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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贤妻的正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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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庙里的那一幕,纯属于张梦阳因缘际会,出手及时,否则一顶湛青碧绿的帽儿,铁定了要牢牢地扣到他的头上。

至于那条状布帛上的字,乃是由他自龙王庙里赶回之时亲手书写,然后趁麻仙姑未归,拿出去准备藏在一块猪肉里面,待麻仙姑下厨给他制作红烧肉之时,顺势剖出来吓一吓她,令她此后再不敢背叛自己。

可是村中的弟兄们都告诉他附近的家猪野猪都已经被吃绝了,眼下较为易得的肉食只有鱼。

其实从一开始,他的这一手段便完全是抄自于秦末大泽乡农民起义的故智。只不过是把藏匿帛书的载体由鱼变成了猪肉而已。

既然村中的弟兄们告诉他猪肉难寻而鱼肉易得,遂索性把陈胜吴广等人的智计抄个彻底。

唯一不同的,只是陈胜吴广等人当初藏在鱼腹中的布帛,上面的“陈胜王”三字乃是丹书,系用朱砂写就。

张梦阳历史书读得不深,不明此理,只用墨笔胡乱地写就,而后跑到青龙坛诸弟兄们的捕鱼之所,趁人不注意把布帛胡乱地塞进了一尾最大的鲤鱼腹中。

及至厨下之人前来索要鲤鱼,大伙儿一听是大头领要吃鱼,自然是挑选了一尾最大的奉上。

所挑中的那尾鱼,恰巧就是张梦阳塞进了帛书的那个。

麻仙姑做梦都没有想到,龙王庙里的殿顶突然坍塌,和出现在鱼腹里的帛书,完全跟苍天上帝毫无关涉,从始至终都是她的那位小老公的腹黑之作。

掌灯以后,张梦阳在麻仙姑的陪伴下,吃着美味的红烧辣子鱼,喝着钱大礼等人孝敬的上好的杜康酒,舒爽惬意得无可如何。

麻仙姑见他吃得满足,喝得高兴,自己的一番辛苦没有白费,终于可以让他知道自己绝非只以床上的功夫见长,凡是一个合格的妻子能做到的,自己一样能够做到。

所以,她此刻的心中也是十分地畅快。

趁着老公高兴,麻仙姑把事先想好的话及时地对他说了出来:“夫君,为妻有一句话,憋在心中一整日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梦阳以为她要说杀鱼之时看到的那块条状布帛之事,心里一边踌躇着如何应对,一边若无其事地道:“有话直说不妨,不管你说的是什么,老公我都喜欢听!”

说着,抬手在她的屁股上使劲地拍了一下。

麻仙姑挥拳在他的肩膀上擂了一下道:“你个死人,用那么大劲,都打疼我了!”

张梦阳醉意微醺地笑道:“打是亲骂是爱,不使劲的话,怎么能见得老公我疼你,哈哈哈……”

麻仙姑脸色郑重地道:“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张梦阳又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放下,脸上带着调戏意味的笑看着她道:

“天也黑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鱼也吃得只剩了一半了。这当口儿你却说要跟我谈正事儿,这事儿,是不是跟生儿子有关?”

说着,张梦阳突然伸出手去,把她的手腕给紧握住了。

麻仙姑一转腕将他的手打落下去,道:“我是想跟你说,南北两国在河北河东一带厮杀得热火朝天,你作为一个堂堂的藩王,东路军的副元帅,怎么能错过这个在战场上一展身手的大好机会呢?

“这红香会虽看起来人多势众,但到底鱼龙混杂,都是些成不了气候的乌合之众!你跟他们这些人搅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张梦阳见她说的果真是正事,于是便收敛了嬉笑之态,问道:“那依你说,眼下我该怎么办呢?”

麻仙姑道:“这还用得着问么,你作为大金军的副帅,应该立即前往真定府金军大营里去,回到你的职位上去。”

张梦阳点头道:“不瞒贤妻你说,老公我也正有此意呢。红香会已经不是以前的红香会了,这会中有很多人,包括你的莽二哥在内,他们都想要了我的性命,重新推举一人为大头领。

“再说从一开始,我也没想到要做什么大头领,是他们硬逼着我做的。现在他们有人要把这头把交椅拿回去,那就由他们拿去好了,我才不稀罕这破玩意儿呢。

“他们当初把这头把交椅硬塞给我的时候儿,给出的最大理由是可以号令会中群雄,集中力量给方天和大哥报仇。

“现在,害死方天和大哥的丑八怪和杯鲁都已经死了,我也算对得起方大哥的在天之灵了。适时地让出这头把交椅,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麻仙姑道:“让什么让,依我说最好的办法儿莫过于一走了之,留下这摊子破事儿随便他们怎么去折腾。

“别忘了这会中反对你的人虽多,但支持你的人可也不少。这些支持你的人并非真的是出于对你的忠心,他们是看上了你在金国的大好前程,想要跟着你以图将来谋个富贵出身。

“红香会里全都是这么一帮玩意儿,你还留在这儿跟他们胡缠个什么?”

张梦阳挠了挠头道:“我……我才不想跟他们胡缠呢,若不是你说君子馆有个美女在等着我,还说她的儿子是跟我张梦阳一块儿生的,我才不稀罕到这个鬼地方来呢!”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呢!”麻仙姑道:“你跟那对母子见上面了没有,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不仅见上面了,小爷我还摁住那娘们儿打了一炮呢!”张梦阳心中得意地想。

“见过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女人是杯鲁的老姘头,那个小孩儿则是她跟杯鲁生下的儿子,怎么处置他们,我暂时还没想好。”

说着,他斜着眼睛看了麻仙姑一眼,心说你和杯鲁也曾经是老姘头,你认他做儿子,他叫你做妈,这就是你两个没廉耻的玩儿出的梗!

麻仙姑道:“若依着我的意思,那对母子是你争夺谙班勃极烈的极大障碍,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省得将来给你制造麻烦。”

张梦阳也正有这个意思,认为那合剌虽然是个小孩儿,看似不足为虑,可整个金国朝野间全都把他认做是绳果的嫡子,太祖皇帝阿骨打的嫡孙。

如果由他来继承大金国的皇位,可以说是名正言顺,任何人都难以提出反对的理由。

“他若是名正言顺了,那小爷我距离皇位岂不是又远了一步?我左右这些个老婆们想要做娘娘的愿望,岂不就渺茫起来了么?

“我这位仙姑娘娘说得对,眼下正是除掉他们母子的绝佳机会,倘若错过了,放他们回到了金人堆里,再想要寻找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可一想到几个时辰之前跟蒲察夜莺结下的那段皮肉情缘,又总难狠得下心来把她除掉。

“上午才刚刚玩儿了人家,晚上便起心要加害于她,那我张梦阳可成了个什么人了?早知道会面临这样的选择当时就不该碰她好了,甚至连她的面都不见,直接安排钱大礼他们把她母子做掉,岂不是干净得狠?

“那样一来,又怎么会有眼下这般抉择的艰难?”

麻仙姑看出了他眼神里的犹豫,于是便继续进言道:“夫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男子汉临大事当心狠手辣,自古称孤道寡,割据称雄的人物,有哪一个是心慈手软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