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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李衡就仔细端详了一番王璃绣的香囊。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花,枝叶繁盛、花苞饱满,绣工很是不错。但是打开香囊,他就傻眼了。
里面放着一张辟邪符,背面正端端正正地写着他的名字。
王璃竟当他是邪祟?而且还到了要用符咒的地步了?
李衡今天上午萌发的情思被这一张符咒浇到了底。他虽知道这香囊许是王璃拿错了,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曾经是她的辟邪对象。
故而,一整个下午乃至夜间,李衡都情绪低落,就连一旁的王阶都感觉到了头上的乌云,不敢去惹他生气。但是总有人这么不开眼非要去惹那尊头顶着乌云的大佛。
王勉刚刚完成了他的任务,将府中的马厩刷了个遍,接着又去洗了个澡,正欲到李衡身边复命,并且打算暗搓搓询问一下王阶大佛寺中的情景如何。
但是王勉就是非常凑巧从收拾李衡杂物的下人手中捡到了那张符咒,见背面写的是李衡的名字,心道怎会有如此心思歹毒之人,竟将公子视作邪祟。
不行,我得立马报知公子,以免他遭人暗算。王勉心道。
就这样,王勉又多领了十日的刷马厩的活。
话说萧明月这头,她终于得了白熠准许,搬入了定北王府,并同白熠表示,再也不会同幽王往来。但她同定北王夫妇的关系却一直都不好。
白靖远虽说不大打理朝政,但对于她私自同幽王往来一事一直心存芥蒂。秦霜就更不用说了,自那次二人闹过一场之后,萧明月就几乎没有踏足过秦霜的居所。但好歹,她同白熠的关系是缓和了。近日里,南方大涝,她又捐了好些财物,才使自己的名声有了好转。但她仍觉不够。她向陛下陈言,要做一场大法事,以祈上天庇佑天下,且将日期定在了中秋节当天。
此事白熠并无表态。他虽是觉得灾祸一事同神明关系不大,但他也能理解萧明月是急于挽回自己的名声才这么做的,故而并无阻拦。他犹记得自己初见萧明月时,是在幽城的城墙上。那时他被外敌大败,丢了北边据点,只能退回萧子言所在的幽城,是萧明月下旨给他开的城门。
那时的萧明月一袭红衣,在大漠之上,明艳动人,白熠一眼就记下了。
她说她是来此探望她的叔叔的。就是那位被贬到幽地的幽王。
她还说满上京城都在期盼着白熠大胜而归,他一定不能辜负上京城的期盼。后来,萧明月听说敌军多战马,而大盛的军队却很少有健壮的马匹,她便亲自去了一趟西域,从大漠中带回来的许多骏马。从那时起,白熠就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有了敬佩。她同其他皇室子弟不同,有算计、有野心、也有实力。只是偶尔也会莽撞,不思后果。
同幽王私自往来一事就是她的莽撞之举。
白熠自然不会对她如何,但他却不能容忍通敌叛国的行为。他冷了萧明月好几个月,就是为了查清她到底知不知道幽王通敌一事。但如今看来,她似乎确实不知道。
一直到中秋节那天,李衡都未再到寺中来。倒是那名叫做勿敛的小沙弥到锦馨苑来蹭茶喝。
“王姐姐您是不知道,公主殿下还真带了好多人来,捐了可多香油钱呢。寺中许久未曾这般忙碌了。但是我是寺中最小的沙弥,帮不上什么忙,都是我师兄他们在忙活。”
萧明月来祈福,弄了好大一个阵仗,王璃老早就知道了。故而,为了避开她,她今日都没有去佛堂诵经。
“你还能偷闲,可不得偷着乐呢。等你再大一些,就得同你师兄他们一般应酬了。”
“我才不呢。我师父说待他归来,就带我一道云游天下。他此番是先去探探路。”
提到他师父,王璃的神经动了动。善缘大师说是去半年,如今已是半年过了。
“你师父不是说半年之后就回来吗?怎么还未到上京?”
“害,王璃姐姐您快别提了。师父他一推再推,最后说这上京的风雨得三四年才能结束,他就得三四年之后才会回来。等他三四年,我定会熬得跟我那群师兄一模一样。”勿敛又捡了桌上一块糕点吃了,“届时王姐姐就看不到那个童真活泼的勿敛了。”
“只要这心中住着一个孩子,到哪都是孩子。我瞧你便是如此。”王璃打趣道。但是心里却免不了疑惑。善缘大师在出关后的翌日就离开了上京城,定是同她算计的三枚锦囊有关。如今细想,她做事确实纰漏百出,既是将善缘大师置于危险之地,却又没那能力预知风险和合计对策,属实是无能。但好在善缘大师及时离开了上京城,也算是有惊无险。但是勿敛那句“上京城的风雨得三四年才能结束”,着实让王璃吃惊。善缘大师既已经算出来了这些,也借勿敛之口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自己,是否是在叫自己安心,三四年之后,定能风雨停,霓虹现?
王璃并没有太多精力去深究善缘大师的意图,因为她才发觉自己送给李衡的香囊拿错了。当天傍晚,阿雪将那枚绣着白玉兰的香囊拿到了自己面前,王璃惊得手中的糕点都掉了。
“姑娘不是说这个香囊的花瓣绣得不好,让我给您加两针吗?您说不着急,我就没急着绣,今日绣好了,姑娘您看一眼。”阿雪自顾自说着,丝毫未注意到王璃失落的情绪,“这里面还有一张平安符呢,定是姑娘给李公子做的吧?难怪姑娘那么在乎。”
“那李公子来的那日,我床头的香囊可是你放的?”
“是啊。姑娘不是说这几日蚊虫多吗?我特意在您的香囊里加了些药草。”说着说着,阿雪似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支支吾吾地问王璃:“姑娘,您该不会是把那个香囊拿给李公子了吧?”
王璃错愕地点了点头。还好,只是驱蚊的香囊而已。
“姑娘,那个香囊里还放了张辟邪符,背面写了李公子的名字。我忘了给抽出来了。”
闻言,王璃的头上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般,她一激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难怪这几日王阶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李衡的回信也总是简短几个字。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
她刚理清了头绪,阿树就敲响了她紧闭的屋门。
“姑娘,世子殿下到了。”
李衡到了,但是王璃却觉得自己没脸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