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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此次从蜀中回来,清瘦、沧桑了好多,眼窝深陷,那俊美的脸颊上多了一道刀疤,虽然已经结痂,但王璃看着依旧心疼。
想来蜀中的战事一定特别严峻。
蜀中地区外围山势陡峭,实是天然的屏障。外敌兵力雄厚,强攻之下,李衡与吴宴却也守得艰难。好在蜀中粮食充足,才能支撑四个月之久。
藏书阁内,忙碌许久的李衡终是抽出半日时光来陪王璃。他提到定北王多次来信说实在想念王璃,想让王璃回金陵一趟。
王璃认真地看着信件,此时,他最关切的是李衡的反应。
“你想不想我过去?”
对上王璃那双清澈的双眸,李衡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他飘忽不定道:“我自然是希望你过去,毕竟,定北王年纪也大了,想念自己的侄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王璃撇撇嘴,一脸质疑,“你骗人。”
李衡很喜欢王璃这副一眼就看穿人的傲娇模样,这让他觉得自己与王璃是这样地心意相通。他伸出手将王璃拉到自己怀中,王璃的裙摆轻轻飘动,打掉了书桌一侧的异闻录。蜀中连日的战争,李衡的双手晒得黝黑,长满了茧,在王璃的脸上摩挲。王璃觉着吃痛,忙躲开了,李衡又去抓王璃的耳垂,这一次,王璃没能躲开。
她的耳垂被李衡揉得通红。
最后,李衡将目光落在了王璃的唇上。王璃的唇形很是漂亮,唇珠微微凸起,唇色鲜红,就像是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牡丹,李衡突然很想采摘下来轻嗅它的味道。
王璃觉察到李衡炽热的目光,早已羞得无地自容。在同李衡相处时,她虽也胆大的得很,但最多只敢主动拥抱他,至于旁的,王璃是想都不敢想。
李衡终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只环抱着王璃纤细的腰肢,不紧不慢道:“待战事紧急时,你定要同白熠的人去金陵。你不去金陵,我安不下心来。”
战场凶险,谁也不能准确预料祸福吉凶,李衡希望王璃去金陵,就算自己最终会战死于沙场,他也希望他心爱的人能好好活着。
王璃木讷地点了点头。他相信李衡,虽然上京守军并不多,他不还是守了快半年,既然能守住,那就能一直守住。
“我信你定能赢得战事,而后来迎娶我。”王璃的声音很小,却在李衡的心头上不断撩拨。他再也没能压抑住内心的情绪,手中的力度加紧,将王璃拉得离自己更近,而后,深情吻了下去。
二人唇瓣相依,王璃顿感一阵酥麻,无法动弹,双唇微微张开,欲作惊呼状,却反被李衡噙住。李衡虽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但这种事情,却是食髓知味,他在王璃的齿缝间来回试探,最终长驱而入,二人的舌头纠结在一起。王璃急欲往后躲闪,李衡的手适时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最后,王璃终于败下阵来,大口喘着气。
“我都快无法呼吸了。”
“无妨,多练几次就会了。” 李衡颇有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王璃对上李衡深邃的目光,她脸上的潮红又多了几分,忙挣脱李衡的怀抱,跑进了偏殿。
早春的阳光洒进藏书阁内,书架上的书籍整齐如一,只有一本掉落在地板上的异闻录,在春风的吹动下自顾自翻着页数。
李衡并未得几日清闲,上京城旁边的安源城就被敌军攻陷。几乎与李衡同一时间,敌军见蜀中久攻不下,随即折返,攻下了南下金陵的必经之路——安源城。
金陵皇室慌张不已,忙催促白熠整兵以守金陵。他们并不想越过大河与上京守军南北夹击安源。白熠却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去年,他借给王璃送年货之际将许多军资与兵马送去了上京,其中包括两万精兵。守下蜀中,他们功不可没。
可是白熠的举动已然被景帝察觉。要不是嘉熙公主萧明月从中斡旋,他的兵权已然失掉了。
如今,要想夹击安源,又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白熠少不得要借助萧明月的力。
萧明月爽快地同意了,这让白熠意料之外。
“你我本是夫妻,你心中挂念上京,我也一样。我知你心中一直念着上京城的那位姑娘,我期盼能早日回到上京城,以解夫君相思之苦。”
萧明月的一番话让白熠瞬间无地自容。自同她成亲以来,自己对她确实冷漠,如今她竟还愿意在景帝面前帮他一把,实在是难得。
一月后,五千精兵从金陵暗夜渡过大河,与上京的五千兵力汇合,大战敌军于安源。双方激战三月,最终,敌军因粮草耗尽而举旗投降。
只是敌军的主力并不在安源城,而是驻扎在了上京城的北郊。安源兵败,敌军更是集中精力从上京城北面入侵。
整个夏天都在酣战中度过,王璃与李衡常常好几天都见不上一面,就算见到了,李衡也是行色匆匆,所有情义都只能汇于眼波流转之间。
那日,王璃刚从李衡的营帐走出。李衡脸上又添了几道伤口,虽无大碍,王璃却始终觉得心内不安。今日的李衡同她以往见到的颇有些不同,她能明显地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窒息的紧迫感。王璃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就跟深海里的蓝宝石一般,透着诡异的宁静与和谐。王璃意识到,这一次的战役比以往都要凶险许多。
王璃又回到了伤员营替那些伤病之人浣洗衣裳,她夜间就在藏书阁内整理史籍轶事。昨日,她刚将从藏书阁内找到的几本兵书送去了李衡的营帐,还有近三个月内整理的两册外族轶事,也一并送了过去。
听闻一同浣洗衣裳的王婶的丈夫战死了,只留下她和年仅三岁的孩子二狗。王璃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留在上京城的大多数百姓要么是军属,要么是实在没有能力去往金陵的。王婶与她丈夫相识多年,夫妻情谊远胜过一般寻常夫妻。如今她丈夫去世,王婶整个人就跟掉了魂一般,终日浑噩。那日王璃还瞧见她家的孩子二狗趴在王婶胸口哭,问为什么母亲都不同他说笑了。
王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将金陵送来的仅剩的几匹青布送给了她。那本是她要给李衡做衣裳的。
又是一年秋来,李衡将王璃叫到了他的营帐,叮嘱她秋日河水寒凉,可寻个其他活干,不必非得浣衣,她的身子受不住。
王璃知道,此时定是战况好转,李衡才有闲心关心起她的事来。
她轻快地坐在他旁边为他研墨。眼底眉梢,满是喜色。余晖透过窗户直射进帐内,王璃瞥见了挂在一旁的画卷。
这是一副垂钓图。一老翁穿着蓑衣在小河边钓鱼,四周均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是河水依旧流动。
“这副画好生奇怪,四周并未见下雨,老翁又为何穿着蓑衣?再者,四周景象都是一副白茫茫的雪景,为何江面未结冰?”
李衡顺着王璃的视线看过去,正是自己多年前画的一副画作。他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轻轻敲打了一下王璃的头,“未下雨而着蓑衣,是未雨绸缪。大雪封山,水流依旧,只因那是河而非江。水流湍急,故不结冰。人情世事变化,事却在人为。”
王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对李衡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这画定是你画的吧。不愧是上京城的绝佳画手,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老翁的孤寂感,竟还蕴含着这般深厚的哲理,小女子实在是佩服极了。”
同王璃相处起来,李衡才知道,王璃这人,虽然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可一旦同她熟悉之后,就是个话痨。而要属她最擅长的领域,还当属拍马屁。若是拍马屁可以成为一门学问,那她就是顶级的大家。
见李衡也抿着嘴笑,王璃就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般,又低头认真的研起墨来,扬起的唇角就没下去过。
出了营帐,王璃才从王勉口中得知那副画是李衡的心爱之作。他十三岁就画成了这样一幅画作,而后便一直挂在书房。晚间躺在床上,王璃辗转反侧,仔细揣摩起李衡今日所言。十三岁的孩童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有这样一番感慨呢?她再回忆起记忆中有关李衡战前的事情,竟是一无所获。
王璃十分懊恼,想着改日一定要向王勉多了解一些李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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