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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大致是这样描述的。
——这魔头虞别夜,甚至不愿意亲手碰到女主,就这么用剑尖挑着她的下巴,蔑笑一声。
“你算什么东西,怎么敢有半分像她。”
如此盯着对方的面容许久,他的笑却又变得阴郁颤抖,好似隐忍到了极致。
“我将世界上像你的人全都杀光,是不是就能将你的魂魄集齐……”
他边呓语,边伸出另一只手,卡在握剑那只手的腕骨,毫不犹豫地折断。
手腕折落,他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不该如此。若是她在,一定不喜欢我弑杀。”
纵使长了一张眉目惊艳意气风发的漂亮少年脸,但这个人,却实在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女主终于认清了这一点,不断后退,一路惊惧不定地逃到大殿门口,在殿门沉沉关闭之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一袭纯黑宽袍曳地,将那人的身形勾勒得高大逼人却阴鸷,他孑然立于冰冷大殿中,影子拖得很长,侧脸冷白如死,一只手臂软软地耷拉下来,他却恍若未觉。
那一刻,他身上仿佛笼罩着来自亘古的孤寂与绝望。
……
真是好一条宛宛类卿、却要杀了宛宛的反派感情线。
如果……
她不是这个宛宛类卿的卿就更好了。
原著里从未提及过自己的名字,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这书里的路人甲,虽然身世凄惨了点儿,但只要她足够努力,就可以作为一块合格的背景板,安稳地度过自己的修仙人生。
后来,她带着阿弟凝砚,一并拜入了合虚山后,又捡了个师弟回来。
师弟姿容无双,赏心悦目。
就是名字有些耳熟,叫虞别夜。
凝禅大惊失色,原地起立,顿时警觉!
她犹豫许久,踟蹰再三,到底实在难以将面前乖顺可爱的少年与那书中毁天灭地乖戾病娇的魔头联系在一起。
修仙界这么大,兴许是重名呢?
凝禅如是想着。
随着相处日长,凝禅又想,就算……就算真的是他,她多留心一些,替他护着他的白月光,这世上,应当也能少一个让生灵涂炭的魔头反派。
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也或许师弟真的不过与那反派魔头同名同姓。
在她身边的那百年,虞别夜从声名狼藉,到羽翼丰满,风光无限,也依然会在回到她身边时,在她的窗边放下一株盛放的六初花,再敲开她的窗户,声线清越地唤她一声“师姐”。
那时的虞别夜已经名满天下,在别人面前总板着脸,端得一副冷漠仙君的架子,甚至还有了不近人情的声名。
却唯独爱在她面前笑。
这说法传到她耳中的时候,她还调笑过他表里不一。
他也不恼,只问:“师姐会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虞别夜似是有些忐忑。
她抬手在面前的傀上画下一道灵纹,随口道:“怎么会不喜欢。你可是我的师弟,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定定看了她许久,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未言半个字,然后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似是撒娇,似是依赖,也仿佛某种试探:“嗯,我也喜欢师姐。”
凝禅只当他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这喜欢,与她所言的喜欢相同,从未多想。
他知道她不喜辟谷,爱吃桂花糖芋苗,便在后山种了桂花,搭了一间小厨房。每年桂花飘香的时候,桌子上总能多一道酥烂软糯的桂花糖芋苗。
凝禅始终记得早死白月光的事情,也曾问过许多次,师弟可有心上人。
师弟都只笑着不说话,被问急了的那一次,他抬手指了指夜空。
“我的心上人,是天上月。”
凝禅盯着夜空看了许久,心道月不可摘,镜花水月不过一场空。
师弟这样说,想来应是没有。
日子久了,师弟身边果然未曾出现女孩子,她也便徐徐放下心来。
直到虞别夜被少和之渊带走软禁的时候,凝禅依然是这么想的。
那日血如泼墨,将半座画棠山都染成了猩黑,碎裂的兵戈箭矢自山下散落成线,一路蜿蜒到了她的脚下。
凝禅这辈子,提剑只杀过妖,没杀过人。
更不用说这么多人。
杀到最后,她灵息早已不稳,距离入魔也不过一线之隔。
她素衣浸血,一人一傀,杀穿了整个少和之渊,只为了救虞别夜出来。
她终于见到了被阵法困于山巅的虞别夜,他的眼睛依然如初见时那般,冷如画棠山巅终年不化的寒潭。
可这寒潭,已经被她挥剑落下的笼火燎原,烧成了一片焦土。
就如同虞别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便有了温度。
“师弟,有我在,别怕。”她站在他面前,勉力牵唇,露出了一个模糊的笑。
她还记得,那时的风带着焦土的味道,吹拂过她的发梢。
只是当时的她一定很狼狈,身上血的味道一定太骇人,兴许她的脸上也早已是一片猩红。
才让虞别夜在见了她后,不顾阵法如剑刺骨,猛地将她死死拥入怀中,再在她怔忡之时……
一掌将她自山巅击落。
画棠山很高,山崖很深,焦石簌簌,与满脸愕然不解的她一起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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