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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闪烁,晦暗不明的小巷内,一扇门敷衍地合住门框,仅凭门后一张破毡子遮蔽那呼啸的风雪。
屋内一张掉了漆的油腻小桌上摆着冷了一半的食物,还有一瓶只剩下一半的劣质白酒。
四个衣着破旧,面容相似中年男人坐在桌边,把浑身名牌、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岳千星围坐在中间。他们矮小却臃肿,把本就不大的小饭馆堵得严严实实,没有留出半点空隙。
被酒气和陈旧腐败的气息围住,岳千星避无可避,只能竭力让自己忽略掉这些他看来腌臜的东西,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微笑着倒了杯酒:“酒够喝吗,要不再来一瓶?”
“岳千星。”
旁边的男人声音嘶哑,一双浑浊的眼珠转向他:“少跟我们哥几个卖关子,录像呢?”
岳千星不自觉地将酒杯捏紧一秒,笑容不变:“叔叔们这么不放心我?我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录像在我这里,你们安心,我也放心。彼此都有个把柄,这才不用担心被背叛。”
他端起酒杯,满满当当的酒水摇晃着泼出来少许,弄湿了指尖。
随后,杯底与桌面清脆撞击,发出“砰”的一声,瞬间点燃了对面男人的怒火。对方抄起空酒瓶,指着岳千星,面目狰狞:“岳千星,你他妈没听见我二哥说什么吗?!录像呢!”
被他这么一指,岳千星脸上虚假的笑容消失无踪,眸光中带着不善与嘲讽:“和我动手?我的邮箱设置了定时发送,必须要我每晚亲自取消,否则第二天就会把录像发去警局和各大媒体。”
“说不定到时候,你们还能赶得上今年回监狱过年。”
抓着酒瓶的男人被他一吓,手抖得像筛糠,直到一声略显苍老的“三弟,坐下”响起,才局促不安地落座,又小心翼翼地把酒瓶放在脚边。
出声提醒他的男人在四个人中明显更老态一些,目光却是最为精明。他不急不躁地用筷子夹了一块油腻的肉放入嘴中,一边咀嚼着,一边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岳千星:“岳小子,这些年,看来傅家那傻子少爷对你不错啊?”
岳千星因他口中对于傅泽的侮辱性描述而心生不悦,花了好几秒才调整好心情,与对方继续周旋:“还好,这也多亏了叔叔们当年的配合。各位有想过做点什么吗?”
“做点什么?”男人嗤笑一声,唾沫飞溅出来,岳千星不由得微微后仰,努力避开。
见到他的动作,对方突然闭了嘴,恶狠狠地拿起纸巾擦了擦桌子,这才继续说:“咱四兄弟案底还在,能有什么做的?还不是只能仰仗你这个豪门少爷眼里的救命恩人过日子,你说对吧?”
“叔叔们说的什么话。”岳千星虽然心中对这番说词持肯定态度,但却不能让几人看出来,只用筷子将面前的菜往几人的方向推了推,“小武现在也是我好兄弟,替叔叔们照顾了他这么多年,也是我身为晚辈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责任心。我想他要是知道叔叔们出来了,肯定会很高兴,说不定还会想着带你们一起出国定居呢。”
这段话一说完,四兄弟的表情都松动起来。他们彼此对视,最终望着最为年长的那一个,示意他做决定。
年长那一位握住酒杯,沉吟片刻,干裂的嘴皮因为突然的笑容而撕裂开来,渗出几丝血:“你拿小武威胁我们?”
“只是互相帮助而已,叔叔们怎么这么想。”岳千星一脸无辜,“难道你们不想换个没人知道你们过去的地方生活?到时候小武看到你们也很开心,在他的世界里,你们几个都是出国打工,为他赚来的学赛车的钱,是他最爱的四个爸爸。”
又是一番动摇人心的话,这次,年长的男人眼中也浮现出挣扎。最后他猛地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再一抹嘴,恶狠狠地看着岳千星:“你说真的?真能让我们四个,跟着小武一起出国,过上好日子?”
见状,岳千星心中半是鄙夷半是庆幸,连忙做保证:“当然,傅家少爷最近花了十几亿,给我在国外投资了一个车队,还帮忙给我换了国籍。给你们换一个身份和国籍,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在我的车队里随便担个闲职,一边看小武比赛拿冠军,一边坐着拿钱,日子轻松快活。”
“不好吗?”
屋内安静得只剩下四兄弟因为心动而按捺不住的粗重呼吸。最终为首的大哥缓缓地放下手中酒瓶:“你要我们做什么?”
岳千星弯弯唇角:“什么都不用,只要别打扰我哄好傅少爷,就足够了。”
只要他把傅泽哄到手,自然有的是办法处理掉这四个人。
“我拉不住他,我拉不住他!快快快,你们别光看着,搭把手啊!”
整洁干净的医院内,正上演着一出闹剧。几名人高马大的医生正努力地按住一只不停挣扎的哈士奇,脸都给憋红了。
站在旁边,找不到地方加入的傅泽一脸的抱歉和焦急,被顾唯昭拍了拍头,安慰道:“别担心,医生们很有经验。”
傅泽叹气中透着浓浓的困惑:“奶牛就长了一点肉,怎么劲儿就这么大了?这以后等他成年,那不是……咱俩要怎么遛狗?”
旁边观战的顾客听了,出声建议:“这简单啊,你骑个小电驴遛呗!”
说着,顾客拍拍自家阿拉斯加的狗头,流露出过来人的沧桑:“我都这么遛三年了,遛得狗子回家倒头就睡,完全没精力拆家。”
傅泽看一眼块头大的阿拉斯加,连忙掏出手机凑过去,要跟对方加好友取经。顾唯昭不经意间和阿拉斯加对视一眼,刚想逗逗狗,就见阿拉斯加嫌弃地转身,用毛绒绒的屁股对着自己。
顾唯昭:?
没等他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一只素未谋面的胖狗嫌弃时,傅泽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便急切地走向自己。
“林城刚才打电话告诉我,说杜长约他出去,然后说手里头有戏凌云的把柄,邀请他跟自己合作。”
“林城打探了一下,杜长只透露了一点,说这个把柄用得好的话,可以让傅家也站在他们这边。”
说到这里,傅泽缓了几口气,声音有些抖:“你觉得,这个把柄,听起来像不像是……”
“你哥的消息。”顾唯昭抬手轻拍他的后背,给出肯定答案。
在角落里努力当隐形人的罗助理适时出现:“奶牛交给我就好。”
傅泽点头:“我让林城帮我先稳住杜长,现在我们就过去找他。”
两人急匆匆地赶至目的地,推开包厢门时,杜长正一脸阴狠地对着林城疯狂输出,后者笑吟吟地喝着茶,一言不发。
开门的动静将单方面的劝说打断,杜长看清来人后,脸唰的一下白了,起身时将椅子哐当掀翻在地:“你,你们两个怎么——!”
林城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一脸“得救了”:“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让服务员再加一壶茶了。”
杜长此时表情已经有些恍然:“你们三个人是一伙的,那戏凌云他岂不是一直都——”
“杜先生。”傅泽懒得听他在这儿咋咋呼呼,沉着脸在旁边坐下,仅凭冷冰冰的三个字,便让杜长瞬间冷静下来,把椅子扶起来,重新坐回去。
“看样子你们是知道了。”杜长喝了半杯茶,这才开口,“但我不明白,这个把柄明明只有我和戏凌云彼此心知肚明,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你们的。”
“所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傅泽和顾唯昭都没有说话,林城挑眉,知趣地起身:“我想起一些家里头的琐事,马上去处理。你们接着聊。”
待屋内只剩下三人时,傅泽这才敛眸一笑:“这件事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这个把柄的具体内容就好。”
“我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杜长顶着两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抖了抖,却还是坚持问,“我这也算是投诚,没有点优待?”
“好一个投诚。”傅泽目光宛若冰刀,“真要投诚,当年知道的时候不说,之前和戏凌云闹翻的时候不说,非得要我们知道了,才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他眯起眼睛,下巴微抬,轻扯唇角:“杜长,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奉劝你一句,趁早交代,否则……你不会想让我哥来,亲自问你的。”
“别忘了我。”顾唯昭替他倒了杯茶,温柔地抬眼,对着满脸惊恐的杜长笑了笑,“最近没什么事做,我不介意拿杜先生解闷。”
杜长满头大汗,抽出纸巾擦了擦,将最后半杯茶囫囵咽下,这才哆嗦着毫无血色的双唇:“我,我知道了……”
“那时候,戏凌云接了个广告,需要去国外拍摄。我跟他一起去,因为拍摄计划变动,空出了一天时间,就四处走走散心,结果就在一个托儿所里……看到了正在教小孩子画画的傅恩。”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把时见钦拉出来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