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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奇能打过王玠，那简直是开玩笑。
“他就只敢在外边嚷嚷。”
“那也不行。我今日还有些事情要问我师父呢。”王璃从李衡的身侧挣扎着起来，不顾李衡灼热的目光，去往侧屋梳洗。
床上的李衡则颇有些眷恋昨夜。王璃一身风雨闯进来，只是因为害怕他离开，他又何尝不是呢？温香软玉在怀，他也曾有过心思，但他知道，现在并不是想这个时候。不过，为王璃恢复名誉一事却可以提上日程了。
王璃突然出现在书房，张奇颇为惊讶。他同李衡也算是多年挚友，他自然知道王璃同他的关系不一般，但却没有想到书房重地，李衡也愿意让她随意进出。
就连当年的叶殊棠也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张奇又不免佩服起王璃来。李衡的心早已被朝堂之事填满，在狭小的空间里，还能留出一个位来给眼前的这位姑娘，可见，李衡确实重视她。
“师父，徒儿有许多问题不解，还望师父解答。”
但就是王璃这个学医的天赋啊，属实是差了些。张奇心道。但他也还算是个负责的老师，很快给王璃解答了，又给她布置了许多任务，这样，大半个月内，她估计都没有什么时间再来找李衡了。
届时，自己就可以有更多时间来同李衡下棋了。
但是张奇的愿望却落空了。许久未露面的秦碧空突然在在南城门出现，三日后，又出现在了北城门。
之后的半个月内，秦碧空又分别出现在了景泰街和长乐街，都是人口繁华之处。
他每次出现，都会打伤一批百姓，上京城内人心惶惶。
上京城的守卫是由兵部的郭威负责的。但是郭威却好似对此事颇为镇定，十分愧疚地要将兵权交给李衡。
不是交给景帝，而是在景帝面前直接交给李衡。
李衡的心中顿时豁然开朗。秦碧空躲在何处他并不清楚，但是郭威的举动他却很清楚。
既然是要演戏，那就继续演下去吧。
“陛下，臣以为郭大人确有过错，却并非大错。秦碧空向来奸佞，郭大人以前同他关系甚好，自然清楚。但也是因关系好，故而，下手颇有些软，此也是人之常情。”
“李大人的意思是我偷偷放了秦碧空，这怎么可能？”李衡没有按郭威既定的计划走，郭威颇有些恼羞成怒。如今李衡一番话又让景帝起了疑心，他还真是有些得不偿失。
“那依李卿所言，该如何呢？”
“臣以为当以宁郡王的边防军亲自巡查上京。”因萧明月一事，景帝自然是不会把这个权力交给白熠的。
那上京能用的兵，就只剩李衡的城南营了。
“朕还是觉得由你亲自来指挥的好。城南营近来也无需外战。”
景帝心意已决，还颇为恼怒地扫了郭威一眼，干点活都干不好，还要烦劳他从后宫温柔乡里特意出来处理这些事，真是废物。
离开皇宫时，李衡已经捋清了事情的缘由。
想来这秦碧空是还没出现的。只是郭威看不惯自己手握大权，特意做了这个局，让景帝以为自己野心勃大，随时可能权势滔天。
但是郭威猜错了，也许以前的景帝会顺着他的话走，但是今天的景帝不同了。
他早已无心朝政。除非有人造反，否则，再大的争执，在他看来都不过如此。
但他也看清了，郭威虽然是秦碧空一派，但这些年来，同秦碧空确实是毫无联系。
那秦碧空又到底藏在京中何处呢？
皇宫中最凄冷的地方便是冷宫。那些被丢在冷宫的妃子，几乎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出头之地。吃穿用度上受到苛待是难免的，但对她们而言，更难耐的却是心理上的落差。
深夜里的冷宫显得更为静谧可怕，偶尔还传来几声凄惨的猫叫声，阿绿的心更慌张了。
借着月光，她谨慎地推开了宫门。“吱呀”一声，惊飞了不远处枝桠上的乌鸦。“嘎嘎”几声，更是给黑夜添了一分神秘。
顺着记忆中的路，阿绿很快到了其中的一间房门口。
“娘娘，您开一下门，是我。”
漆黑的屋内没有点灯，阿绿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了几声呻吟声。阿绿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她不过是出宫探亲了几日，冷宫的宫人们竟然这样对她敬爱的娘娘。
只见景帝的废妃马氏躺在床上，凄冷的空间里，连一张被子都没有。马氏冷得直哆嗦。更让阿绿吃惊的是，马氏的右腿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口，翻到外面的肉已经腐烂了，散发着一阵又一阵酸臭味。
阿绿的心凉了半截。
“阿绿，救我。”床上传来嘶哑的声音，马氏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些什么，阿绿瞬间抓紧了她的双手，眼神坚定道：“娘娘放心，我一定会救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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