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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梦成空【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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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遇再也忍耐不住,用力一挣,挣脱了蒋礼杰拉住他的手,大叫一声:“王伯伯!”直蹿出去。火光中见一人正提刀向摔跌在地的王子伦砍落,他们纵身而上,施展团花手的“左击右擒”之法,一拳正中那人右眼。那人只觉眼中金星直冒,手腕一痛,一柄刀已被夺去。王嘉遇顺手一刀,砍在他肩头,虽然力弱,没把一条肩膀卸下,也已痛得他怪声大叫。

众官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都吃了一惊,登时逃散,待看清楚只是一个少年,当即回转身来,刀枪齐下,眼见就要把他砍成碎块。

突然火光中一柄钢叉飞出,各官兵只觉虎口剧震,兵刃纷纷离手。蒋礼杰一把抓住王嘉遇后心,直纵出去。众官兵放箭时,两人早已直奔下山。

蒋礼杰这一露形,紫光阁的四名好手随即追了下来,但见他胁下挟着一个孩童,仍是纵跳如飞,迅捷异常,一名好手取出一支甩手箭,使足手劲,掷了出去。

蒋礼杰听得脑后生风,立即矮身,那支箭从头顶飞了过去,就这么停得一停,另一人已扣住三支钢镖,连珠发出。蒋礼杰把王嘉遇往地下一放,左手一抄,接住两支钢镖,又避开了第三支,正待发回,敌人的袖箭、飞石已纷纷打来。蒋礼杰手接叉拨,闪避暗器,拉着王嘉遇向山下逃去。

这时他们离官兵大队已远,可是四名好手始终紧迫不舍。其中一人大叫:“识相的,你撇下武器,乖乖的跟老子回去,就让你少吃些苦头。”蒋礼杰暗暗把钢镖交到右手,待他追近,突然两镖一上一下,疾如闪电般射了出去。那人“啊哟”一声,腿上一镖早着,登时栽倒。其余三人略一停顿,又分头赶来。

蒋礼杰见敌人追近,对王嘉遇说:“我去夺那人的刀来给你。”把猎叉往地下一插,反奔迎敌。那使双刀的一招“云龙三现”,刷刷刷,连环三招,蒋礼杰竟抢不入去,另一个使铁鞭的却已欺近王嘉遇身旁。

蒋礼杰见对方武艺不弱,一时夺不下敌刃,而那边王嘉遇却已危急,蓦地回身,滴溜溜一个转身,已欺到那使铁鞭的人背后,一招“金龙探爪”,五指向他后心抓去。那人铁鞭正向王嘉遇后心扫去,忽觉身后来了敌人,单鞭一立,转过身来。蒋礼杰以快打慢,出手迅捷异常,那人招架不住,只得连连倒退。王嘉遇忽地踏步上前,飞起一腿,踢中了他后臀。那人怒吼一声,横鞭反击,突觉掌心一震,鞭梢已被蒋礼杰抓住。就在这时,那使双刀的与使鬼头刀的三把刀同时向蒋礼杰背后打来,这时腿上中镖那人也已爬起,挺枪向王嘉遇左胁刺去。

此时危机四伏,蒋礼杰在这间不容发的紧急关头,竟然于轻重缓急料得丝毫无误,吭声吐气,嘿嘿一声,右掌一招“降龙伏虎”,正打在那使铁鞭人的胸口。这一招是在宋江学院学的三大绝招之一,那人如何抵挡得住?全身腾空,向那腿上中镖的人枪尖上仰跌下去。幸得那人急忙缩枪,这才腾的一声,跌在地下,没给枪尖穿个透明窟窿。蒋礼杰夺到单鞭,反抡过来,铛的一声,将三把刀同时架开,纵过去拉了王嘉遇向山下蹿去。

四名好手见蒋礼杰霎时之间夺鞭使掌,同时拆开了四人的进攻,武功精强,不敢再追,站定身子,纷纷发出暗器。

蒋礼杰黑暗之中听得嗖嗖之声不绝,忙把王嘉遇拉在胸前,蹿高跃低的闪避,但毕竟手中抱了人,纵跳不便,避开了右边打来的三枚菩提子,只觉左腿一痛,已中了暗器,伤处刚刚痛过,立即发痒,心中大惊,知道箭上有毒,不敢停留,急向山下奔逃,但这一来,毒发更快,再跑得几步,左腿一阵麻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王嘉遇大惊,急叫:“蒋大哥。”四名好手见他跌倒,高呼大叫,随后赶来。

蒋礼杰说:“嘉遇,你快走,我挡住他们。”王嘉遇双掌一错,跃到蒋礼杰身后,就要迎敌。蒋礼杰心想:“凭你这点功夫,居然想保护我。”但心中也自感动。

转眼之间,敌人已经追到,两个使刀的奔在最前。使鬼头刀的人想生擒活捉,翻转刀背,向王嘉遇足踝上击来。王嘉遇一跃避过。

蒋礼杰撑起右腿,半跪在地,手中铁鞭笔直向使双刀的掷去。那人待要避让,已然不及,铁鞭从他额头上插了进去。使鬼头刀的人一呆,蒋礼杰和身扑上,十指紧紧钳住他喉咙,那人挥刀向蒋礼杰臂上砍来,蒋礼杰手上加劲,那人这一刀虽然砍中,却已无力,片刻间便即气绝而死。其余两人本已受伤,又见敌人如此凶悍,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来追,连忙逃回。蒋礼杰臂上流血,幸好伤势不重,但左腿已全无知觉。

他咬紧牙关,拾起刀撑在地下,左手握住,站了起来。这时敌人虽已逃走,但料想不久定然召援再来,当地决计不能多留,只得左腿虚悬,向山下走去。

王嘉遇站在他右边,让他右手搭在自己肩上,一瘸一拐地向前赶路。

走了一阵,蒋礼杰左腿毒性向上延伸,牵动左手也渐渐无力,只得以右手支撑。王嘉遇只觉肩头越来越重,但他一声不哼,奋力扶持着蒋礼杰前行。

又走一阵,两人实已筋疲力尽。王嘉遇忽见山边有间农舍,说道:“蒋大哥,前面有人家,咱们进去躲一躲。你再熬一下吧!”蒋礼杰点点头,勉力拖着半边身子向前挨去,到得门边,全身脱力,摔倒在地。

王嘉遇大惊,俯身连叫:“蒋大哥!蒋大哥!”那农舍的门呀的一声开了,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王嘉遇说:“阿姨,我们遇到了官兵。我大哥受了伤,求求你让我们借宿一晚。”

那农妇叫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命他帮着把蒋礼杰扶进去,拼起三条长凳,让他躺下。蒋礼杰中毒甚深,亏得武功精湛,心智倒没昏乱,叫王嘉遇把油灯移近左腿处察看。两人都吓了一跳,原来那左腿已肿大了几乎一倍,紫中带黑,十分怕人。

蒋礼杰请那农家少年裹好他臂上伤口,再用布条在他左腿腿根处用力缠紧,以防毒气攻心,然后抓住箭羽,拔了出来,跟着流出来的都是黑血。蒋礼杰俯身要去吸毒血,但腿子肿大,嘴巴够不到。王嘉遇俯下身去,把伤口中的黑血一口口的吸了出来,吐在地下,吸了三四十口之后,血色才渐渐变红。蒋礼杰叹了一口气说:“这毒药总算还不是最厉害的那种,你快漱口。”

那农妇在旁瞧着,不住口念佛。

次日午后,那少年报说官兵已经退尽。蒋礼杰腿肿渐消,但全身发烧,胡言乱语起来。王嘉遇究竟年轻,顿时没了主意,只是急得要哭。

那农妇说:“这位小公子,我瞧你哥哥的毒气还没去尽,总得到镇上请医生瞧瞧才好。”王嘉遇说:“是……是……可是怎么去呢?”那农妇心肠甚好,借了一辆牛车,命少年送了他们到镇上。

那少年把他们送入客店之后,径自去了。蒋礼杰、王嘉遇两人出来时身上都没带钱,王嘉遇不知如何是好,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蒋礼杰发愁。服务员来问吃什么东西,王嘉遇答不上来,只好推说不饿,一个人坐着想哭。

过了良久,蒋礼杰终于醒来,王嘉遇忙问他怎么办。蒋礼杰说:“你身上带着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王嘉遇说:“这项圈成吗?”说着从衣内贴肉处除了下来。蒋礼杰一看,见项圈是纯金的,镶着八颗小珍珠,项圈锁片上刻着“富贵恒昌”四个大字,还有两行小字,一行是“王公子嘉遇周岁之庆”,一行是“清华上将赐”,才知道是王嘉遇做周岁时的纪念品。

夏王在海陵起义时候曾自称“清华上将”,王嘉遇正是出生于海陵起义第二年。蒋礼杰此时昏昏沉沉,浑然没想起清华上将是谁,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叫服务员陪你到珠宝店,把项圈先卖了吧,将来咱们再来买回。”

王嘉遇说:“好,我这就去。”于是请服务员同去镇上的珠宝店。

珠宝店老板拿到项圈,一看之下,吃了一惊,问道:“小朋友,这项圈你从哪里来的?”王嘉遇说:“是我自己的。”老板脸色登时变了,向王嘉遇上上下下打量良久,说道:“你等一下。”拿了项圈到里面去,半天不出来。王嘉遇和服务员等的焦急,又过了好一会儿,老板才出来,说道:“值两千块钱。”王嘉遇也不懂行价,还是那服务员帮他又多争了二百元。王嘉遇拿了钞票和发票,顺道要服务员陪去请了医生,这才回店,哪知身后已暗暗跟了两名警员。

王嘉遇回到店房,见蒋礼杰已沉沉睡熟,额上仍然火烫,医生还没到来。

他心中焦急,走到店门外面张望,忽见七八名警员手持铁链、铁尺、镣铐,抢进店来。

一人说道:“就是这孩子!”为首的警员喝道:“喂,孩子,你姓王吗?”

王嘉遇吓了一跳,忙说:“我不是。”那警员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那个项圈来,问道:“这金项圈你从哪里偷来的?”王嘉遇急说:“不是偷来的,是我自己的。”那警员笑问:“王子瑜是你什么人?夏王是你什么人?”

王嘉遇不敢回答,奔进店房,猛力去推蒋礼杰,只听得外面警员喊了起来:“壶瓶山的奸党躲在这里,莫让逃了。”蒋礼杰霍地坐起,要待挣下地来,却哪里能够?脚刚着地,便即跌倒。

这时众警员已涌到店房门口,王嘉遇不及去扶蒋礼杰,纵出门来,双掌一错,挡在门口,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他们抓了蒋大哥去。”

门外是个大院子,客店中服务员、客人听说捉拿犯人,都拥到院子里来瞧热闹,见七八名警员对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发威,均觉奇怪。

只见一名警员抖动铁链,往王嘉遇头上套去。王嘉遇退后一步,避开铁链,又进了一步,仍是拦在门外,不让警员进门。那警员抖铁链套人,本是吃了十多年衙门饭的拿手本事,岂知一个小小孩童居然身手敏捷,这一下竟没套住,恼羞成怒,伸右手来揪他。

王嘉遇见这许多警员气势汹汹,本已吓得要哭,但见对方伸手抓到,头一偏,使出团花手的招式,在他手腕上一拉。那警员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怒火更炽,飞腿猛踢,骂道,“小杂种,老子今日要你好看。”

王嘉遇蹲下身来,双手在他大腿和臀部一托,借力乘势,向外推送,那警员肥肥一个身躯登时凌空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跌在地下。王嘉遇本来也没这么大气力,全是乘着那警员一踢之势,斜引旁转,把他狠狠摔了一跤。这一招仍是团花手的招式。

旁观众人齐齐哄然叫好。他们本来愤恨大人欺侮小孩,何况警员们横行霸道,素为人民们所侧目切齿,这时眼见警员反而落败,而且败得如此狼狈,不由得大声喝彩。

其余的警员也都一愣,暗想这孩童倒有点邪门,互使眼色,手举单刀铁尺,一拥而上。旁观众人见他们动了家伙,都感害怕,纷纷退避。王嘉遇虽学了数年武艺,究竟年幼,又敌不过对方人多,无可奈何之中,只有奋力抵挡。不久肩头便吃铁尺重重打中了一下,忍不住便要哭出声来。

正在危急之际,忽然左边厢房中奔出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飞身纵起,落在王嘉遇面前,伸出双手乱抓乱拿,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顷刻之间,已把警员们的兵刃全部夺下。几名警员退得稍迟,被他几拳打得鼻青眼肿。

一名警员喝道:“我们捉拿要犯,你是什么人?快快滚开。”那青年笑着说:“管你捉拿什么人,大人欺负小孩,就该揍。”说着身子一晃,已欺到他身前,右手抓住他胸口,往外掷出。那警员犹如断线鸢子一般,晃晃悠悠的飞出墙外,砰砰一声,摔得半死。其余的警员再也不敢停留,一哄出去了。

那青年走到王嘉遇跟前,笑问他的来历。王嘉遇见他比自己只大着几岁,武功竟高得出奇,只是身份成谜,便不敢说。

那青年见他不答,知道他有所怀疑,忽然左掌向上,右掌向下,从起手式开始,连了起来,打到第十招“落花成泥”,收住了手,微笑示意。王嘉遇看他打得正是团花手,便跟着从第十一招“花团锦簇”接了下去,打到第二十招,停了下来。

王嘉遇知道是同门中人,便带了他进了店房。那青年见蒋礼杰坐在地下,脸色犹如死灰,吃了一惊,走上前去。蒋礼杰却认得他,只是说不出话来,指了指自己的腿。

那青年说:“不要怕,我背你走。”左手牵着王嘉遇,右手抱起了蒋礼杰,大踏步走出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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