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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伟斌哼笑了一下:“儿子这么出息,我是该哭还是该笑?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别浪费时间了,迟则生变。”
这句话倒是让程方和高志明很是认同,三人终于开始行动。高志明把圈出的范围内所有街道的名字按照位置排列了出来,三人就按照顺序一条街一条街的寻访。
这是一个看似简单,但实际上极需要耐心和细心的工作。这里的房子多住户也多,一家家的询问需要很好的耐心。而又因为这一片有很多房子是用来出租的,他们又不能确定这些地方是否住着人,只要陆涛假装屋里没人,就是他们找对了地方也可能会错过,所以找的时间需要相当的细心。如果因为大意而错过了,陆涛很可能就会伺机转移到别的地方。
程方记得唐女士说过,陆涛买了一个月量的方便面。如果方便面就是陆涛这段时间的食粮,那他确实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出门。但方便面却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味道浓郁,泡开的时候散发出来的味道尤其大,远远就能闻到。所以在吃饭的时间走访那些不确定是否有人的房子,找到陆涛的几率会更大。这样想的,程方也就这么说了。
程方这么一提醒,高志明也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恍然大悟地确认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吃饭的时间去查那些出租屋?”
“是。”程方肯定道,“一个人要是有意装作屋里没人住,在我们不能进屋调查的情况下,一时半刻我们是不可能发现的。陆涛既然是有目的地躲藏,而且已经有证据表明他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出门,即使我们找对了地方,一次两次的可能都不能确认陆涛是否在里面。但人总是要吃饭的,更何况陆涛吃的还是方便面呢,气味这么大,即使人藏得住味道也藏不住。所以吃饭的时间找这些地方最合适了。”
陆伟斌沉吟了一会,然后坚定地下指令:“小程说得有道理,那这样,那些明显是本地居民住的房子,我们就先寻访,其他不确定有人住的房子,全部标记好,我们就在吃饭的时间再寻访。”
有了确定的行动方针,三人开始分头行动。虽然搜索的范围不大,但这里的房屋尤其密集,一家家找也费了他们不少时间。显然这个地方是陆涛故意选的,哪怕他们能把搜索范围缩到很小,也是没那么容易找得到人的。
一天下来,三人也就找完了五条街道的所有居民楼,但可惜并没有人表示见过陆涛。
高志明数了一下清单上的街道数目,一共有二十一条之多,按他们今天的进度,还得再找3、4天才能把清单上的街道寻访完毕。运气好的话,未来3、4天就会有结果,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还要扩大搜索范围。如果扩大范围还是找不到,那他们就需要考虑,陆涛是不是故意在唐女士的小卖部买这么多方便面,以此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程方反倒没想这么多,他们圈定的范围是否有误这种事情,没到最后都是不知道的。寻人就是这样,运气很重要,运气好的时候,没找一会儿可能就会找到,运气差的话,可能就总是擦肩而过。所以寻人是个需要很大毅力和坚持的工作,寻人的过程,就是不断产生希望然后不断失望的过程,你能一直坚持,或许终将会把人找到,如果你在某次失望的时候决定放弃,那可能你的心不会继续受到煎熬,但却永远都找不回你想找的人。以程方坚定的性格,除非已经没有了任何线索,否则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三人按照计划一天天地找,清单上的街道画去一条又一条,终于剩下最后一条街——玉成街。如果连这里都找不到陆涛,那他们就只能继续扩大范围找了。扩大后的范围将是现在的3倍,也就是说现在要找4天,之后就要起码找12天,才能把圈定的范围全部找完。
这是他们到平云县后的第八天,高志明不禁有点泄气,自己圈定的范围找不到人,自己找的人又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到,仿佛他就在做无用功。
程方看着高志明有点沮丧的神情,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程方走过去搂着高志明的肩膀:“别泄气,不是没找完嘛,还有一条街要排查呢。就算找过都没有,大不了我们就扩大范围找嘛,只要陆涛还在这,我们肯定能找到的。再说了,我们能推测出这个范围是理论值,实际上有一点偏差也不奇怪。还有你第一天找的那些人,本来就是些好吃懒做的人,他们能打听到有用消息的话就算是额外收获吧,我们不是一直都没把希望放在那些人身上吗?相信自己,别泄了气。”
高志明的性格没有程方那么坚定,偶尔会动摇也是正常,但他也不是真的想放弃,只是一时间有点泄气而已,程方一安慰,他又回复了信心。
陆伟斌也跟着说道:“程方说得对,别泄了气,还有最后一条街道没找呢,找不到,我们就慢慢扩大范围。你圈的范围很科学,没什么问题,有偏差是正常的。努力努力,把玉成街找完了,找到是最好的,找不到我们再调整。”
三人又继续寻访最后的玉成街。玉成街是二十一条街道里最复杂的一条街,不但街道特别长,看着还特别龙蛇混杂。这里开了很多大排档,烧烤档、麻辣烫档、火锅店、小龙虾档排满了半条街,都是些味道很浓的食物。
程方突然灵感一现,然后略带兴奋地说道:“我觉得陆涛住在这的可能性很大。想想看,这里这么多大排档,而且卖的都是味道特别浓的食物,如果陆涛住在这,哪怕他煮方便面的味道很大,在外面也是不太容易闻到的。如果陆涛就住在其中一间屋,其他人完全有可能不知道屋里是不是有人呢,这就完全不会引起怀疑了。”
陆伟斌和高志明听了顿时感到一阵兴奋,他们也相当认同程方的话。看来他们得认真翻一翻这条玉成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