷声道：“你应该发现，娇娇儿虽然有预知的能力，可每次有新发现，人就会蔫蔫的。”
“你想说什么？”
九皇子心情烦躁，问的直白。娇娇给的线索不能说没用，至少要害他们母子的人，也对太子下手了。有共同的敌人，便可以利用太子的势力去追查，且皇帝必然不会放过谋害他储君的罪人。但娇娇又没说是什么人，明确的线索一点没有，想要查清楚并不容易。一张不知织就多少年的网，让被罩在其中的人如何能冷静？“她说的你们就信？也许都是巧合呢？”
楚延撇嘴，看娇娇一眼都会激起心中的杀念。宁越懒得搭理不够理智的楚延，低声道：“我不允许任何人无限制的利用娇娇，否则……”话到此处顿住，宁越垂下眼帘，可他未完的话，就连楚延都懂了。以宁越对娇娇的疼宠，为了保护娇娇，绝对敢与世人为敌！不，应该说整个国公府，都敢为娇娇砸碎他们忠君爱国的信仰！“这江山又不是我的，你当我怕吗？”
九皇子嗤笑。“九皇子确定没有软肋吗？”
宁越反问。“……”九皇子面色阴沉，已然动了杀机。四目相对，两人无声的厮杀，皆分析了彼此的优劣势。“宁世子，还是先带郡主小憩片刻吧。”
沈老不是完全懂这两个小辈在说什么，但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外孙需要仰仗国公府。“晚辈正有此意。”
知沈瑶与九皇子有事要单独谈，宁越从善如流的起身。楚延不喜欢和这些心眼子比藕还多的人，便跟上了宁越。“有件事，外祖连你娘也没说过，事关你外祖母的身份。”
对坐良久，沈老才面色凝重的开口，重磅的大瓜让九皇子的心跟着下沉。“外祖母不是渔村女吗？”
九皇子所知便是这般。“我的确在海边被你外祖母所救，日生情愫后便不顾家族反对也要娶她进门。”
提及亡妻，沈老面色缓了缓，似是陷入回忆。但九皇子是小辈，沈老没有细说，只道：“你娘出生之际有祥兆，恰巧有游方和尚路过，说你娘是真凤转世。”
“有所耳闻。”
九皇子皱眉，知祥嫔的称号便是这般来的，也是因此入宫。“直到你娘出嫁前夕，有人要来带走她，当时我被人打晕并未听清他们说什么。是你外祖母，拼了性命护住你娘。”
沈老擦拭着眼角，哽咽道：“你外祖母临终前叮嘱，你娘入宫后切莫得宠，并要我致仕方能保住沈氏一族。”
“外祖母可有说她的母族之事？”
九皇子询问。沈老苦笑摇头，“你外祖母极为恐惧谈论母族，刚要开口便吐血身亡。”
九皇子神色沉沉，半晌才问道：“外祖早知晓自己中蛊，也知道母妃中蛊？”
这明显不是疑问句，只是要沈老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并不知是中蛊，只以为是中毒。但为了你娘能安然的活下去，我只能装作不知，苟且偷生至今。”
沈老覆面落泪，这十几载的苦痛，压得他太累了，宁愿早些解脱了好。“……”九皇子不知该如何评价沈老的选择，但他从不信隐忍是结局办法的方式，最多是暂时的途径。“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妹妹！”
门外忽然传来宁越的呵斥声，九皇子脑海里猛地响起娇娇说一会儿会有坏人来。“祖父，你先到内室暂避。”
九皇子交代一声便冲了出去，两世的记忆时常会混淆，忘记这世的身手尚不入流。但不等九皇子走到门口，门被砰的砸开，宁越嘴角沁出血迹。“锅锅！”
娇娇被一个中年男人提着衣领，脚蹬手刨的在半空中晃荡着，还带着哭腔。“用个孩子威胁，算什么英雄好汉！”
看到这样的娇娇，九皇子心口发疼，此刻他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娇娇当成自己人，舍不得她受委屈。扶起宁越，两人再次朝门口走去，决不能让娇娇受到伤害。“坏银，娇娇儿要替天爷爷消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