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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查剌道:“我们这么做,除了考虑到两国旧有的交谊,也是因为萧莫娜乃是我朝叛逆,在要其性命之先,先令其蒙受失贞之辱。你们大伙儿也都明白,如今你们女真人和我契丹人之间的家国之恨,可谓是仇深似海,让萧莫娜失贞于你们的人,这对于曾经妄称皇后、太后的她来说,可谓是辱之甚矣,就算是将来把她处死了之后,也无面目见我大辽皇族的列祖列宗于地下,哈哈哈!”
娄室见他说得无耻,全无一点儿朝廷大员的风范,心中是既好气又好笑,便也随着他哈哈地笑了几声之后,开口说道:“感谢你们大辽君臣对我杯鲁殿下的如此盛情款待,想来杯鲁殿下本人对你君臣也是满怀感激之意的。可恕我这个外臣说句不当说的话,耶律淳和萧莫娜夫妇虽是你们的叛逆之臣,但到底还是身身属你辽国宗室,论辈分么,阿果皇帝还得叫她一声婶娘,她就算再怎么不对,一刀杀了也就是了,何必想出这等法子来玷辱她的名声?虽说此举快活了我们杯鲁殿下,令咱们一众外臣心怀感激,可于你们耶律家的脸面上,也实在谈不上如何的风光。”
听了娄室的这话,萧查剌与金源郡王几乎同时出声喝道:“大胆!”
萧得里底道:“你这小子知道个什么,我皇上早已经把萧莫娜那犯妇从大辽皇室的谱牒里除了名了的,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寻常的待罪之女,你们的杯鲁殿下在我们这里,也是一个待罪之身,此刻的他们乃是身份对等,门当户对,我皇上有此安排,哪里不对了?”
萧查剌也道:“娄室将军,我们萧郡王说得有理,我皇上惩处罪孽,全都是三思而后行的,在下旨之前岂会料不到你说的那一层来?萧莫娜如今的的确确只是一个寻常犯妇,我君臣在这么做之先,也的确没人拿她当秦晋王妃来看待。
随便找一个有罪的奴婢赐给杯鲁,这于皇家的脸面又有何伤?至于你说的风光不风光什么的,那更是扯得远了。把一个犯妇赐给一个囚徒,哪里来的那许多说道!”
萧查剌还想要再张口说些什么,天祚帝阴沉着脸一摆手说道:“用不着跟他们说这些废话,他把萧莫娜看做是我耶律皇族,那就随他去好了,就算他把萧莫娜看成是我的婶娘,看作是观世音菩萨,那也全随他们的便。朕就是要让萧莫娜那婊子跟金狗干那等淫行丑事,让她死后都无法去见大辽的列祖列宗,让耶律淳那个敢于另立朝廷的龟孙,在地狱里也免不了一副绿头巾,免不了王八溜球球的下场。”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天祚帝的心里面咯噔一下,顿时想到自己也曾经是被杯鲁那臭小子给带了绿帽子的人,跟秦晋王耶律淳一样,都属于头顶绿油油,王八溜球球一列的人物,不由地心中酸楚与怒意同时勃发,恶狠狠地想道:“若不是为了淑妃那臭女人,朕非得把那小王八蛋碎尸万段,剉骨扬灰不可。”
天祚帝发了一回狠之后,扭头看了萧查剌一眼,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萧查剌会意,立刻把手一摆说道:“奉吾皇圣谕,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此刻我君臣便带尔等前去欣赏杯鲁和萧莫娜是怎样在一块儿行那苟合之事的。我大辽的宫廷画师葛剌里近几天来已对他们丑事的全程,都用纸笔图绘了下来,而且装订成册,给远近诸部落酋长们每人都赠送了一册去。
让他们人人都见识一下萧莫娜这个秦晋王妃,是怎么向大辽不共戴天的仇人卖身下贱的。也让他们都知道一下,金国皇帝借别人老婆肚皮生下的儿子,做起那种事情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德行。当然了,若是你们有兴趣的话,待到临去之时,也可以赠你们人手一册,也见识一下咱们葛剌里画师的笔底功夫,哈哈哈!”
说罢,萧查剌便头前带路,天祚帝、萧得里底、耶律大悲奴等一众文武官员在后跟随着,出了这间大石屋,直朝山谷的后方里去了。
见娄室等人站在那里不动,一个辽国文官模样的人走回来对他们说道:“怎么,我们皇上赏脸你们还不领情么?你们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来,不就是为的见你们的杯鲁驸马一面么?杯鲁就被关在行宫后面的马槽里,想见识的就只管跟着就是了。”
娄室等人无奈,只好跟随在辽国君臣的身后,也都迈步出屋,朝谷后走去。
在他们的后边,近侍局侍卫和御营弓箭手数十人,与他们相隔数武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令他们中的每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一大群人来到了香草谷后边的一块漏斗般的谷地上面,居高临下地往下一看,只见下边的地面绿草如茵,如同铺着一层天然的绿绒毯的一般。四周各搭着几个茅草盖顶的简易木棚。
木棚中只有近处的一座,里边拴着两匹较之土狗大不了多少的矮马,看上去甚是可爱。这两匹矮马鬃毛和马尾生得甚是茂盛飘逸,一望而知它们并不是马驹,而是不知什么地方进贡来的成年稀有异种马。而其余的木棚之中,则是豢养着二十来只海东青。
不管是矮马还是海东青,在此刻在下面的草地中,都不怎么惹人注目,因为所有人都看到有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草地的中央,忘情地做着那种不堪入目之事。
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事情的野兽牲畜,大伙儿日常里都见得多了,可是大白天里于户外做这事情的男女,大多都还是有生之年头一遭见到。
虽然距离较远,但娄室等人却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正在忘情地操作着的男子,便是他们此番想要搭救的驸马爷纥石烈杯鲁。而那名女子则被蒙着眼睛,只有半截额头和口鼻下巴露在外面,一时间辨不清是何等模样,但绝对是个世间少有的美女是无疑的。
拔离速眼睛最尖,把嘴巴凑在娄室的耳边说道:“我看着,下面的这名女子,身材脸廓,像是跟杯鲁一块儿去上京的秦燕燕。”
经他这一提醒,娄室瞪大了眼睛仔细下望,果是发觉下面的这女子与秦燕燕有几分仿佛。
只是正与杯鲁大行周公之礼的这名女子,下巴相对秦燕燕略微瘦削一些,细看过去却又不像是秦燕燕。
就在这时,就见一个人的身形风驰电掣般地自上射入场中,一把将正处在癫狂状态里的张梦阳拉过了一边。
张梦阳猛然间被这股大力拉扯,不由啊地一声大叫,随即向后摔了个仰八叉,浑身赤条条地坐在那里,满脸的惊恐,满脸的疑惑,仿佛刚刚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一般,揉了揉眼睛,懵懵懂懂地四下里张望着。
张梦阳抬头看了眼一把将他粗鲁地摔在地上的那人,惊呼了一声:“莎姐姐,是你?”
来的这人非是别个,正是大金国海东青提控司都提点莎宁哥。莎宁哥没有去搭理坐在地上的张梦阳,只一伸手把蒙在那女子脸上的眼罩揭了去,揪住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将她提拎起来,冲着正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情景的天祚帝道:“阿果,你这个枉为人君的无耻之徒,你瞪大了眼睛看看,这个陪杯鲁干事的女人是谁?”
被莎宁哥提在手上的那名女子乍一看到上方站满了人,登时满脸的羞惭恐惧,把一双雪白的玉手捂着脸面哭道:“延禧,你这个天杀的,你祸害得我好苦哇!”
天祚帝和辽国文武官员们一听这声音,人人都是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萧莫娜了,分明是被天祚帝当宝贝似的供在后宫里的淑妃娘娘,萧莫娜的胞妹萧莫娴。
“是……是淑妃?你……你怎么跑到下面去了?”天祚帝此刻如同被五雷轰顶的一般,一时间晕头转向,脑袋里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